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見自小府中眾人疼寵著長大的小小姐回來也滿是喜意,“小姐,少將軍說今日軍營中突然有點事,他先去軍營了,晚上定然回來?!?p> 秦管家一旁站的是自己的婆子,也是君菲菲和君少將軍君修的奶娘,她暗自踢了一腳自家相公,笑罵:“什么小姐,沒規(guī)矩,現(xiàn)在要叫皇后娘娘知道嗎?”
君菲菲笑道:“趙媽不必?fù)?dān)憂,這是在君府,傳不出去的?!?p> 君老將軍一邊給自家夫人夾菜,一邊接過了方才秦管家的話頭:“你兄長還說讓你千萬別怪罪他,晚上忙完了回來,一定親自給你賠罪呢?!?p> 君菲菲笑著點了點頭,怎么會怪罪,君修身為少將軍,在軍中擔(dān)任要職,軍務(wù)纏身,走不開是常有的事,她理解。
君夫人開玩笑:“等你兄長晚上回來,咱們再好好收拾他。對了,這是你兄長早就給你備下的禮物,快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咱讓他接著準(zhǔn)備?!?p> 君夫人拿出一個錦緞包裹著的精致的小匣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只白玉手鐲,白玉玉質(zhì)上佳,觸手溫潤細(xì)膩,做工也極為精美好看,讓人一看便心生歡喜。
這塊玉料君菲菲腦子里還有些印象,好像是君修第一次獨自率軍攻打漠北大勝凱旋的時候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因了從昆侖雪山之上帶回來的緣故,名喚寒玉,觸手生溫,極為養(yǎng)人,世間只此一塊,對君修而言更是意義非凡,卻不想這么寶貝的一個東西,君修竟然給她打了一對鐲子。
君菲菲心里有些感動,小心翼翼的結(jié)果這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原主的家人對她真的很好,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對比,才使得宮中的冷寂更為難捱。
起初君菲菲不清楚原主口味,害怕漏出什么馬腳,用膳的時候只是象征性的夾了點,君夫人嗔怪著給她往碗里夾了不少菜,堆得跟小山似的。
“菲菲,可是飯菜不合口味,怎么到了家里,吃飯還拘謹(jǐn)了起來?!?p> 君菲菲做出一個夸張的表情,“哪有,阿娘做的菜最好吃了,這不用膳要細(xì)嚼慢咽嘛?!?p> 君夫人笑著,本想再給她夾些,但一看面前的碟子里實在沒什么空再放菜了才作罷,刮了刮她鼻子,親昵道;
“你呀,從前未出閣的時候便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這嫁了人,倒是沉穩(wěn)起來了?!?p> 君菲菲笑了笑,一遍吃著飯,一邊聽著二老回憶她小時候事,越發(fā)覺得這原來的君菲菲跟她極為想像。
她們愛吃的東西口味都一樣,幼年時的性子都差不多,更令她意外的是,君老將軍夫婦所提起的事,在她腦海中都有畫面,若非她始終都是對這個世界的事刻意保持幾分疏離,始終都是清醒的,只怕有時候恍惚間都會覺得自己就是原本的君菲菲了。
用過午膳,趙媽帶她去了自己的小院,君家雖然寵孩子,但從來都不嬌寵,更非什么特別鋪張浪費的人家,君菲菲此次回來,住的也是自己從前的小院。
小院雖然小,可到底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雅致清靜,倒是很合君菲菲的心意。
她一踏進(jìn)這個地方,便從心底猶然而生一種熟悉感。
不知為何,君菲菲覺得這個院子的布置,和自家別墅里的布景很像。
君菲菲媽媽是考古學(xué)家,父親是享譽全球的科研鬼才,家中從小富庶,房子都是國家給直接分配的。
因為媽媽職業(yè)的緣故,院子里的布景古韻古風(fēng),可自從媽媽去后,爸爸不愿面對現(xiàn)實,便一心撲在實驗室里,長年累月不回家。
她那時也小,正是缺乏安全感的年紀(jì),自然也不會管什么花花草草,是以時間長了,院里幾乎全都荒廢了,后來大些,她也起過收拾的心思,只是荒廢太久,如同一團亂麻一般,根本無從下手。
這樣的小院落,算算已經(jīng)有十五六年未曾見過了。
君菲菲在小院藤蘿花架下的秋千上翻看了一下午君菲菲童年時的小物件。等她終于抬起有些酸澀的腦袋抬頭不悅的看向擋住了陽光的人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傍晚時分了。
“兄長?”看清身前的人后,君菲菲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十分驚喜,“你從軍營里回來了?”
君修淡定的點點頭,面上一像沉穩(wěn)的表情中也帶了幾分肉眼可見的喜悅,一邊嫌棄的撥開君菲菲撲上來的身影,“都多大了?還要兄長抱?”一邊笑意吟吟的拍了拍君菲菲腦袋:“這不是我們君家小霸王終于從皇宮回來了,兄長敢不快點來嗎?”
君菲菲無奈笑笑,推了他一下:“兄長就知道拿菲菲打趣?!?p> 說完了,便自然的想帶君修進(jìn)屋,順道暗暗把書卷往身后藏了藏。
君修笑瞇瞇:“不要以為你開個玩笑就能岔開話題?!?p> 君菲菲身子一僵:“兄長說什么,對了,菲菲給你準(zhǔn)備了禮物?!?p> 君修不緊不慢又有幾分無奈的教訓(xùn):“陽光傷眼,更何況現(xiàn)在天色昏暗,視物不便,下次可不許在院子看東西了?!?p> “菲菲記下了!”
“進(jìn)屋倒不必了,爹娘讓我叫你去前廳用膳了。”
“好,一起吧?”君菲菲說著,突然又想想起什么一般,突然轉(zhuǎn)身回屋,口中叫著,“兄長等我一會?!?p> 等她再次回來攤開手心,手中已經(jīng)赫然多了一枚平安符。
這枚平安符便是她準(zhǔn)備給兄長的禮物,君家二老的禮物中午用膳的時候已經(jīng)送過了,如今就只差自家這個哥哥的禮物沒送了。
君老將軍年事已高,在戰(zhàn)場上早已退居二線,可君修不一樣,作為小少將軍,他的沙場征戰(zhàn)之旅才剛剛開啟,相對于尖兵利刃,君菲菲更愿他能平安。
這平安符是從小爹娘為她求的,大師開過光的,君修和君菲菲一人一個,如今君菲菲把自己的那份也送出去,便是希望他能有雙份的平安。
只是對比一下君修送的時間僅此一塊的寒玉鐲,君菲菲忽然覺得自己的禮物有些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