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霍明澤比自己入職的時間要長,在公司擔(dān)任部門經(jīng)理的職務(wù)。
江半剛來那會兒,特別得他的照顧,兩人一來二去稍微熟絡(luò)了些,誰知辦公室里又開始嚼舌根。
霍明澤倒是不在意,依舊樂呵呵地找她吃飯、聊天。時間長了,江半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被人嚼舌根是其次,她很怕誤導(dǎo)了人家。
挑明了態(tài)度后,霍明澤也沒說什么,明面上的交集少了些,微信卻是一天不斷,江半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霍經(jīng)理人不錯的啦!個子高長得還帥?!标悑蓩赡笾南掳?,鄭重其事道:“這樣的黃金單身漢對你有意思,你要是拒絕那可真就有眼不識泰山了。”
江半:“......”
作為成年男人,霍明澤確實(shí)風(fēng)度翩翩、溫潤如玉,而且能力也不俗,江半想不通為什么他會選擇留在這種小公司里。
等電梯的時候,江半沒忍住打量了他一番:西裝革履,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都有股穩(wěn)重的魅力。
單這么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霍明澤淡笑:“這項(xiàng)目已經(jīng)跟進(jìn)半個多月了,成敗在此一舉,有信心嗎?”
江半跨起批臉。
為了促成這筆訂單,江半東奔西跑忙活了大半個月。甲方頂難伺候,常常用各種刁鉆的理由打發(fā)人,簡直是雞蛋里挑骨頭,叫人恨得牙癢癢。
“陳總在業(yè)內(nèi)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但沒辦法,人家是財神爺。聽說他今晚還會帶他兒子來。”
江半很奇怪:“帶家屬?”
“可能是方便兒子繼承家業(yè),提前鍛煉鍛煉?!?p> 兩人到了原定的一家叫做“天在水”的酒樓,裝潢精巧,亭臺樓閣,蜿蜒回轉(zhuǎn),十足的江南韻味。
酒樓是會員制的,私密性很強(qiáng),客流不算多,單桌消費(fèi)頂嚇人。
那陳總也是個慣挑剔的,說除了天在水的淮南菜,什么也不想吃。不得已,才把位置定在了這里。
“人還沒來?”
霍明澤看了眼手表,擰眉道:“再等等吧?!?p> 話音剛落,自門外進(jìn)來兩道身影。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p> 陳總笑瞇瞇地和兩人握手,指了指旁邊的青年說:“我兒子?!?p> 江半隨著他指尖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愣在原地。
青年著簡單的白衫西褲,高瘦的身形,頭發(fā)打了蠟,整齊地往后梳去;戴黑金的耳釘,頗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看到她,亦是眉眼上揚(yáng),彎成淺淺的弧度。
......
江半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陳凌也就坐在身側(cè)。
煙青色的餐桌布質(zhì)地十分柔軟,下擺垂墜著五彩羽絨制成的穗子。江半穿的職業(yè)包臀裙,流蘇輕掃在腿間,有些癢。
突然,裸露的肌膚覆蓋下一片涼意。
江半呆了呆,反應(yīng)過來是陳凌也的手。
礙于表面,她沒有吭聲,只好挪了挪身子,離開些許距離。
可陳凌也惡作劇的心思太過頑強(qiáng),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修長,一寸又一寸的冰涼,有往深處撥弄的趨勢。
江半抑制住他的手,側(cè)眸望了他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誰能想到,表面看起來衣冠楚楚,背地里卻是個下流的小銀魔呢?
陳凌也似笑非笑,捏了把她的腿肉后,施施然抽了回去,舉止閑情地夾了塊清蒸鯽魚。
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差點(diǎn)讓她誤以為方才的揩油只是幻覺。
席間霍明澤和陳景陽談笑風(fēng)生,其樂融融,絲毫沒有察覺到桌下的暗流洶涌。
“對不起,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
江半微笑起身,扭頭往外走。
在職場多年,遇到的潛規(guī)則不少,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只要對方不是太過分,摸腿摸腰什么的江半也都可以接受。可她觸及陳凌也的眼神,妖冶邪肆,帶著極強(qiáng)的攻掠性,光對視幾秒都會敗下陣來。
想來也是好笑,她一個27歲的大齡女青年,居然會怕一個22歲的毛頭小子。
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江半沒有直接回包廂,反而是到外面露臺,忙里偷閑抽支煙。
鋁制的火機(jī)輕輕一撥,火苗像暖陽的微熹,燃燒起星星點(diǎn)點(diǎn)。
她煙癮不重,也就偶爾心情煩悶的時候點(diǎn)上一根。
月升而半,城市旖旎籠罩一層瀲滟,霓虹萬千,猶如紅塵畫卷,世俗又朦朧。
“江半?!?p> 清澈的嗓音從身后傳來。
江半捻了煙頭,笑道:“陳公子?!?p> 她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那嗄?,居然有這么大來頭;先前還以為他是個MB,真是天大的笑話。
聽到她這個稱呼,陳凌也眉頭微蹙:“叫我名字?!?p> 江半分不出心神來搭理,只說:“我回去了。”
“等等。”
陳凌也慢慢逼近她,笑意微漾:“為什么要給我錯的聯(lián)系方式?”
“哪有啊,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陳凌也沉沉看了她半晌,忽然勾唇:“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以后見面的機(jī)會多著呢?!?p> “什么意思?”
“姐姐不是想要拿下那個項(xiàng)目么?”
江半警惕:“然后呢?”
“然后...”陳凌也湊近她臉頰邊,咬了咬她耳珠,嗓音曖昧:“姐姐,再讓我艸一次吧。”
壓抑著的聲息,原本下流的字眼竟然變得撩撥人心。
“......”
“陳公子好歹也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富二代,要什么女人沒有?”
“因?yàn)榻憬阕詈衔倚囊狻!?p>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站街的?為了錢什么都愿意做嗎?”
陳凌也神色一頓,繼而微笑:“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呢?”
“......”
江半沒回答,扭頭就要走。
手腕被他拽住,陳凌也扳過她的臉,惡狠狠地吻下去,用盡全身力氣將她死死禁錮,肆意蹂躪啃咬她唇畔,像突然發(fā)了瘋。
江半腦海里有短暫的空白。
意識回籠后又急又燥,掙脫不開,她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抵擋。
如同一場拉鋸戰(zhàn),混亂中咬破了他的唇角,澀澀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他終于停頓,漂亮的桃花眼里布滿陰沉,有些迫切又有些惱怒:“你就一點(diǎn)都記不起我來了?”
江半一愣,滿頭霧水:“記得啊,你不就是那晚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p> “...難道我們以前認(rèn)識?”
江半是越來越糊涂了。
陳凌也見她疑惑的表情,似乎恨地咬牙,掌心摁著她臉的力道都加重許多,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后憤憤然地扭頭離去。
江半:???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