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沈安禾猛然捉住了身旁人的厚重衣袖,聲音冷的發(fā)抖,但還是極力穩(wěn)定情緒發(fā)聲。
小黑抬起淡漠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仿佛暗夜般寂靜,里面透出的微光讓人捉摸不透,靜靜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他不說話還是很安靜。
“求你了!小黑,你告訴我好不好,他是為了找我才來這里的,如果他出點什么事,我怕是....”他們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卻帶著熱烈的懇求,靈眸中微微帶著淚光,焦急的整個小臉蹙成了一團,峨眉也緊蹙著,整個人像個包子一樣。
小黑隱去眸色,反手捉起沈安禾的衣袖出去一把把身旁小孩捉了起,大步向里走去。
他一路無話,只是開始走的極快,后來聽到身后的聲音有些踉蹌,他才又放慢了些腳步,最后干脆兩人并排走了下去。
“就在這里,你自己找吧?!毙『诶淙婚_口,把男孩放在身旁,尋了一塊硬石坐了下去,靠著樹閉上眼睛就不再理會。
沈安禾借著微光,在雜草叢生的山間一寸一寸的尋著,既不想見到人,卻又想看著他站在她面前,林間多的是帶刺的荊棘,她已被扎了無數(shù)次手,尖銳的疼痛頻頻來襲。
她搓了搓手,輕輕跺了有些冰冷的跺腳又繼續(xù)向旁尋著。
“這底下有狼,你快點找,待會可能連尸體也尋不到了,我可不想和你去狼肚子里找?!毙『陂]著眼輕聲說著。
沈安禾一邊走一邊摸著地上,她怕突然摸到溫軟之體,心里糾結(jié)成麻,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心中默念著平安。
忽,入手一個小小的溫硬之物,摸著竟又暖又冷,沈安禾從裙下拿起來摸到的東西,細細打量著,一手把它舉在半空中,一個皓白的軟玉發(fā)著幽幽寒色,借著冷熱色月光能清楚看到里面沖灌著鮮艷的血紅色,遠看仿佛兩種玉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可細細看著里面的紅色仿佛可以流動,用指腹摸上去,凹凸不平似乎有刻字。
這個玉,是凌之余日日把玩在手中的,她每次早膳都能看到他摸著那玉佩陷入沉思寶貝的很,沈安禾又翻來覆去來回看了幾遍,心中一沉,這就是他的。
小黑叼著一枯黃細草大步走過來看著她:“找到了?”
沈安禾握緊手里不大的軟玉,呆呆立著注視著四周,并沒有人墜落的痕跡,這里的崖并不廣,目光所及之處能看全,她走遍了都沒有看到有人的痕跡。
“你不疼嗎?!”小黑看到她一驚,寒眸低沉的看著她臉上被劃傷的地方,白皙的臉上絲絲紅印。
“披上?!彼闷鹚稚夏菐а拇箅┹p輕給她披在身上,又把她略微凌亂的頭發(fā)撩了出來放在身后,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我真想一走了之,留著你喂狼?!?p> 她也沒拒絕,只是呆呆開口,“那你就走吧。”
小黑又言:“就你這沒有二兩肉,估計狼也不夠塞牙縫,就不要浪費它時間了?!?p> 沈安禾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她第一次見凌之余真的及其討厭這個人,他給她的印象就是傳說中的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貴族皇子,可她不僅一次看到過他每日都在房中練字,他認真的樣子著實不像一個廢物。他的話也不多只是偶爾會出言戲耍她幾次,雖然他只是她充奴的一個主子,認識不久。
可為什么她心中空落落的,他那有時帶著悲傷又冷淡的眼神,還有他穿著紅色斗篷興致勃勃的少年模樣都在她腦海中充斥著,還有他從倒塌的房子里把自己拉下來的瞬間。
“怕是我害了他?!鄙虬埠坛镣吹拇瓜铝搜劬Α?p>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了。”小黑抬起袖子擋住了吹來的冷風(fēng),刮在臉上刺骨刺骨的疼,耳邊越來越近的狼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
沈安禾把玉佩小心放在懷中,定眼看著他,眼中亮閃閃的,聲音疲憊道:“我們走吧?!彼哌^拉起乖坐在石頭上的小孩。
小孩抬起小腦袋看著沈安禾一臉疑惑:“姐姐,那個漂亮哥哥呢?”腿腳用力踩在不平的地上似乎用了全力走路。
沈安禾一愣低頭看著他低聲問道:“你認得他?”
小孩搖搖頭嬉笑了一下,用另一只空手拿出了一塊綠色的吃食,舉在沈安禾面前,閃著大眼睛稚嫩的聲音說道:“姐姐,吃?!?p> “你哪里來的?”
“那個哥哥給的,他,不讓我吵,說是會吵到姐姐睡覺,給我的?!毙『⑼娴脑捳f著,雖口齒不清,但還是能清楚聽清他說的是誰,仿佛一陣暖流徐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