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這當然不是說你
小皇帝的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隨后笑笑道:“沒想到睿王竟對晏愛卿這般上心,倒是令朕意外?!?p> “今日一大早登門拜訪晏愛卿,莫非就是因此事?”
晏青辭看他臉上布滿笑意,卻不達眼底,就像是正在盯著獵物的毒蛇。
要不從中做個和事老?化解一下這奇怪的氣氛?
宇文夔卻神色不變,一本正經(jīng),坦坦蕩蕩扯謊:“這只是其一,晏大人的腿傷畢竟因微臣而起,微臣前來看望晏大人也是情理之中,其二,近期親王來朝,禮部那邊雖說是在準備,但也需晏大人照看一二,這雖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近期邊境異動也不可不重視。”
“是該敲打敲打。”晏青辭在一邊補充道。
“看來晏大人和微臣,看法一致。”
晏青辭將頭撇過去,男人心海底針,堂而皇之的在小皇帝面前跟她表露出這樣的親密,是要怎樣?
果然,晏青辭一眼掃過去看見小皇帝的表情,已經(jīng)是黑的不能夠再黑了。
哦豁,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不斷前進?就最近小皇帝對她的親近,她恃寵而驕?
“微臣現(xiàn)在有一提議?!庇钗馁缬衷谝贿叢痪o不慢道:“不如接待兩個王爺?shù)氖虑?,就交給微臣和晏大人,也好讓那兩個人能掂量掂量自己?!?p> “就這么辦吧。”小皇帝沒好氣道。
宇文夔笑了一聲,又將他那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子轉(zhuǎn)向小皇帝,看似很溫柔地緩緩道來:“皇上,聽聞您近日微服出宮愈發(fā)頻繁,據(jù)晏大人府中的丫鬟說,昨日里您也來了此處?!?p> “您是一國之君,您的身份很尊貴,也是許多人覬覦的對象,在這宮外,實在危險,不知皇上何時動身回宮,微臣,實在憂慮?!?p> 這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可不就是在變相地趕人走么?
晏青辭猛地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宇文夔,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也表達出自己的憂慮:“王爺這句話說的不錯,皇上您的安危,可是在第一位的?!?p> “我看你們兩個是在唱雙簧吧!”小皇帝臉色一變,是裝都懶得裝了。
民間傳說,小皇帝是個暴君,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甚至無常,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又常用酷刑。
可能是晏青辭看到親近的小皇帝次數(shù)有些多,現(xiàn)在都趕在這個時候放肆了,要知道,她可是個反派女配,這要是一個不慎走錯了,指不定這下半輩子就交代在這里了。
“微臣不敢!”
晏青辭和宇文夔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又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朝著小皇帝行禮。
好啊,這不單單是光聽呢,這單單就是看著兩個人的動作,他都要給氣飽了!
隨著大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小皇帝是氣勢洶洶地消失在大門口。
這......
晏青辭看著這被摔上的大門,揉了揉額角,又掃了一眼對面那個平靜無波的男人,挑眉道:“樹大招風,你這么對他咄咄逼人的,不合適?!?p> “自古以來,皇帝的嫉恨心,永遠是權(quán)臣倒下的第一步。”
還說是要敲打敲打親王,她現(xiàn)在倒是看他都要摸不清楚心思了。
“這么說,晏大人莫非是在關(guān)心我?”宇文夔一待小皇帝走后,就逐漸暴露本性。
“王爺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我這小廟可容不下你們這些大神,既然皇上都走了,王爺是不是也該?”
話才剛說到一半兒,晏青辭剛坐下,準備提水壺沏茶的手,就給人拽住了。
他湊得極近,另一只手放在她背后的墻壁上。
這,莫非是傳說之中的霸道王爺壁咚法則?
“日后,你且離那小皇帝遠一些。”他聲音沉沉,很是不悅。
他的眉眼離她極近,嘴唇的位置,就像是要接吻一般。
然后,宇文夔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道:“你這小腦袋瓜是在想什么呢,我看晏大人平日里在朝堂上是運籌帷幄,倒是在與人相處的時候,竟然如此呆。”
“我看是王爺還是要有個王爺?shù)臉幼樱F(xiàn)在這樣,就不成體統(tǒng)!”
晏青辭一轉(zhuǎn)手就將人給推開了去,而宇文夔卻一個側(cè)身,又靠了過去,晏青辭身子剛剛彎下去拿物什,這會兒一抬頭,便撞到個軟軟的地方。
她驚覺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似的,已經(jīng)憑借著本能往后退的貼上了墻。
宇文夔眼帶笑意,意味悠長地看了她一眼,食指擦拭自己的薄唇。
“原來,晏大人竟這般心急?!?p> “心急可遲不了熱豆腐,不過晏大人這么主動的樣子,本王很喜歡?!?p> 說罷,他哈哈大笑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晏青辭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啊,這一定是錯覺吧錯覺吧,這段時間,間接害死原文女配晏青辭的大boss,最近的舉動很是反常,甚至讓她嗅到了一絲絲不尋常的氣息。
冰橘聽到房間很久沒有聲音,從外面尋過來,高聲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此刻的晏青辭,一個人站在方才的位置,一動不動。
腦子里還不斷回放著方才的場景。
這,這還真是讓人凌亂呢,這么下去可得亂套,不行不行,她是在尋找自救法則的!
這日,晏青辭面前,一排又一排的舞姬身姿靈動,媚眼如絲,周遭都是沉浸在美色之中的紈绔子弟,而她,格格不入,坐在本該讓人巴結(jié)的首席位置,卻了無生趣地喝著茶,掃興的很。
沈明軒見她一臉無趣,打探道:“莫非是今日里找的這些舞姬,不出彩?”
晏青辭搖搖頭。
沈明軒卻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知道晏大人一直很體貼他人,想必是不愿說出來,罷了。”
他一個轉(zhuǎn)頭就吩咐小廝去換了人。
“去將最好的那個找出來,給晏大人助助興。”
這上來的是個彈琴的藝伎,套了件青綠色花邊的白色大袖,模樣清麗,彈起琴來如珠玉落地,算得上是個頭牌了。
然而,晏青辭還是沒興趣,那個親吻的鏡頭又在腦子里回放了一遍。
晏青辭甩了甩頭,這男人,可怎么就這么討厭呢!
“什么,晏大人您原來是討厭我么?”沈明軒似乎聽到了她小聲地憤憤聲,有些委屈道。
“額,這當然不是說你?!?p> “沈公子,恐怕您今日里包的這個場子......不能用了,有個大人物今天交代說得要場子?!毙《苓^來解釋。
“什么大人物?”晏青辭眉頭一挑,直覺有種熟悉的氣息。
“是,是攝政王,小的不過個老百姓,哪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