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改革開放之處憑著想法與死不怕苦的精神拼命地勞作,或者腦袋瓜子稍微活絡一點就能開辟出一片天地的話,到了現(xiàn)如今這年代那絕對是行不通了,資本成為市場的絕對主導者時,死干活只是一個笑話。
林可欣沒有任何資本,要想創(chuàng)業(yè)只能是嘗試不用什么本錢、但能用到時間把時間與創(chuàng)造價值結合起來的東西。技術含量高的、需要正兒八經學習作為墊底的行業(yè)她根本沒這水平,百度各種小本創(chuàng)業(yè)什么的成了她一有空就做的事情。
批發(fā)小商品去夜市擺攤不太現(xiàn)實,不能光顧著掙錢不管孩子,倆個孩子每天都是她在打理,何必三天兩頭回老家,到了休息天她還要帶著孩子和他一起去,每次都要買吃的、喝的一大堆,給何必的奶奶、他的爸爸。
她得尋求一種東西在家里面一邊可以照顧、管理孩子,一邊能夠通過自己的創(chuàng)造找出一種出路來。
手工好像是一種特別適合的東西,當全世界同質化的東西越來越多時,個性化的東西就顯得很有價值了。只不過手工門類也很多,一是要自己能夠學會的,二是做出的產品可以產生價值出來。
可是這邊林可欣創(chuàng)業(yè)點子還沒有把爐灶搭起來,何必那又有了新情況,他要回老家當村干部。
“何必,你怎么就不能安心過日子呢?我一個人照顧倆個孩子又要上班能照顧得出來嗎?再說店才開了沒多長時間,現(xiàn)在關太虧了!”
“當初你自作主張開店,手上一分錢都沒有,這日子我過得不踏實?!?p> 林可欣那個氣結,自己真是得多缺男人才那么匆忙不問青紅皂白找了這么個人,為了不怕別人笑話,為了爭一口氣,自己吃那么多苦都沒有抱怨,反而這個得了便宜的人倒責備起自己來了,她也起了火,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隱忍了。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當初你找了多少個單位找不到工作,你自己認為自己了不起,操作工不肯干,回來又神經一樣地發(fā)作,我為了你把所有家底掏空,向朋友借錢,跟在你后面做小工,是不是我賤?”
林可欣說的都是事實,何必無言以對,“反正寧可這個家庭不要,我也要回去當村干部。”
何必撂下這句話,林可欣除了欲哭無淚再也找不出更確切的情緒來表達了。
于是,她打電話給何必的父親,公公一聽就罵兒子放屁,“可欣啊,你是知道的他就是這狗脾氣,說句臭話能把人噎死,我來罵他?!?p> 果然,晚上何必回來就換了態(tài)度,不停地道歉,說自己回去當村干部是為了這個家好,因為他們老家已經有了風聲要拆遷了,自己回去混到隊伍里拆遷的時候才知道內幕多分點錢,到時候就在現(xiàn)在居住的城市買套大點的房子。
何必這樣一說,林可欣似乎沒有了任何反駁的理由,如果自己再有什么意見,既有阻礙男人發(fā)展的嫌疑,又有作、不好好過日子的責任。
他們之間似乎經過兩年多調了個個兒,原先林可欣一直在給自己充電學習,何必什么資本都沒有,但是現(xiàn)在,給他花錢交給培訓機構搞了個文憑,學了駕照,買了汽車又做了兩年生意多了見識,的確已和最初的他不一樣了。
而林可欣呢,除了像保姆一樣洗衣、做飯、打掃,給一個滿身是毛病的孩子做心理輔導,給一個青春期的孩子進行引導,像一個獵犬一樣處處尋找掙錢的門道維持一大幫人的生活,做一個賢惠的媳婦去孝順原本八桿子打不著關系的老人,做吃的、買穿的,幫打理這樣、打理那樣。
不要說提升自己了,就連維持身材、樣貌都沒這精力與時間,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她身材苗條、氣質溫婉而清新,只是,僅兩年就胖了、老了,氣質惡俗了。
有人說,看一個女人的婚姻生活過得好不好從身材就可以知道,有人以為養(yǎng)胖了就是過得幸福,其實,能夠管理得好身材的女人才是婚姻幸福的女人,因為,所有的精致都是用時間與金錢堆起來的,也是與心情有關的,這歲月從來都不會有天生的靜好,只不過,有人在背后負重前行了,若然沒有,一定不會有輕松的光鮮。
但是,此刻林可欣還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作為一個傳統(tǒng)的、內心安分守已的女人,似乎覺得付出就是一種本分,何況婚姻生活中若然計較那么多又怎么可能過得下去,總要有人作出犧牲,只不過她忘了,婚姻中的成全應該是雙方面的,付出的同時也應是相同的得到,而且一定要是對待值得的人,如果只是因為認為自己是女人在婚姻里就應該這樣地活著,那肯定是愚蠢的,因為那些所謂的套在女人頭上的“賢惠”有時就是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