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吃完晚飯,大家都早早的休息了,躺在被窩里秋娘還在對著大憨嘀咕,“你怎么晚飯上也不說話,沒看到春望他娘很拘束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來就不愛講話,平時和孩子們都不怎么說,和她怎么說?”
大憨低聲嬉笑著將秋娘拉至懷里。
“干嘛?”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哎呀!別動手動腳的,小心吵醒孩子?!?p> “哎!……”蓋房子。
“呼”“呼”“呼”
聽著大憨的打呼聲,秋娘掩著被子低笑。累成這樣還想………
秋娘悄悄地親了大憨一口,扭身睡去。
這夜的風(fēng)很大,在所有人安然入睡的時候,有的人驚醒了。
沈大興的草窩棚,被風(fēng)掀了頂,差一點沒把他扣在里面。
劫后余生的沈大興,慶新自己好運的同時,又得想想他該去哪里度過這難熬的一晚。
雖說不是冬天,倒不至于凍死人,可是這漫漫長夜還是難熬的很。
冷?。?p> 最后他選擇在秋娘家門口蜷縮一晚,可是蹲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秋娘家是柵欄門,不擋風(fēng)。吹的他直哆嗦!
最后輾轉(zhuǎn)來到了桂花家門口,蓋著茅草,蜷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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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點多沈大興就凍醒了,他趕快起來收拾好茅草,抱著離開了桂花家門口。
這一天難得的一個好天氣,日頭高照晴空萬里。
大憨和秋娘中午要去桂花家吃席,就沒有沒去開荒,索性幫著春望拓土坯,大的小的都上手幫忙,當(dāng)沈大興拿著干活工具準(zhǔn)備拓土坯的時候正好看到秋娘一大家子在忙活。
春望指著沈大興對秋娘說,“嬸嬸,這人就是咱們的新鄰居,他家房子在我家后面。”
“哦!”
這時沈大興走了過來提議,“要不我和你們一起拓土坯,我們合伙先蓋一處院子住著,也好趕緊開荒,不然再耽誤了農(nóng)時。等閑下來我們再蓋另一處院子,不知道這樣你們覺得行不行?”
看著大憨家其實就大憨一個壯勞力,沈大興覺得自己的提議秋娘他們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
“嗯…那就先蓋我們家的!”春望出聲答應(yīng)了下來,他不想老是給秋娘添麻煩。
“好,我同意!”
有了沈大興的加入,土坯拓的果然快了許多,大憨和沈大興負(fù)責(zé)挑土,挑水,鍘草,和泥,幾個孩子擺模子,秋娘幾個這是負(fù)責(zé)抹平泥土、脫坯。
大家干到將近中午,秋娘一家回家清洗,準(zhǔn)備去村長家吃席。
秋娘走的時候看到春望一家和沈大興還在干。想來也是想要盡早干完。囑咐春望別忘了做午飯。
—————村長家————
秋娘到的時候,春芽正準(zhǔn)備讓五福婦人給梳頭發(fā)。這五福婦人是要有,上有老,下有小,外加一個小孫子才行,為的是討一個好意頭。
秋娘看著春芽盤起來她的長發(fā),證明了她已為人婦。只是上妝的時候,秋娘有些不懂她們的審美。
一個字,“白”。
太白了,白的臉和脖子都成了兩個色,好在春芽顏值給力,顯得也不那么突兀。
“新郎官來了?!?p> “快看,新郎官來了!”
外面一陣熱鬧!
這時春芽已經(jīng)蓋好了蓋頭,準(zhǔn)備出嫁。
秋娘也站在堂屋門口踮著腳,想瞧一瞧這新郎官的模樣,瞧了好久才看清,來接親的有三個后生。
其中一個身帶大紅花的就是新郎官無疑了。
只是這新郎官…………
一個字,“圓”。
腦袋圓,眼睛又小又圓,身材又矮又圓,看著有種莫名的喜感,俗話說“喜慶”。從外形來說,這后生真是和春芽不般配。
秋娘看著這圓滾滾的新郎官,心里真不明白,家全爹怎么會給他閨女找這么一個女婿。
只是看春芽和新郎的互動,這倆人顯然是熟悉的,至少春芽本人是樂意的,這下秋娘就放心了,她可不想村里再有第二個桂花。
新人在熱鬧中,拜別了父母,開始向鎮(zhèn)上趕去,好在春芽女婿拉來了一頭驢,她不用走著去鎮(zhèn)上拜堂。
春芽兩個哥哥也去送親,家里就留下家全爹和家全娘來招待大家吃席。
秋娘一家選擇和家旺一家坐在了一起。
秋娘看著陳磊,摸了摸他的腦袋,“家旺哥,你們真不打算讓磊兒去鎮(zhèn)上上學(xué)嗎?這孩子那么好學(xué)。”
可惜了!
“家里最近在忙著開荒,他得在家?guī)妹?,想著等過了今年再說,反正他今年才九歲,她娘也舍不得他去那么遠(yuǎn)。”
“你們把地開在哪了?”大憨驚訝的問,心想他家本來就有十畝,還開?他家勞力那么多,那得開多少了!
家旺謙虛的微微笑了一下,“就在原來的地那,在往上走走就是?!?p> 大憨點了點頭,“哦!倒是離村里不遠(yuǎn),來回也方便。”
大憨原先也是打算把地開在那的,可是想到家旺的地就在那,他們肯定會就近開荒。到時爭搶大家情分上不好看,還有就是那離他家太遠(yuǎn),來回費事,最后他和秋娘都放棄了那里。
家旺又說,“嗯,那地土質(zhì)不是很好,但是地夠五畝大,管理也方便,所以我爹就看中了那里。還有,大柱和桂花的事就快辦了,你知道嗎?”
大憨搖了搖頭。
家旺繼續(xù),“那估計是還沒來的及和你說,就在這幾天了,我聽我娘說的,他倆不大辦,請大家吃頓飯就行了?!?p> “我估計大柱是想趕著普查,好把戶籍一塊上了,省的以后單上麻煩?!?p> 家旺點了點頭,“嗯,就是。還有就是,我估計那小子早就等不及了,已這為借口,好讓桂花早些進(jìn)門?!?p> 家旺似乎想到什么又笑了笑,“想當(dāng)初他偷偷買手油扔進(jìn)桂花簍里,我和我媳婦在后面可是全看到啦!”
蕓娘悄悄的捏了一下家旺,示意讓他不要再說了,讓別人聽到,對桂花的名聲多不好。
家旺卻不在意,反正一桌子都是朋友和家人,沒有會說壞話的。
可別人沒聽到,和秋娘背靠背坐著的桂花聽了個真切,羞得她都快把臉低到碗里了。
秋娘察覺到,也同樣低頭掩嘴笑著。
整場席面下來家全娘笑得合不攏嘴,她覺得女婿真給她長臉,這山里娶媳婦能用上毛驢的可不多。女婿又是一個實心人,女兒嫁給他,一準(zhǔn)沒錯,還是老頭子眼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