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來喝水吧!”
喝醉的男人非常聽話,低頭喝了水。
宋梔月正準備起身將水杯放好。
手又被你男人拽住。
“糖糖,別走,你不要走!”
“糖糖”兩個字。
猶如一把利刃一把刺入宋梔月心里,令她整個人清醒過來,鮮血淋漓。
面色煞白。
宋梔月不可置信的抬頭朝男人看去。
她沒有想到,于盛和竟然將她當成了那個棠糖了,他是不是以為,現(xiàn)在照顧他,待在他身邊的是棠糖?
“糖糖?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哪兒也不要去,就待在我身邊,我剛剛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里恐怖,我夢到你不見了,我就到處找你,找啊找,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抓住你了,你又不見了?!?p> 嘴里喃喃的說著,男人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宋梔月身邊,摟住了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懷里。
宋梔月怔在了原地。
心痛的似乎要窒息了一般。
好像呼吸都很痛……
“盛和,你清醒一點,我不是棠糖!”
宋梔月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你明明就是糖糖,我的糖糖,糖糖,我要保護你,讓你這一輩子不受一點委屈,糖糖,我和你分手,你有沒有傷心?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隨著男人自言自語的話,除了心痛之外,更多的是不甘心。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她和他長大,陪著他那么多年,一起經歷了那么多。
這個出色男人明明是她的!
之前怕耽誤他的學業(yè),后來怕耽誤他的事業(yè),就算和他在一起了,她也一直不敢用感情的事困擾他,不想讓他過于煩惱,一直默默做他背后的女人。
一直陪著他。
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
他們本該就在一起的。
當年申請大學的時候,怕他累壞身子,她放下自己的驕傲,天天一大早起來為他煲養(yǎng)生湯。
念大學的時候,她課余時間打了三份工,就為了用自己賺的錢,給他買生日禮物。
后來他工作,有一次出了一個小車禍,她放下自己的所有事情,只是為了親自去醫(yī)院照顧他。
其實,這中間他也有過不少風流史。
她也聽說過。
但她從沒擔心過,因為于盛和幾乎不怎么把那些女人當回事,除了她,事業(yè)才是他的生活重心。
所以她也違心地告訴自己,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只要他屬于自己,一切都沒有關系的。
她自然為了解于盛,他可以忍受女人的揮霍、忍受女人的大小姐脾氣。
但他很難容忍女人的無端誤會、亂吃飛醋。
所以,嫉妒都被她憋成笑容,只為了保留她在他心里最無可替代的位置。
她相信于盛和有一天玩累了,想要一個家了,他會發(fā)現(xiàn)最懂他、最愛他、最適合他的女人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認知從未動搖過──
直到她出國之后,直到那個棠糖的出現(xiàn)。
憑什么?!
她宋梔月,家世樣貌能力無一不缺的宋家大小姐哪兒輸給那個一無所有的孤女了?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糖糖,寶貝,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和你分開的……我只是……只是……”
大熱天被扔進冰窖是什麼感覺?──
心里的痛還有男人的的話,一點點戳破宋梔月最后的幻想。
她不要再忍了,她現(xiàn)在就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于盛和是她的。
這個男人是她的。
一雙玉手發(fā)著抖,宋梔月低著頭,緩緩靠近男人,一顆一顆去解他襯衣上剩下的紐扣……
迷迷糊糊中,于盛和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
用力眨了眨眼,看到低垂著頭,長發(fā)飄飄,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
“糖糖……你……”
“噓──”
女人蔥白的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這一刻,宋梔月心痛不已,淚流滿面。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容甜蜜。
可甜甜的心卻痛起來的,痛得讓他想流淚,都說喝醉的人特別容易傷心,他好像也是。
于盛和有些羞澀,此時的他,猶如一個青澀純凈的少年。
“糖糖,別怪我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糖糖,你真的以為我不在乎嗎?我是太在乎,在乎得一直不敢承認對你的感情,我不敢說,我怕我說了,你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我,糖糖,你罵我打我都好,別不要我好不好,只要我們重新在一起,其他事情其他人我都會處理好的,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男人的話令宋梔月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冷笑。
壓抑住自己心底沸涌的情緒。
這一刻,她嫉妒極了那個棠糖,可,她更恨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和她說,要和她結婚,照顧她一輩子的的男人。
這個,她陪伴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宋梔月真的糊涂了。
她不知道,于盛和是不是真的愛過自己。
如果愛過,那么曾經對她的那份愛呢?
“只要你現(xiàn)在閉上眼睛、別再說話,我們就重新在一起?!?p> 男人安靜下來,閉上眼,乖得像只貓。
宋梔月流著淚,心前所未有地急速跳動,跳得好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樣。
而這個時候,于紓宴剛送棠糖回來。
棠糖剛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對,屋子里有其他人的氣息。
棠糖微微瞇了瞇眼睛。
于盛和,還有誰?
棠糖目光落在于紓宴身上。
“我現(xiàn)在就住在這里,晏哥哥,你在這里等等我,我拿點東西就出來?!?p> “好!”
于紓宴點了點頭。
棠糖走進屋子,沒有忘記將門關上。
走進客廳,看到地面上除于盛和的鞋子之外,還有一雙女人的高跟鞋。
棠糖意識到了什么,往臥室走去。
一路上,面色平靜無比。
臥室門是敞開的,棠糖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床上。
地面散落的衣物,還有屋子里熾熱怪異的氣氛,無一不再表明著什么。
沉浸在痛苦與不甘的宋梔月眼看就要得逞了,就聽到了陌生的腳步聲。
下意識抬頭看去。
就對上了一雙澄澈靈動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