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厲天華,三言兩語便將張愚歌架到了高地,如此一來張愚歌就算有心幫助漠石域,也無法明說,更無法利用身份影響青宜州的魂脈分配。
時祖易更是臉色發(fā)黑,厲天華此舉無疑是在打他的臉,若三皇子真有什么不滿,日后報復可是要他來承受的。
時祖易目光凌厲的瞪向厲天華,厲天華卻好似置若罔聞一般,根本不理會他是何種表情。
就在場面即將陷入尷尬之際,黃鑫開口了。
“徒兒,他說的也沒錯,就按規(guī)矩來罷,這樣對所有人都公平?!?p> 聽黃鑫這樣說,張愚歌心中微微一震,旋即拱手尊敬道:“是,師父?!?p> 但青木真卻是急了,眼看著到嘴的肥肉就這么沒了,他是極為不甘,連忙在黃鑫耳邊悄聲說道:“大人,以往我們漠石域從未參加過域城會議,對這擂臺戰(zhàn)毫無所知,所以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要真跟其他域打擂臺,我們連人都找不出來?!?p> 青木真滿臉苦澀,黃鑫卻是伸手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不急不慢道:“老真,一把年紀了學著淡定點,一切有我,你只管好好坐著看戲,我保證漠石域能拿到更好的魂脈,并且能讓所有人都服服帖帖,不會再有異議?!?p> 聽黃鑫這樣說,青木真愣了愣,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容,神色完全松弛了下來,再無半點擔心。
眾人見黃鑫竟如此輕易的放過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免感到詫異,各個心生猜忌,眼下漠石域一席僅有三人,分別是漠石域域主青木真,三皇子張愚歌,以及那個號稱三皇子師父的奇怪少年……
首先,青木真身為域主,自然不能出戰(zhàn)。
再看張愚歌,貴為皇子,礙于身份自然也不能代表漠石域出戰(zhàn)。
那么……結果似乎只有一個了。
難道是那個自稱三皇子殿下師父的少年不成?
眾人看向黃鑫,目光狐疑不定。
那少年雖然號稱是三皇子的師父,但眾人都偷偷探知過他的境界,不過魂斗境的實力,弱的不能再弱了,修為甚至都不如自家晚輩。
想到這里,眾人心中的疑團逐漸清晰……
莫非那少年是想自持皇師的身份上臺,讓人心生惶恐,不敢對其出手?
好一個狐假虎威的手段!
眾人深吸一口涼氣,暗嘆這少年真是玩的一手好算計。
眾人都以為自己猜到了黃鑫的想法,都好似吃了黃連的啞巴,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就在眾人心中暗暗叫苦時,老謀深算的厲天華再次開口。
只見他故作尊敬的朝黃鑫鞠了一躬,然后才開口道:“皇師大人,該不會您要代表漠石域出戰(zhàn)吧?若是您親自上擂臺,我們各域哪有人敢對您出手,最終只有將魁首拱手讓出,若是這樣,只怕還是有失公平吧。”
待厲天華說完,時祖易的臉已經黑到了極點,這家伙真是一點臺階都沒給他留。
就連一向溫和的張愚歌,此時也已經是面色鐵青。
厲天華卻是絲毫不懼張愚歌是何臉色,此刻他雖低著頭,但臉上的表情確實陰傲的很。
而不遠處的蛟川域一席中,一個神色陰鷙的男人,已經暗暗攥緊的拳頭,似乎隨時就要發(fā)難。
再看場中一眾域主們的反應,各個默不作聲,雖然他們心中感激厲天華這個“出頭鳥”發(fā)聲維護公共利益,但卻不敢吱聲應和,生怕因此觸怒了時祖易與張愚歌。
就當張愚歌忍無可忍,欲要出聲斥責厲天華時,黃鑫卻伸手將其攔下,并朝厲天華不緊不慢道:“不必擔心,我不會上場的。”
聽到這句,厲天華神情一怔,顯然沒有料到黃鑫竟會如此回答。
一眾域主聽完黃鑫的話,心中暗暗舒了口氣,與此同時,也備感詫異。
黃鑫是漠石域一席中,唯一具備出戰(zhàn)資格的人,若連他都不登擂臺,難道說漠石域已經準備放棄此次魂脈分配的機會了?
莫說其他人,就連青木真都猜不透黃鑫的想法,先前他與眾人一樣,都以為黃鑫會代表漠石域親自出戰(zhàn),若真那樣,以黃鑫的實力,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秒殺眾人奪魁,為漠石域爭得最好的魂脈資源。
就在青木真美滋滋的以為,擂臺冠軍非漠石域莫屬時,黃鑫的一句“不會上場”,如同一盆冰水直接將青木真澆了個透心涼!
只見青木真神色激動的想要跟黃鑫說些什么,卻又被黃鑫不耐煩的制止了。
“老真,你要我說幾遍才行,要學會淡定,淡定!我都已經說了,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只管看戲就好,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趕緊坐下,別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p> 青木真還想說話,卻被黃鑫狠狠一瞪,嚇得縮了回去,憋得滿臉愁容。
青木真實在搞不懂黃鑫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道真就這么棄權,眼睜睜的看著魂脈盡歸他人所有了?
青木真眼神復雜的看向黃鑫,只見黃鑫不慌不忙的輕嘬著手中茶盞,一臉悠閑,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仿佛并未將擂臺之事放在心上。
黃鑫的話不僅化解了緊張且尷尬的場面,也讓時祖易成功下了臺。
時祖易暗自舒了口氣,心中對黃鑫也是十分感激,如若因為這件事,得罪了三皇子,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時祖易心有余悸,再看厲天華時,神色陰沉,怒斥一聲:“還不退下!”
這一聲不僅飽含怒意,還蘊藏了圣境氣息,直壓得厲天華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厲天華神色陰郁,卻也不敢吭聲,只能灰頭土臉的退回桌內。
“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p> 厲天華緩緩坐下,輕拍了拍那神情陰鷙的男人,示意其暫且忍耐,切勿輕舉妄動。
時祖易此時雖然異常痛恨厲天華,但為了域城會議能夠順利推進,便暫將怒意壓制,反正今天過后,他還有千百種方法讓厲天華為今日之舉付出代價,所以也不急于這一時。
時祖易調整了一下情緒,面色有所緩和后,才繼續(xù)主持。
擂臺賽的規(guī)則很簡單,各域各推三人出戰(zhàn),再由域主進行抽簽,捉對廝殺,最后由時祖易根據各域表現出來的綜合實力,進行最終的魂脈分配。
不過在擂臺戰(zhàn)開始之前,各域就必須先確定好出戰(zhàn)人選,此舉也是為了公平,是為防止有人被戰(zhàn)術針對。
各域早已準備好出戰(zhàn)人選,時祖易逐個點名確認,當時祖易叫道漠石域時,卻愣了一下。
“漠石域出戰(zhàn)人選……”
“呃~”時祖易望向漠石域一席,一目了然的三人,一個因域主身份根本無法出戰(zhàn),另一個貴為皇子不能參與其中,唯一一個符合參戰(zhàn)資格的黃鑫,卻在剛剛聲稱不會出戰(zhàn),那也就是說,漠石域根本無人出戰(zhàn)。
時祖易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瞄了瞄張愚歌,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滑落,舌頭有些打結,含糊道:“漠石域因無人出戰(zhàn),視為……棄權?!?p> 在眾人看來,這便是漠石域唯一的結局了。
可就當眾人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擂臺即將就此開啟時,黃鑫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輕嘖了一口,晃了晃頭,淡淡道:“誰說漠石域棄權了?”
黃鑫這話讓場間眾人皆是一愣,不由得轉眼望向他,各個眉頭緊皺,猜不出黃鑫唱的哪出戲。
而黃鑫卻只是露出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微笑,道:“我們已經決定好由誰代表漠石域出戰(zhàn)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