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鐘鳴響起,在囚崖宗門內(nèi)回蕩不息。
眾多弟子停下步伐,面帶疑惑、驚奇望向宗門的最高峰----天錐山。
山高萬米,形如錐狀,因而得名。
峰頂插入云端,霧氣繚繞,增添些許神秘威嚴。
一座金鑾大殿,便矗立在山巔之上。
且觀:
白玉雕龍柱,琉璃紋鳳瓦。
朱漆山川門,彩壁乾坤畫。
近看,
珊瑚窗微啟,水晶燈高掛。
殿內(nèi)紫金座獨立,兩側(cè)碧竹椅齊碼。
門庭上方褐木匾額高懸,“議事殿”三個大字仿若靈劍刻劃,散發(fā)出陣陣鋒芒道韻。
此刻,天錐山巔,已有諸多金丹期以上的長老到來。
鐘鳴三聲,囚崖宗所有不曾閉死關(guān)長老,必須來此地集合。
片刻時間,已有數(shù)百長老落在議事殿前。
很多人皆是面露疑惑,畢竟像這種召集大家一起的會議,已經(jīng)有百余年未發(fā)生了。
帶著些許疑惑,步伐整齊,眾長老紛紛邁入議事殿。
按照修為實力,各自安坐合適位置,靜靜等候最里面那唯一空余位置的主人到來。
“哈哈哈!諸位長老近年來可還安好???”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外傳來,話音剛落,卻見一道身影已經(jīng)安坐在紫金打造的主座上。
此人,身著墨色甲胄,肩扣赤虎披風。劍眉入鬢,目若星河,嘴上留著鋼針般短須。
雙手拄著一柄殘刃長劍,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凌厲兇狠的可怕氣息。
此人,正是囚崖宗近萬年來,最為強大的一任宗主----
鷲默仁!
此刻,刀鋒削刻的臉龐上帶著絲絲笑意,看著眼前一個個正襟危坐的宗門長老。
“吾等拜見宗主!”
眾長老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內(nèi)心驚訝對方實力愈發(fā)高深莫測,紛紛站起朝著鷲默仁行禮。
“此次召集諸位長老來此,只因我兒在攬月山脈發(fā)現(xiàn)一處秘境,其內(nèi)可能藏有諸多珍寶!”
鷲默仁話語平淡,落在諸位長老耳中,卻是掀起了一陣颶風。
無論是否真正開心歡愉,此刻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激動的神色,紛紛開口贊嘆少宗主氣運驚人,齊齊吹噓鷲默仁洪福齊天。
鷲默仁倒也不在意面前眾人是否心口如一,他來便是宣布此事,然后抽調(diào)人員前往。
其余人,那就是看守好宗門,等待眾人凱旋歸來。
會議沒有耽誤太久,一是鷲默仁雷厲風行的性格,二是諸多長老已經(jīng)急不可耐想要前往。
千百年征戰(zhàn),遲則生變,這個道理,他們囚崖宗可是比誰都清楚。
隨即鷲默仁傳信通知鷲不悔等人之后,便帶著近二十位元嬰中后期長老,乘著一頭四翼風鷲朝著攬月山脈飛去。
此刻,攬月山脈中,鷲不悔收到父親的傳信,嘴角露出些許笑意。
“父親出手,想必已經(jīng)考慮到清無宗的反噬,看來父親突破化神境不遠了。”
這時,楊偉返回,將慕云突破到元嬰的消息匯報給鷲不悔。
鷲不悔目光深沉,如同黑夜,又好似幽潭,看不清對方內(nèi)心所想。
楊偉額頭泌出細密汗珠,躬身彎腰不敢直視。
“既如此,二個月過后,提親之事不變!”
良久,鷲不悔緩緩開口。如今最重要之事,便是等待父親到來開啟秘境。
至于那慕云能夠突破元嬰境界,確實有些驚艷,不過作為爐鼎,她的命運依舊如故。
本想借此突破元嬰中期,如今只能稍緩?
當下,最重要的依舊是成功開啟秘境!
其余之事,皆不過爾爾!
孰輕孰重,鷲不悔還是知曉的。眼下,不宜節(jié)外生枝。
楊偉連忙應(yīng)到,心頭卻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鷲不悔話語沒有絲毫情感,可也無怒氣怨火。對于楊偉來說,這已然足夠安心了。
…...
攬月山脈西北方向,百萬里之遙的地方,四道身影騰空飛行在云端之上。
三男一女,共四人。
面容由少至老,頗為協(xié)調(diào)有趣。
此時四人面色皆是浮現(xiàn)喜色,言語之間也是愜意悠然。
“此行不僅成功抓獲四翼風鷲,沒曾想,竟然還得到一個價值極大的訊息。”
無塵老道撫須而笑,雙眼微瞇,喜悅的神情蕩漾開來。
“吾等此番回宗,想必能夠獲得不少獎勵!”無悔點頭,取出一個酒葫蘆,仰口大飲,說不出的暢快。
“只是這吳凡此人所言,是否屬實?”
無心皺著眉頭,有些疑惑。
“哼,我之魅惑之術(shù),縱使元嬰后期,沒有戒備下,必然中招?!睙o夢面露得意,語氣頗為倨傲,只是微微搖首,
“那吳凡修為確實很強,只是片刻便醒轉(zhuǎn)過來,倒是沒能打探出更多訊息。”
“足矣!”
無塵撫須輕笑,只要知道囚崖宗有一座秘境,對于清無宗來說便夠了。
修真世界,弱肉強食。到時清無宗大軍壓境,這秘境豈不是手到擒來。
他囚崖宗敢說不嘛?
四人相視一笑,似乎已經(jīng)看到囚崖宗低聲下氣,乖乖地把秘境讓出來的畫面。
至于,為何四人沒有將消息傳信回去?
幾人都是修煉千年的人精,提前將消息傳信回去,等到自己一行人半月后歸宗,恐怕連口湯都喝不到。
既如此,還不如自己一行人歸宗后親口述說。
然后再隨宗門隊伍一同出發(fā),這功勞獎勵,那可就多出了不少。
這筆賬,四人心中自然是算的明明白白。
落云宗!
宗主府邸,云傲天獨庭院中,仰望星空點點。
“原來師祖所言竟是其意,既然三長老突破到元嬰,那么我們落云宗便可提升到六品。”
說完這,云傲天不禁又皺起眉頭。
“只是先前和二長老他們言說的婚事又該當如何?唉…...”
云傲天深深嘆了一口氣,一抹愁云浮現(xiàn)。
囚崖宗乃是巔峰六品宗門,若這婚事反悔,豈不是要惹怒對方?
可若是將本宗唯一的元嬰期長老嫁出去,這如何舍得?
況且,慕云如今不過三百余歲,這般年紀的元嬰修士,放眼整個洛陽郡,都是絕頂?shù)奶祢湥?p> 未來,甚至有可能達到元嬰后期,甚至化神之境。
想到這,云傲天臉色更苦。
“吾乃是落云宗大罪人吶!吾怎么…...怎么當初做出這般愚蠢至極的決定??!”
云傲天捶胸頓足,恨不得自扇幾個耳光。
這種感覺,就如同原本家徒四壁,卻將祖?zhèn)鞯膶氊惞笆炙腿恕?p> 有道是:慧眼不識珠,雪上更加霜!
“唉…...”
長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云傲天身影朝著宗門后山深處飛去。
相鄰一座山峰,其上弟子近百。
練云獨坐高臺,正認真的給宗門內(nèi)弟子講道。
感受到宗主飛離的方向,不由的心中暗自嘆息。
兩者本是師兄弟,以往宗門事宜,云傲天都會與他相商。
可惜修為跌落后,話語早已不如以往,兩人的關(guān)系亦大不如前。
原本聯(lián)姻之事,他便積極反對。奈何言輕力弱,無可奈何。
現(xiàn)如今,悔之晚矣!
“唉!師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心中默默一嘆,微微搖了搖頭,練云靜坐高臺繼續(xù)開口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