桌子上的菜還熱氣騰騰,竄腦子的一股豆腐的香味。
“少一個人那行,對影成三人嘛,我去叫。”張亞飛拔腿就跑了,平時動都懶得動的人,這次跑的比受驚的兔子都快。
婭婭想攔都沒攔住,手伸到一半張亞飛的人影都沒了,小皮鞋噔噔的聲音早已到了樓梯間。
婭婭鼻子里只好發(fā)出了“唔”了一聲,尋思著改天等趙勇過來還是和張亞飛說清楚吧。
不到一會兒功夫,張亞飛氣喘吁吁地跑下來,“大叔人不在,太可惜了。”
婭婭笑了一笑,“機會這么多,下回不是還有么。”
張亞飛一屁股坐了下來,“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們這樓上樓下的單人男女多好的機會?。俊?p> 婭婭看著張亞飛一臉饑渴難耐的樣子,也不知是心理饑渴還是生理饑渴。
看著張亞飛急吼吼的表情婭婭就想笑。
這邊半口紅酒才含到嘴里,張亞飛又大言不慚的說道,“最近相親我也有了一些經(jīng)驗,現(xiàn)在對生辰八字也有了一定研究。從名字來說吧,你是水系,趙勇中間沒有冠字是中性字,勇需水才化,而且可以達到水乳交融的地步。嗯,你應該是他的福星,而且是大大的福星那種?!?p> 婭婭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張大師,照你這么一說,我是水系,你是木系,我和你應該是見面就著的那種?!?p> 張亞飛立時沒了言語,滿嘴的話到了嘴邊都給憋了回去,氣的翻了翻白眼,“喝酒喝酒,吃飯,吃飯!”
四菜一湯在兩人筷子的伸出去,拉回來的情況下,風卷殘云一般碟子就見底了,一瓶紅酒也是在叮當幾聲后很快倒不出一滴,兩人窩在沙發(fā)上看著一部不知道有多少集的韓國現(xiàn)代劇。
都說韓劇有三寶,車禍、癌癥、治不好,這劇也硬是給整的一個不拉。
就這張亞飛看的還津津有味,大呼男的太帥,就算找也要找個這樣的。
接下來是一段亢長的廣告時間,張亞飛點評道,“這個女人真傻,明明有個這么帥這么好的男人喜歡她,她的眼里卻只有別人?!?p> 婭婭一如從前的表情,看著張亞飛花癡的表情,就知道亞飛恐怕還要得來一次銘心刻骨得愛情,“亞飛倒也不錯,愛也能愛的轟轟烈烈的,傷也能傷個骨痛欲裂的,有點江湖漢子的感覺。作為女孩子追一個男孩子追了那么久,久道她已經(jīng)忘記了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了?!?p> 婭婭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水溫倒也剛剛好,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張亞飛一回頭,剛想說什么,門外又有人傳來幾聲敲門聲。
婭婭收起來對亞飛的心結(jié),站了起來,“我去開門,這個時候還能有誰,真是奇怪?!?p> 張亞飛也沒有注意到她表情的不自然,這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做事并不斤斤計較。
趙勇在他家吃過飯,結(jié)果又被魏老板喊去參加了一個飯局,這不剛結(jié)束了飯局,喝了一點酒稍帶著臉紅撲撲的。
今天帶的不是武陽,是另外一個小伙子,還有些納悶,趙總明明走錯樓層了嗎。
“不好意思,我們老板喝醉酒了,給你添麻煩了?!毙』镒忧敢獾亟忉尩馈?p> 婭婭看著他,趙勇說道,“你回去吧,我要在這歇會喝杯水。”
小伙子臉色有些緊張皺著眉,兩只手也不知道放到那里好了,拘謹加上緊張的要死。
張亞飛看見婭婭怔在原地不知怎么回事,大踏步飛奔過來來,“怎么了?是什么人在敲門?“
第一眼一看是趙勇,“喔,趙勇——那個還有點帥的大叔,”
趙勇借著酒意瞇了瞇眼,邁著步子走進來,他的身子晃了晃,婭婭連忙扶著他的手臂,讓他不要左右搖晃,防止摔倒,也不知道趙勇是真醉還是假醉。
趙勇帶來的小伙子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還不知道怎么去應對。
婭婭看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對他說道,“我們是樓上樓下的鄰居,我也是樹心新來的員工,你放心好了。”
這小伙子還算是聰明,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都不怕,還告訴自己都放心了,他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充其量就是一個打工的。
婭婭把趙勇只好扶到沙發(fā)上,讓他斜靠在那兒,趙勇看面色并不太像喝多的樣子,只是渾身散發(fā)著酒氣而已。
婭婭去倒水在那涼著,知道趙勇等下肯定要大杯大杯的喝涼白開。
張亞飛呆愣愣站在那兒,大腦飛快地轉(zhuǎn)著,這是什么情況這是。
婭婭把桌子上另外一大杯涼白開端著走來,坐在趙勇身旁,“喝點水——”
趙勇半躺著也沒睜眼,就著她的手喝了一杯水,嘴里還喃喃地說道,“婭婭,我想你,我好渴啊?!?p> 張亞飛在一旁狐疑狐疑,聽了這些話哈哈大笑?!皨I婭,你給我說說什么情況?這就是你口中的鄰居,你的新老板?”
婭婭放下杯子,“諾,亞飛這些都算,就是你看到的?!?p> 張亞飛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沒想到你也有一手!”
婭婭白皙的皮膚泛著紅暈,“嗯,哎,我本來也不情愿是這樣的?!?p> 張亞飛一時間又驚又喜,眼角的余光掃到趙勇的嘴角劃起的笑容,她嗤的笑了一聲,抓起自己的包走人,不能在這樣燈泡下去。
婭婭嘆了一口氣,回頭得好好和這位絮叨絮叨了,還不知道張亞飛算不算得上喜歡趙勇,上次那頓飯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吃的團圓。
張亞飛這里拎包咯噔咯噔一走,趙勇那雙細小的雙眼,沙瞇沙瞇地睜開眼,身子連連往婭婭身上靠上去,“我們只是鄰居嗎?這話你可是對那癡情要死的張亞飛說的,哈哈”。
聲音滿是中年男人的溫和,溫熱的氣息浮在她的耳廓。
婭婭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趙勇也不是單純的人。
女人是不是總是這樣,一點不動手動腳似乎也是顯得沒那么喜歡。真要動手動腳,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厭惡。
隔著質(zhì)料不錯的西裝,一股炙熱的氣息鋪面而來。
哎,說錯話了,婭婭明白這個鄰居的含義。
可是他不是喝醉了嗎?
公寓頂?shù)难蚱羯l(fā)出淡白色的淺淺的光暈,小小的公寓里充滿了和諧而溫暖的氣息。
婭婭迫不得已把水喂到趙勇的嘴邊,哎了一聲,“要不要喝點水,酒喝多了要多喝水?”
趙勇微微一陣啞然失笑,啞聲回道,“不想,我一點也不想喝水?!?p> 他的手順勢環(huán)住了婭婭的腰部,腰肢纖細而柔軟。
婭婭的身子突然變得有些僵直,被驚得一動不動,整個人似乎都硬住了。
趙勇把嘴巴湊過來悄悄在她耳邊說道,“你為什么不放輕松。你這樣明天腰肯定酸,哪有腰肢這樣硬朗得女孩?!?p> 婭婭臉上一陣發(fā)燙,神情也是一陣赧然,慢慢得放松身子,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安皇钦f今晚不回來的嗎?你去你爸媽那里了?”
趙勇也只是這樣環(huán)著婭婭,嘴巴里嗯了一聲,“想你了,現(xiàn)在一天不見你我都像丟了魂兒似的,哎,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p> “我想你”!
這世上也許是最簡單的三個字卻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遠遠勝似那千言萬語。
婭婭不知道說些什么,更是有些無措的坐在那兒,自己雖然明明不喜歡他現(xiàn)在卻還是慢慢接受了他。
零下四十度的寒冰也抵擋不了這樣溫暖如暖春的溫言,也許一顆冰冷的心都在漸漸融化。
幸好趙勇也算是個君子,只是輕輕的攬住了婭婭柔弱的腰肢,并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不過他也著急,又何須著急。
趙勇就這樣舒服的攬了一會,然后長長的出了口氣,眉花眼笑的說道,“我今天約了一個人,一個你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人而且是你熟悉的人?!?p> “誰?讓我這么憂傷?”婭婭這次倒是不遲疑,而且很快地回神說道。
趙勇伸開摟著婭婭腰的胳膊,兩手攏住自己的后腦勺,然后笑容滿面的挑了挑眉,“哈哈哈,你小侄子的爸爸,也就是你的二哥陳振飛?!?p> “??!我二哥!他不是帶著孩子回去了嗎?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他見面說些啥?!眿I婭簡直不知所蹤的地說道。
趙勇把屁股挪了挪讓自己更舒服的躺著,“我約他來是想跟他談談合作的,現(xiàn)在看來他應該是有想法而且能有很大前瞻的人?!?p> 趙勇的思路倒是很多,為了婭婭也算是出奇制勝了,他熟悉的科技廳有筆科研經(jīng)費需要很好的項目才能申請,正好陳振飛的農(nóng)業(yè)科技不僅全面符合而且是超越。
趙勇不用出一分錢,當然稀缺的資源也是金錢,甚至比金錢還稀缺。
兩個男人智商旗鼓相當,自然是心照不宣,正式見面還得一個場合,兩個人先喝了一場溫暖酒、感情酒、和諧酒。
趙勇借著酒醉不肯回自己家,顛顛倒倒的不肯走路,硬是在沙發(fā)上不起來。
婭還是第一次面對喝醉的人,更是毫無辦法沒有,也不好意思讓他睡舍友的床,把自己箱子里的一床杯子給他扔到沙發(fā)上。
這樣把整個腿都放到沙發(fā)山,把杯子一裹,瞇著眼吸著被子上淡淡的香氣。
“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待在家里嗎?”他知道對婭有時候只能用這種無賴的辦法?!邦^好疼。”
婭婭也是實在沒辦法,挪又挪不動,一個沉重的大男人,只得讓他睡在沙發(fā)上。婭婭倒了一大杯水放在旁邊,拿了幾只酸奶和一點吃的都放在茶幾上,然后自己轉(zhuǎn)進宿舍的窗簾里。
趙勇兩手捧著后腦勺,嘴咧的跟歪嘴茶壺似的,又摸了摸酸澀的眼角,今晚上這酒沒有白喝,就是一個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