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兩個人綁了,綁遠點兒,離這兒越遠越好!”
徐娘指了指地上兩人,不時幌動她繪蘭團扇,兩只大翡翠鐲子被光刺得賊亮兒,還泛著些白光,兩小廝吃力將地上之人一把拎起,地上兩人軟軟靠在他們懷中,雙手耷拉。兩小廝,緩慢移動,將二人拖出門外。
地上血跡斑斑,屋內腥味尤外刺鼻,徐娘慢慢閉上雙目,深吸了一口這腥味兒,隨后吞下,嘴角抹上一絲淡淡憂傷。
終究是老娘把自己逼上了這條路!
她雙目緩緩張開,有些下凹的眸子,死死盯著這屋內,正央,掛于墻上畫破爛不堪糊了些人血,細瞧,能見得是些蔥翠,畫下紅木桌上滿是抓痕,桌角還滴答著鮮血。
屋內四周,蜘蛛結了血網(wǎng),它們發(fā)著紅眼,目睹了這屋內發(fā)生一切,只是無言,默默吐著絲結著網(wǎng),網(wǎng)上黏了鮮血,也不以為然,餓了吃便是。
約莫片刻,徐娘眉頭微皺,眼神凝重,手中團扇停于胸前,陷入沉思幾秒后,便極速將門緊鎖,叫了幾個信任小廝將屋內打掃一番,等著下一個貨兒進入。
荒郊野外,一深黑洞內,陽光透過洞口斜斜射入,洞泛著些微光,洞內時不時傳來水敲打石頭之聲,透過微光,依稀能見到兩人背靠捆綁于水潭旁巖石上,皆低著頭兒。
洞外,兩小廝黝黑臉上豆汗?jié)M滿,干燥裂口烏唇,大口喘著粗氣,布滿老繭的手來回擦了又擦臉上汗,陽光直射兩人眼眸,兩人有些睜不開眼,皆瞇著眼,正準備離去。
胖小廝看了眼身側瘦小廝,道了句擔心。
“景哥,這兩人放這洞里我們不管么?他倆可是皇家之人!真不管?”
瘦小廝連忙往后看了眼洞內,發(fā)覺洞內兩人并無動靜,朝胖小廝怒斥了句。
“現(xiàn)在不走!等他倆醒了抓我們?!”
胖小廝憨憨一笑,朝瘦小廝笑了笑,答了句。
“景哥所言甚是!”
“走!”
隨后兩小廝飛速下山,太陽蹉跌而下,向西偏行,洞內微光越來越暗,洞內兩人仍是死垂著頭,未醒。
王府內,王爺正大步流星朝他倆行刑之地趕來,臉上抹著絲笑意,想看看這倆人是否知錯,可當他趕到時,表情凝重,他喚了喚吳銀,叫他將上午方才執(zhí)行之人綁來,尋個底。
隨后,幾個粗布小廝雙手緊綁,跪于地上,暗黃臉上冒著密密冷汗,身體微微顫抖,不時搐動,嘴里不停說著。
“王爺,請饒過小的?!?p> 他冷眸撇了一眼地上四人,隨后緊盯,地上四人被他盯得冷汗直流,背后猛地一涼,仿佛自己隨時都會被他眼神殺死,他冷言道了句,透著絲怒責。
“王妃和阿逸去了哪兒?!”
地上四人垂首低頭,未言,身體仍是發(fā)著抖,冷汗直冒。
九王走近,停在四人面前,加大了些語氣,朝著他們繼續(xù)冷聲怒了句。
“王妃和阿逸去了哪兒?!本王不想說第三遍!”
各小廝左右各面面相覷,焦急看向對方,小聲嘀咕著。
“說啊!”
“這……”
“說啊,阿木你說啊!你想大家都死?!”
“對??!你不是看到了嗎?!”
左邊第二個小廝緩緩抬起頭,對上他怒瞪眼神,小廝冷汗如潮水般涌出,嘴微微抽搐,欲說什么。
九王看了眼他,收起憤怒,往后退了幾步,冷言道了句。
“阿木,你說!”
小廝粗藍色袍子被汗浸濕,可他身上沒有溫暖,只有冰冷。他嘴巴抽搐,緩緩道了句。
“回稟王爺,王妃和…十四王朝…朝…府外東側去…去了…說是要救個叫謝茵之人,小的…只知道…這些了?!?p> 他仍冒著些冷汗,不敢看他眼。他怕自己對上九王那冷眸,會被活活吃掉!
九王心猛咯噔一下,目光緊縮,劍眉緊鎖,死死蹙著,入沉思。
謝茵?本王對她有點印象,謝將軍之愛女,本王聽聞她善武,怎要救?難不成,是個騙局?!
他急聲喚了喚身側之人,朝黑衣少年道了幾句。
“吳銀,你替本王查查這謝茵,本王覺得這事不對!”
黑衣少年疑惑朝他道了句。
“王爺,您這…是說…此事有蹊蹺?”
九王點了點頭,應了句。
“嗯!速速查明此事!”
吳銀,號稱南豐國第一查案手,凡事經過他之手案件,皆無錯,此外,他身手也不遜色,極善飛檐走壁,輕功了得,且極其細心謹慎,唯一缺點就是直!
隨后,吳銀“嗖”一下飛躍到楠木屋檐上,輕聲越過一座座屋檐,離去。
九王看了一眼地上四人,有些泛頭疼,他無奈搖了搖頭,喚了幾個小廝前來,怒斥道了句。
“把他們拖下去,各丈打五十大板!”
四小廝霎時慘白,嘴里不時求饒。
“王爺,還請原諒小的!”
“王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
“王爺……”
他們接連的求饒聲在他耳畔吵得心煩,他狠狠朝他們四人瞪了眼,四人嚇得鴉雀無聲,皆布滿冷汗,劃過臉頰,四人齊齊吞咽了一股溫泉。
隨后,四小廝飛速被拖走,可憐巴巴望著他,他無視略過他們,因為此時他只想知道王妃和阿逸究竟身在何處!
他邁著沉重步伐,表情凝重走入安訥居。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落日余暉,留下長長影子,天空一片血紅,落霞與孤鶩齊飛,只留一片寧靜。
安訥居,九王手不時來回摩挲著白玉瓷茶杯,灰暗眸子盡里是焦急和等待,他一會兒起,一會兒坐,不安,雙眸緊盯紅木雕花門,期許著某人。
突然,門外傳來一敲門聲,他連忙走到木門前打開,看了一眼門外男子,將其喚入屋內,焦急問了句。
“如何?”
男子無所獲地搖了搖頭,看了眼他,嘆了口重氣。
他繼續(xù)朝男子問了句。
“無一點所獲?”
男子搖了搖頭,道了句。
“謝茵之事恕屬下無能,還請王爺責罰吳銀?!?p> “本王怎會責罰于你,既然你都無所獲,這確實有些棘手?!?p> “王爺,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盡管說便是?!?p> “屬下查案時,發(fā)覺有一事甚是蹊蹺,謝茵之行蹤尤其詭秘!”
“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