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觀戰(zhàn)的人早已炸開了鍋,有些人甚至還沒回過神,還沉浸在之前電光火石之間的戰(zhàn)斗中。
小院中那一塊草坪早已被破壞的不成樣子,到處都是被翻開的草皮,草屑散落一地。
更離譜的是還有道道龜裂的痕跡,完全不像是兩個三級武者在戰(zhàn)斗。
兩人最后的那幾下橫劈豎斬,在座的三級武者沒有一個能接下來的,甚至就連躲開也都夠嗆。
而那兩個魔師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能不能抵擋這一個問題。
遠處觀戰(zhàn)的于淑淑此時終于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易舒風(fēng),眼睛就是一紅。
一旁的易舒云見狀安慰道:“別急,他只是脫力了,其他的都是小傷,沒什么大礙?!?p> 聽到這句話的于淑淑擦了擦眼睛,看到了躺在地上一臉壞笑的易舒風(fēng),臉有些發(fā)燙,抬起腳給易舒風(fēng)的大腿來了一下。
“嗷,痛!”
于淑淑以為自己用太大力了,踢到了他的傷口,連忙揉了揉他的大腿,“抱歉抱歉,痛嗎?”
易舒風(fēng)搖了搖頭,壞笑道:“沒關(guān)系,這是愛情的痛楚。”
于淑淑腦袋冒煙。
花乾跟易舒云在一旁面面相覷,說不出話。
第二天一早,花乾伸了伸依然有些酸痛的身體,走出了房門。
一路走到大堂,花乾明顯感覺到剛來時的不同。
經(jīng)過昨晚與易舒風(fēng)一戰(zhàn)之后,花乾在云漠商會算是出名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甚至有四級以上的前輩也很欣賞花乾。
花乾坐在大堂比較偏的位置,叫來廚師點了幾盤菜,正好看到易舒風(fēng)和于淑淑也到了大堂,便招呼兩人一起坐下吃。
“恢復(fù)的不錯啊風(fēng)哥?!?p> 花乾給易舒風(fēng)倒了一杯酒,扭頭問于淑淑,“淑淑姐要來點嗎?”
于淑淑眉頭一挑,她原以為這花乾作為強者會有自己的傲氣,自己曾經(jīng)刁難過他竟然也不計較,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想到這于淑淑也是抿嘴一笑,“當然,謝謝你了。
還有就是,之前的事多有得罪?!?p> 花乾一愣,隨后笑道:“都幾天前的事了,我沒放在心上的。”
聽到花乾沒有怪罪自己,于淑淑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是同伴,跟自己喜歡的人關(guān)系這么好,自己和他沒有矛盾自然最好。
幾人也沒什么事,就坐在大堂里坐著聊聊天,偶爾也有幾人靠過來說說笑,一時那懸在眾人頭頂?shù)膲毫Χ己孟褫p了不少。
“噢對了,云哥呢?”
花乾坐在座位上四處望了望,在大堂坐了這么久了,也沒看到易舒云出現(xiàn),他有些奇怪,難道又去巡邏了?
易舒風(fēng)撐著下巴想了想,語氣有些不確定,“好像已經(jīng)去辦商號爭奪賽的事情了,不過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花乾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么,一道極具穿透力的尖嘯聲打斷了他。
咻??!
花乾眼里閃過一絲驚愕,望向了易舒風(fēng),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如此。
“穿云箭?!”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剛剛那一道穿云箭的尖嘯聲十分刺耳,應(yīng)該就在附近發(fā)射的。
咵的一聲,杜思鏡沖進了大堂,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花乾眾人,他直接喊道:“花乾易舒風(fēng),你們跟我走!”
隨后率先沖出了大堂。
花乾易舒風(fēng)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易舒風(fēng)回頭看了一眼于淑淑,說道:“你就留在這吧,我去去就來,不會有危險的?!?p> 杜思鏡正不緊不慢地朝著紅芒方向趕路,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等花乾兩人。
兩人出了云中閣大門之后,發(fā)現(xiàn)盡管現(xiàn)在是正午,但街道上冷清了不是一點兩點。
城內(nèi)軍的紅芒穿云箭在外城也不常見,但也不少見。
而這種穿云箭代表的一般都是危險,很少有人會主動湊過去,但是世界上從來都不缺追求刺激的人。
兩人跟在杜思鏡身旁,時不時都能看到不遠處閃過一道身影,往紅芒方向掠去。
“杜大哥,這次穿云箭是怎么回事?”
易舒風(fēng)疑惑的問道,以往這種紅芒穿云箭他們都不予理會的,只要不要危及到自身,大家的選擇都是有多遠走多遠。
而這次杜思鏡卻主動拉上只有三級的自己跟花乾兩人去,這就奇了怪了。
花乾也扭頭看向杜思鏡。
杜思鏡伸手順了順自己被風(fēng)吹亂的胡子,再一把抓住,“去接一下易舒云那小子,順便帶你們看看魔種是什么樣子的?!?p> 花乾聽了瞳孔微微收縮,長安城里出現(xiàn)了魔種?而且還讓城內(nèi)軍射出紅芒穿云箭求援?
自己等人過去真的不會被波及嗎?
“真的有魔種?那我大哥他會不會有危險?”
易舒風(fēng)聽到是去接自己的哥哥易舒云,有些擔(dān)心后者的安危。
“你放心好了,他機靈著呢?!?p> 易舒風(fēng)點了點頭,“那就趕緊過去吧,以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我也想看看那魔種是什么樣子?!?p> 花乾聽到易舒風(fēng)的回答有些愣神,感情你沒見過魔種?
他一直以為云漠商會作為一個跑塞外的商會,應(yīng)該出過塞外才對,怎么也沒見過魔種?不是說塞外遍地都是魔種嗎?
當然遍地有些夸張了,但是在塞外遇到魔種的可能性確實是很大。
云漠商會作為一個跑塞外的商會已經(jīng)很不稱職了,除了那些從塞外就跟著墨寧微到長安城的人,其他人基本上沒有去過塞外。
這真的不能太怪如今的云漠商會,畢竟實力不濟,要是貿(mào)然出塞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就算墨寧微是七級巔峰武者,也不敢說自己在塞外能安然無恙。
“誒!這邊!”
幾人剛趕到,易舒云就在一旁跑了出來,將幾人拉到了一旁。
“你咋把他們給帶來了?”
易舒云見到杜思鏡身后還跟著兩人,皺了皺眉,就算這兩人不是尋常三級可以比擬的,也不應(yīng)該參合進來???
“怕什么?這不是帶他們來看看魔種嗎?”
杜思鏡滿不在乎的說道,把自己的胡子順了順。
“這哪是魔種?我是這樣說的嗎?我說的是人魔混血魔化了!”
“都一樣?!?p> 易舒云嘆了口氣,懶得跟他爭,扭頭對身后的兩人說道:“一人魔混血魔化了失控了,附近趕來的城內(nèi)軍打不過,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
易舒云伸手將想要走出去的易舒風(fēng)給抓了回來,“出去干嘛,要看就在這里看!那魔化物都殺瘋了,逮著誰就殺誰。”
隨后遠處的一座高層建筑的閣樓,露出了四人的半個腦袋,眼睛盯著遠處紅芒照亮的區(qū)域。
紅芒照亮的那一片區(qū)域已經(jīng)倒塌了好幾棟建筑,有些房屋甚至徹底變成了廢墟,紅芒照耀下,像是淋上了一層血膜,很是可怖。
而在一片廢墟中,一個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的人魔混血正喘著粗氣,即便是四腳著地,卻堪比一棟小樓。
“增援呢?!還沒有到嗎!”
頂著一頭雞窩的徐高爽嘶啞地怒吼,心里大罵裘由盛真不是個人。
原本自己做門衛(wèi)做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個老東西,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給調(diào)到了巡邏隊,做了個巡邏隊小隊長。
這也就罷了,巡邏完之后自己照樣可以悠哉悠哉地去睡覺,可誰料想今天剛上任,第一次巡邏就遇到了這樣一件事。
徐高爽作為一個六級武者,但是平時訓(xùn)練也是應(yīng)付式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真正動過手了,但他依舊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六級武者。
可是這原本只有五級的人魔混血完全魔化之后竟然壓著他來打,更別說其他五級的隊員了。
他看著一片哀鴻的四周,周圍連一座完好的房屋都沒剩下,隊友也死了兩個。
“完了,這次上頭不在我身上挖一塊肉自己以后是沒好日子過了?!?p> 作為巡邏隊的他,不僅沒有保護好外城的秩序,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及時制止人魔混血,造成了破壞的進一步擴大。
盡管也有不可力敵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責(zé)罰肯定是少不了,怎么罰你還不是上頭一句話的事。
“隊長!李新宇他暈過去了!”
僅剩一個還有戰(zhàn)斗力的巡邏隊員拖著另外一個隊友,將他拖進了一個比較遠的建筑。
“娘的?!?p> 徐高爽現(xiàn)在無比后悔曾經(jīng)自己為什么不跟緊訓(xùn)練,非要去門口當個混子?,F(xiàn)在遇到危險,連命都要沒了!
那人魔混血魔化后的魔化物似羊非羊,似牛非牛,頭上兩根彎曲的角,還帶有一排排倒鉤,肌肉鼓脹的前肢正刨這腳下的廢墟,那巡邏隊員一喊,渾濁的大眼瞳頓時望了過去。
吼!!
魔化物一聲巨吼,朝著自己剛發(fā)現(xiàn)的兩個獵物沖去。
那人剛把隊友給搬進房屋,聽到響動抬頭一看,魂都給嚇跑了一半,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踏馬瞎了???”
徐高爽一聲怒吼,也不知道在罵隊友還是在罵那魔化物。
他直接沖到魔化物的面前,雙手抓住那滿是倒鉤的雙角,兩腳往地上一插。
“給老子停下來!”
徐高爽的兩腳完全插進了地面,也沒有辦法阻止魔化物繼續(xù)前進,反而是自己被頂著,雙腳在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裂痕。
“傻坐在那干什么!還不快給我滾?!”
徐高爽仰頭大吼一聲,驚醒了那呆坐在地上的隊友。
后者猛地回過神來,連忙拖著昏迷的另外一人離開了那間房屋。
徐高爽用力抓緊魔化物的雙角,對鮮血直流的雙手視若無睹,眼里死死盯著眼前的魔化物。
“給老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