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車在堤壩上,速度飛快,任風吹打我的臉,好讓我發(fā)熱的頭能快速冷靜下來。
到家后,難得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我翻出藏好的一疊厲大志寫的情書,再從廚房拿了個打火機,躲進了廁所。
我按照他寫信的時間,一封一封的再展開來看最后一遍,看一封燒一封,燒完的信又放水將灰燼沖掉,仿佛這樣才解恨。
現(xiàn)在再看這些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甜蜜的感覺,只有滿滿的嘲諷:杜安可,你真蠢,一個吻技那么嫻熟的人,必定是情場老手啊,你就這么讓他給占了便宜,還沉醉其中。
他對你說的情話,其實早就對其她女孩兒也都說過了,你不是他的“唯一”,你只不過是他的“其中之一”。你還把他的話當寶貝一般珍藏起來,真是單純的可以。
你自以為把自己保護得很好,結(jié)果呢,被人占了大便宜還不自知,初吻沒了,對象還是個人渣,你不會覺得不值得嗎?不值,真不值!
我狠狠的把自己的嘴唇反復擦了又擦,想要擦去那上面他曾留給我的恥辱。
燒掉最后一封信,又用馬桶里的水反復沖了三次,才打開門窗,放掉里面的煙味。
我找了張信紙,攤開,在上面寫了大大幾個字:厲大志,祝你和你的女朋友,永結(jié)同心,共浴愛河!
然后將信紙疊好,出門,買了郵票貼上,丟進信筒。做完這一切,我瀟灑的拍拍手,把自己的臉揪出一個微笑的表情,跟自己短暫又無語的初戀做了一個干脆利落的了結(jié)。
晚上去跳舞的時候,姚小萍靜靜的看著我,問了聲:“沒事吧?”
我笑笑:“你們都知道了?”
“嗯,董樂跟我們說他闖禍了,他看你走的時候表情很不好,他猜你肯定會去跟厲大志鬧,厲大志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币π∑颊f道。
“鬧?鬧什么鬧?這有什么好鬧的,他不值得。再說他有臉去說人家董樂嗎?他有本事誰也不告訴啊?他有本事別腳踏兩條船啊?他丫的厲大志,難道他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擔后果嗎?”
我換完衣服,對姚小萍說道:“從今以后,那人渣再找你幫他跟我說任何話,做任何事,你都不準再幫他了。如果你再幫他,我跟你絕交!”
姚小萍見我根本不需要安慰,她也插不上嘴,索性什么也不說了,安安靜靜的跳舞上班。
跳完舞,我跟平時一樣換完衣服,去樓下推車,卻看見洛起起站在我的車旁,像是等了我許久。
“嗨,你怎么來了?!蔽胰讨睦锓康那榫w,笑著跟洛起起打了個招呼。
面對董樂和姚小萍,我可以裝作無所謂,但是面對洛起起,我藏在心里的委屈,想要噴涌而出。因為他的出現(xiàn),像是在諷刺著我有多眼瞎,放著個好好疼惜我的不選,偏偏選了個人渣。
“董樂說了大志的事,我有點擔心,所以想要過來看看,你沒事吧?要不,我陪你走走,送你回家?”洛起起一如既往的溫暖。
我點點頭,開了車鎖,推著單車,跟他選了堤壩那條路,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