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樓。
裴擒虎拿著一碗粥,正在喂躺在床上的公孫離。
“來,張嘴?!?p> 公孫離乖乖張嘴,那天原本自己放好炸彈之后,僅僅只是一些未跨越第一個三燈坎的三級嘍啰來攔住自己,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五級的武者,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擊中腹部,當(dāng)場昏迷過去。
裴擒虎看著公孫離虛弱的模樣,很是心疼。
原本公孫離負(fù)責(zé)的就是文書工作,屬于情報人員,這次出擊估計連首領(lǐng)也沒有想到會出這種意外吧。
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家首領(lǐng)明世隱在他們拼死戰(zhàn)斗的時候,還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主要的關(guān)注點還不在他們那,而是在花乾身上。
“你也休息休息吧,這幾天應(yīng)該不會再來任務(wù)了?!?p> 公孫離看著忙前忙后的裴擒虎,柔聲道:“謝謝你沖進(jìn)來救我。”
她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看到了一頭眼睛發(fā)紅的猛虎,直接一掌拍飛了擋在身前的人群,逼退那第三個五級武者,隨后化成人形,抱起自己就沖了出去。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許已經(jīng)死了吧。
公孫離看著這個被自己騙來的青年,心中竊喜。
三年前公孫離才剛剛開始修煉,任務(wù)途中出了意外,在她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被侍衛(wèi)給圍住了,已經(jīng)喝醉了的官員想要留她過夜,結(jié)果被一旁滿身酒氣的裴擒虎一拳打暈過去,還想用一百兩銀子,讓公孫離跳一支舞給他。
“給我跳支舞,一百兩。”
公孫離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滿身酒氣的家伙,不動聲色的后退了幾步,“一百兩,那可遠(yuǎn)遠(yuǎn)不夠。”
裴擒虎臉色不悅,掏了掏自己的銀子,說道:“可是我只有一百兩銀子了?!?p> 說罷還把銀子掏給公孫離看。
公孫離看著青年這幅憨樣,忍俊不禁,眉眼彎彎笑道:“那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你猜中我三件事,我就為你跳舞。如果我猜中你三件事,你就得交出銀子,再送我回家?!?p> 裴擒虎一聽,頓時樂了,立馬揚(yáng)聲道:“這還不簡單?你是個女的,還沒有成年,有一對驢耳朵!”
公孫離聽了又羞又惱,臉都紅了,“你才是驢,你全家都是驢!”
青年打了個嗝,眼神里滿是疑惑,這難道不是驢耳朵嗎?
公孫離哼了一聲,忍著酒氣,附身到青年耳邊,悄悄地說了些什么,說完便打算退開。
沒曾想面前的青年一把抓住了公孫離的胳膊,神情嚴(yán)肅,眼神里卻透著一股憤怒,“你從哪知道的?”
公孫離忍著疼痛,倔強(qiáng)的看著眼前的青年,笑著說道:“愿賭服輸,不是嗎?”
裴擒虎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面前小小只一個的公孫離,心中思量,眼前這個舞女竟然知道長城的事,也許跟著他能夠接觸到背后的真相。
之后裴擒虎帶著公孫離,趕在宵禁之前回到了牡丹樓,隨后加入了堯天組織。
隨后坐在床上的公孫離又想起了長亭畔的那個人,幾年來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裴擒虎看著眼前的女孩,有些傻眼,怎么剛剛還陽光明媚地笑著,自己一眨眼就又愁眉苦臉的了?
他自己其實沒有受重傷,受到的攻擊一部分都被自己的氣勁給抵消掉了,上點藥就行,但是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也不賴。
將軍府。
一連幾天,花乾都在府上修煉,熟悉自己二級之后的力量,還有家傳劍訣——《緋鱗劍訣》。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丹心有個特點,兩種能量能夠相互轉(zhuǎn)換,但是也不能夠大量轉(zhuǎn)換,不然自己兩個丹心會失衡。
雖然目前有些雞肋,但是萬一以后自己實力強(qiáng)了,兩種能量隨意轉(zhuǎn)換,那可就是強(qiáng)得過分了。
尋常人一個丹心,能量儲量是極其有限的,隨著修為的上升儲量才會慢慢變大。
而花乾的不僅僅是雙丹心,還是一個整體,這讓他的能量儲量達(dá)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而他也具備兩種能量丹心所具有的特點。
武道能量擁有最直觀的表現(xiàn),強(qiáng)化肉身,提升身體素質(zhì),提升武器威力。
與武道不同的是,魔道能量幾乎不強(qiáng)化肉身,它提升精神力,而且它有個特點,它不需要維持,就能就在人體外。
武道能量可以附著在弓箭上,但是射出去之后便會消散,但魔道能量不會。
武道能量能夠形成虛影,甚至變得凝實,但是做不到脫離人體,而魔道能量形成的可以。
所以魔道能量不僅僅是一種能夠修煉的能量,還能當(dāng)做一種能源去使用!
而自己魔武雙修,尋常的等級制度已經(jīng)不適合自己,但是想要確定自己的等級也很簡單,將自己的燈芯除于二就好了。
畢竟武道燈芯跟魔道燈芯是需要一樣的,不然就會失衡。
也就是說,花乾還是一級的等級,二級的燈芯數(shù)量,三級的真實實力。
“休息夠了嗎?來,繼續(xù)?!?p> 花酒天用拐杖指了指在地上打坐的花乾。
花乾起身,抽出插在地上的木劍,緊緊盯著前方散漫的花天酒。
花天酒雖然廢了,但是武道硬實力還在,光靠肉身力量一拳都能打死一個六級武者,六級魔師那就更不用說了。
花乾面對強(qiáng)敵,心中一點都不敢怠慢,自己這幾天一邊修煉家傳的劍訣,也依舊被四叔公一頓亂錘,劍都被打斷好幾把。
雖然是木劍,但是好歹自己也是附上了武道能量的,四叔公光憑肉身就砍斷了自己的武器,那巔峰時期是有多強(qiáng)?。?p> “走神呢?”
聲音傳來,花乾抬劍擋住了第一次的攻勢,但緊接著的攻擊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手掌與木劍的碰撞,竟傳出一陣陣清脆的的金屬轟鳴。
花乾每接住一次花天酒的攻擊,巨大的力道便迫使他往后退一步,一番攻擊下來,花乾就快要逼到角落。
“怎么?不還擊嗎?只知道挨打?”
花乾心中郁悶,“我也想要還擊啊!你給我機(jī)會了嗎?”
隨后,他第一次奮起,單手持劍擋住前方的手掌之后,往右邊一撥,左手握拳朝著花天酒的面門沖去。
“啪!”
左邊一拐杖將花乾抽飛,人還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摔了個狗啃泥。
“就你有一雙手啊?”
花天酒看著不遠(yuǎn)處爬起來的花乾,語氣有些不滿,“這幾天你一次都沒有攻擊到我,攻擊方式也十分單一。”
花乾拍了拍身上的吐,無奈道:“四叔公,我這現(xiàn)在一沒魔道功法,二對《緋鱗劍訣》還不熟悉,您打著打著還能把我的武器給拍斷,這怎么打?”
花天酒還想說什么,就看到胡管家走了進(jìn)來。
“老酒,你別太急了,這什么事也不能一蹴而就?!?p> 胡管家又對花乾說道:“乾小子,你到一邊去,我跟你四叔公練練手。”
“我們實力會控制在你可以觀察的地步,好好看,好好學(xué)。”
胡管家完全不管花天酒的臉色有多難看,徑直走向訓(xùn)練場,手里撿起花乾留在地上的木劍。
“我說我一個廢了的老人家,你欺負(fù)我干啥?”花天酒看著迎面走來的胡管家,有些牙疼。
這小子明顯就是在公報私仇,一直自己仗著實力強(qiáng),沒少欺負(fù)他。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對練給乾小子看。”胡管家笑呵呵,他才不會承認(rèn)好吧。
“接劍!”
花天酒以拐杖為劍,朝胡管家攻去。
“來得好?!焙芗意徊粦郑沂滞炝藗€劍花,“看好了,以守為攻,刺鱗!”
胡管家身上泛起一陣緋紅色微光,手中的劍往前一點,止住了花天酒的拐杖。
“擋住又如何?接我三斬,蒼破!”
花天酒一擊不中,翻身一躍,不退反進(jìn),一手拐杖大開大合,朝胡管家拍去。
胡管家往后一躍,這時的刺鱗已經(jīng)不足以擋住眼前的蒼破了,他起步飛退,一步躲一劈,兩步躲一斬。
“還躲?”
花天酒怒喝一聲,往前一躍,一個跳劈對著胡管家當(dāng)頭落下!
蒼破最后一擊!
場外的花乾看得眼皮止不住的抖動,想看看胡管家能怎么接。
胡管家面對花天酒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依舊是那么風(fēng)輕云淡,往后一躍,迎前一道橫斬,帶出一道緋紅色的三尺劍氣!
劍氣迎上那一劈后,強(qiáng)烈的碰撞將原本就在后躍的胡管家送的更遠(yuǎn),身上別說受傷了,就連灰塵都沒沾上多少。
看似山崩地裂的一劈,就這樣被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胡管家笑著看著花天酒,說:“裂空。”
花天酒看著悠然自得的胡管家,有些氣急敗壞,自己聲勢浩大的一擊,就被你隨意的接住了,還讓你給裝上了,這能忍?
隨即又沖了上去。
胡管家從落兵臺上拿出兩把大劍,扔了一把給朝自己沖過來的花天酒。
花天酒把拐杖別在腰間,接住大劍就劈向了胡管家。
“花乾,接下來的你看得懂就看,我們盡量控制好實力!”
“旋舞之花!”
“瞧不起我?綻放劍影!”
“哪能?。苛芽?!”
“還來?迅烈!”
……
花乾在一旁看的是眼花繚亂,《緋鱗劍訣》中的招式被兩人用的出神入化,兩人不把招式喊出來,花乾都不知道他們用的劍招竟然是《緋鱗劍訣》中的招式。
想必也是兩人在照顧自己,漸漸地,花乾也跟得上兩人的戰(zhàn)斗進(jìn)程了,兩人施展的劍招,也在慢慢理解。
只是,場上的戰(zhàn)斗開始一邊倒。
“裂空!”
“?。±虾?,輕點??!”
“嗯?蒼破!”
“嘶!”
……
花乾看著被追著砍的四叔公,臉色古怪,胡爺爺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四叔公留啊……
花天酒一下躥出去十幾米,但身后的胡管家依舊窮追不舍。
“老胡,你過分了啊!”
雖然胡管家的攻擊不會讓他受傷,但是那蘊(yùn)含的勁道打在身上,疼的花天酒一陣齜牙咧嘴。
胡管家對花天酒的話語充耳不聞,甚至一腳踹飛了他。
見胡管家沒有停手的意思,甚至還踹了自己一腳,花天酒臉色漲紅,“胡自珍!你丫的欺人太甚!”
一陣氣浪轟鳴,花天酒正準(zhǔn)備全力以赴,便看到胡管家在花乾面前,分析剛剛的戰(zhàn)斗過程。
花天酒摸了摸臉上的鞋印,只覺得一口逆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