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眾人走進小樓,隨著大門被推開,塵土的氣息混雜著濃郁的濕霉味撲面而來,讓眾人不自覺地掩鼻。
裴擒虎抹了抹地上的落灰,“這地方到底荒廢多久了?”
現(xiàn)在已是深夜,朦朧的月光透過小樓僅有的窗戶,照在了地上。
楊玉環(huán)踏了踏通往二樓的樓梯,腳下頓時傳來不堪重負(fù)的聲音,皺了皺眉,只得停下腳步。
原本她還打算上二樓,看能不能把公孫離安頓一下。
不過好在,整棟小樓的整體結(jié)構(gòu)還是牢固的,只是大部分的家具都已經(jīng)腐朽了,看樣子要重新買過一批了。
“弈星,之前你到哪去了?”
裴擒虎看向弈星,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打掃好了一小塊地方,正在低頭下棋。
“占星樓,跟第五華華下棋?!?p> 裴擒虎有些疑惑,“她把你給攔住了?”
“她棋藝不錯?!?,弈星抬頭,回道:“怎么,你這是怪我沒去幫你們?”
裴擒虎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弈星的具體實力是多強,但是他認(rèn)為區(qū)區(qū)一個第五華華,不至于攔得住弈星。
可弈星偏偏跟她在下棋,甚至到現(xiàn)在,還沉浸在那時的比拼當(dāng)中。
“師傅沒讓我動?!鞭男侵匦碌拖骂^,擺弄棋盤,“我便不動?!?p> 裴擒虎聽到這句話,心里一股無明業(yè)火猛地升騰,從遇到狄仁杰到現(xiàn)在,明世隱一直不曾露面,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自己等人好歹也是他的下屬,被驅(qū)逐出外城了,竟然連話都沒有一句?
“明世隱大人是什么意思?”
弈星隨口回道:“等消息即可?!?p> “我們落到這般田地,明世隱他……”
“放肆!”
弈星將一白子扔向裴擒虎,后者直接被打翻在地。
“你敢直呼師傅名諱?”
“他不把我等當(dāng)回事,我為什么要敬他?”
裴擒虎“呸”了一口,將血吐到一旁,心里更是震驚,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曾經(jīng)裴擒虎跟他也是交過手的,那時候兩人都還只是四級,幾年過去了,對方的實力進步飛速,隨手一擊就將自己打翻在地。
弈星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門口,“楊玉環(huán),走了?!?p> 楊玉環(huán)一怔,看了看弈星,又看了看自己懷里的公孫離,面露糾結(jié)。
最后還是將公孫離交給了裴擒虎抱著,自己跟著弈星,走出了門外。
“從此往后,堯天組織將不復(fù)存在!”
大門被猛地關(guān)上,小樓里一陣落塵。
花乾朝著光亮的地方走去,不一會便到了繁華的街道。
他看著眼前與內(nèi)城無二的景象,一時有些恍惚。
再走了一會,他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外城的不同。
與內(nèi)城不同的是,外城明顯要混亂的多,單單花乾腳下的街道,都是歪歪扭扭,那是因為街道兩邊的人肆意擴張的結(jié)果。
明明街道上熱火朝天,但花乾總感覺有一股莫名的惡意在蔓延。
忽然,花乾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嗯?”
他快步走過去,沒想到對方忽然加速。
但是對方的速度并不快,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
花乾一把扣住對方的肩膀,將他整個人都扭向自己。
“是你?”
看清對方的臉龐以后,花乾終于知道了這人是誰。
李狗四剛剛還一臉難受,被扭過來之后卻是笑容滿面。
“誒,這位爺,有什么事嗎?”
“別裝蒜,我不會要回那些銀子的。”花乾松開李狗四的肩膀。
李狗四頓時點頭哈腰道:“哦!原來是您啊,您怎么跑到這來了啊?”
花乾笑了笑,“出來玩,介紹一下?”
李狗四臉色有些奇怪,指了指那邊的巷子,“誒嘿嘿,我們這邊說話?!?p> “您懂的?!?p> 一進到巷子里,李狗四就興奮的搓了搓手。
花乾無奈,東摸摸西摸摸,摳出幾塊碎銀子,交到了李狗四手上。
李狗四眉頭一皺,心里頓時明白了,這哪是出來玩的,這分明就是被革除了啊!怪不得整個人看上去莫名有些凌亂呢。
被革除了還跟爺裝什么裝呢,還不是跟我一樣得在外城。
他想是這么想,但臉上表情并沒有多少變化,笑嘻嘻地接過銀子,隨意掂了掂,就收好了。
“這外城可不比內(nèi)城,外城跟內(nèi)城比算是比較大的了,但是由于人口實在是太多了,現(xiàn)在是根本擠不下?!?p> “長安號稱平等自由,許多人魔混血慕名而來,但其實大部分都被擋在了內(nèi)城之外,以至于外城現(xiàn)在是越來越多人魔混血,也就越來越亂?!?p> 花乾點點頭,這點他也看出來了,外城街道擁擠,人魔混血甚至多于人類。
“但是我并沒有覺得秩序有多混亂?。俊?p> 李狗四笑了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里離內(nèi)城城墻不遠(yuǎn),附近就是城內(nèi)軍軍營,誰敢在這鬧事???”
花乾點點頭,他也發(fā)現(xiàn)了李狗四前后的態(tài)度變化,不過他并不在意,在這里他未必就比這個李狗四高貴。
“那這外城的勢力……”
“誒!”李狗四打斷了花乾,“這個得加錢!”
“我已經(jīng)沒錢了。”
花乾身上已經(jīng)沒有銀子了,是真正的窮光蛋。
“你身上這套衣服就很不錯?!崩罟匪纳焓秩ッㄇ囊路?。
花乾厭惡的退開一步,這小子怎么這么奢錢如命?
李狗四見狀急了,“你退什么退,你想什么去了?我要的只是你這身絲綢長袍而已!”
這下輪到花乾不解了,你急什么急,我想的就是這個?。?p> “你不是叫李狗四,你是叫李扒皮吧?”
“哈哈哈?!崩罟匪男廊怀姓J(rèn),“謬贊謬贊,生存之道罷了!”
“可是我現(xiàn)在確實是沒有錢,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是被驅(qū)逐出來的?!被ㄇ芄夤鞯臄偱屏耍凑约捍_實是沒有錢了。
李狗四嘿嘿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在等著!”
說罷便跑了出去,不一會便回來了。
“給,換上。”李狗四遞給他一套粗麻布衣,另一只手勾了勾,“衣服給我?!?p> 花乾一臉黑線,靜靜地看著李狗四好一會,看著李狗四心里有些發(fā)毛。
“那個,你別亂來啊,這里可是有城內(nèi)軍巡邏的?!?p> 花乾倒不會真的對他做些什么,也不顧忌在場的李狗四,接過衣服就套上了。
可還沒套上呢,李狗四又出聲了,“內(nèi)襯也給我?!?p> “……你有毛病吧?”
花乾是真的忍不了了,人怎么可以貪錢到這種地步,連自己內(nèi)襯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