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父女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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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凈土,【天】之墓。
白宇揚達到之時,心月葵已經(jīng)早早在此等候。
“太初大神,時隔數(shù)月,我們又見面了?!毙脑驴行氖竞?,主動上前打起招呼。
此時的她一襲黑裙,如云秀發(fā)垂下,蓮步款款,搖曳生姿,手中還拿著一款精致的折扇,嫵媚的眼神極易讓人沖動浮躁。
白宇揚毫不客氣的吐槽:“和你見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會給我?guī)頍o盡的麻煩。”
“太初大神何出此言?”心月葵不以為意,淡淡笑道:“為神族清除敗類是一件光榮的使命,一旦成功便是大功勞,載于史冊也唾手可得,說不定千萬年后的海上遺跡便會留下你的故事?!?p> 海上遺跡位于神域之外的大海上,那里矗立著無數(shù)巨石雕像,都是千萬年來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上面鐫刻著他們的事跡和功勞,留其精神供后來者瞻仰學(xué)習(xí)。
心月葵以此為餌,無異于畫了一個大大的餅,看似無比誘人,實則虛幻而不切實際。
白宇揚豈會貪圖蠅頭小利而甘受利用,自然對此不屑一顧:“少跟我來這些虛頭巴腦的,我來不過是奉大長老的命令,不要妄想我會為你做其它事情?!?p> 心月葵怔了怔,明顯沒有達到預(yù)期的目的,她自認美色如刃,曾讓不少大神神魂顛倒,甘愿受其利用,沒想到今日會碰壁。
不過到底是交際高手,城府深不可測,僅片刻就恢復(fù)正常:“太初大神說笑了,我哪里來的權(quán)力差遣你辦事,即便有也不會去做,像你這樣優(yōu)秀的大神,真是讓人感到心動又崇拜呢!”
心月葵說話間慢慢靠近,淡淡的香氣隨風(fēng)飄來,如夢似幻,不禁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白宇揚上前幾步,瞬間與心月葵近在咫尺,雖然美色當(dāng)前,可目光清澈,神色鄭重:“心月葵,你不必在我面前搔首弄姿,這些小把戲沒什么意義?!?p> 接著目光變得銳利森冷,毫不避諱的與之對視。
心月葵立感雙瞳一陣刺痛,遽然色變向后退去。
“你……你……”一時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句整話。
白宇揚冷哼一聲,隨即撇開了目光:“美色固然怡人,但也要分種類,我喜歡的自然會去爭取,不喜歡的送上門也不多看。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很清楚,追求權(quán)力和地位固然沒錯,可若本事配不上野心就大錯特錯,即便能得勢一時也難以長久。
希望你記住一句話,不要再企圖利用我,這種感覺讓我自心底感到厭惡,如果下次再這樣,我不介意使用武力還回去?!?p> 白宇揚的話如同一柄尖刀,狠狠剜在心月葵心頭,一時間又羞又惱,眼中盡是狠厲和怨毒。
白宇揚笑道:“你也不要不服氣,和大長老的交易一定付出了不少代價吧,由此可見大祭司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只可惜了伏羲聰明一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被苦心栽培的女兒搬倒?!?p> 心月葵這一驚非同小可:“你都知道什么?”
“很多,比如你借伏羲提倡改革的機會密謀取而代之,可又害怕你妹妹的空識界神力,于是故意借驗收血石一事將其調(diào)走,又擔(dān)心掌控不了六部大神,不惜付出巨大代價向圣賢殿借來我助威,如此一樁樁,一件件,可謂苦心孤詣,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白宇揚根據(jù)自己所見所聞,再加上三分猜想和推理,將整個事情還原得七七八八,令心月葵大感驚詫,見之如見魔鬼。
接著面色一變,又恢復(fù)了那副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太初大神,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
白宇揚淡淡道:“我也不想找麻煩,奈何麻煩總找上門,其實我不關(guān)心這些破事兒,也不關(guān)心誰當(dāng)大祭司,希望這次任務(wù)完成后,我可以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p> 心月葵聞言松了口氣,接著神秘一笑:“太初大神盡管放心,以后不會再有誰打擾?!?p> 白宇揚應(yīng)道:“但愿如此!”
……
【天】之墓是神族禁地,除了歷任大祭司以外,任何神眾都不允許擅自出入,違者處死。
此處神秘莫測,埋藏著神族最大的秘密,卻不為神眾所知,那是因為這里的晶石有屏蔽空識界神力的功效,神族歷經(jīng)千萬年,也不曾有誰了解個究竟。
大約日暮時分,伏羲唉聲嘆氣的從【天】之墓出來,一臉失魂落魄,不用猜都知道,是因為改革方案被【天】拒絕所致。
心月葵冷冷一笑,上前打招呼道:“爹,女兒恭候多時。”
伏羲這才主意到心月葵:“是心月??!難得你還在此等我,天色已晚,還是先回去吧!”
當(dāng)目光觸及白宇揚時,微微愣了一陣:“太初大神也在,你來此又是為了什么事?”
白宇揚道:“很簡單,我是為了大祭司你而來?!?p> 伏羲奇道:“哦!何事?”
白宇揚頓了頓,目光落在心月葵身上:“是由你來告訴他,還是由我來告訴他?!?p> 心月葵道:“事情都做了自然要做到底,我來說吧!”
白宇揚和心月葵打啞謎,伏羲聽得一頭霧水:“心月,你和太初到底在說什么?”
心月葵將繡扇一展:“爹,您的空識界神力那么厲害,為什么就看不出自己的處境呢?”
伏羲變了臉色,疑惑道:“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心月葵道:“您貴為神族大祭司,不但不為自己的族人謀利,反而支持十刑人神平等的悖論,真是令女兒感到失望?。 ?p> 伏羲微怒,沒好氣的道:“怎么?他們不理解為父的苦心,現(xiàn)在連你都要反對嗎?”
心月葵道:“當(dāng)然,您在神族位高權(quán)重,到底為了什么才會自甘墮落為人類說話呢?”
伏羲呵斥道:“豈有此理,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跟父親說話!”
心月葵譏笑道:“以前自然是不敢,現(xiàn)在卻不同了。”
伏羲道:“有何不同?”
心月葵道:“以前的您是女兒崇拜的對象,令女兒仰望,現(xiàn)在您卻自甘墮落和野蠻的猴子為伍,已經(jīng)不配做我父親?!?p> 伏羲聞言大怒:“逆女!我今天要好好教訓(xùn)你?!?p> 說罷舉手便打,卻沒有用上神力,被心月葵一把躲開。
“不肖女,還敢躲?!?p> 伏羲不依不饒,心月葵卻懶得糾纏:“還不動手?”
白宇揚對心月葵的口氣相當(dāng)不爽:“你們父女之間的恩怨,我一個外人怎好參與進來?!?p> 心月葵氣極:“太初大神,不要忘了大長老的吩咐?!?p> 白宇揚冷笑:“大長老的吩咐我自然會遵守,可你忤逆不孝也是事實,大祭司打你并沒錯,就當(dāng)是收回生養(yǎng)之恩,我?guī)湍銈兏概坏秲蓴?,你該謝我才是?!?p> 伏羲立即停手:“太初,你什么意思?”
白宇揚正色道:“奉大長老諭令,伏羲身為神族大祭司,卻自甘墮落與人類為伍,已經(jīng)嚴(yán)重損害了神族的利益,當(dāng)以大逆罪論,我特來押你赴圣賢殿受審。”
伏羲被驚住了,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yīng)過來:“我是【天】任命的大祭司,只能【天】能處置,圣賢殿哪里來的權(quán)力?”
白宇揚道:“我奉命行事,不管那么多,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由我親自出手?!?p> 伏羲道:“太初,我知道你實力高強,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動我就等于違逆【天】制定的法則,后果你們恐怕承擔(dān)不起?!?p> 心月葵插話道:“爹,您總是那么自以為是,我們既然已經(jīng)開始行動,自然有萬全之策?!?p> 伏羲眉頭緊皺:“什么?”
心月葵道:“不用急,您老家很快就會知道了?!?p> 話音剛剛落下,白宇揚已經(jīng)悍然出手,他實不想在這父女相殘的狗血戲碼中糾纏下去。
盡管伏羲早有防備,可對方的速度依舊超出預(yù)料,金剛霸氣凝聚的拳勢快、準(zhǔn)、狠,以他的空識界神力修為實在難以窺測。
伏羲是六部大神之師,斗部天魁都是他學(xué)生,可惜這些年忙于神族事務(wù),修練一途反落下了,實力還不如天魁厲害。
雙方交手僅僅片刻,伏羲就在金剛霸氣的壓制下節(jié)節(jié)敗退,雖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卻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前來打攪。
白宇揚自封神臺一戰(zhàn)后,對神力的運用和感悟更上一層樓,戰(zhàn)斗中也學(xué)會尋找破綻,連續(xù)交手?jǐn)?shù)十招就發(fā)現(xiàn)伏羲幾處漏洞。
“不堪一擊?!?p> 白宇揚瞧準(zhǔn)時機,金剛?cè)瓌趴褚u猛進,一拳擊中伏羲胸口,一拳擊中其腰部,將其強健的身軀轟到了結(jié)晶山壁之上,狂噴幾口鮮血之后癱倒在地。
“我說大祭司啊,其實你我本無仇怨,也從未想過要對付你,都是你的好女兒我們才會交手,要怪你就去怪她吧!”
伏羲把目光投向心月葵,溢出濃濃的驚詫:“想不到我們父女竟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心月葵的冷漠深入骨髓,當(dāng)下內(nèi)心毫無波瀾:“爹,這都是您自找的,您從小就說下一任大祭司會在我和妹妹之間產(chǎn)生,可惜你始終偏袒她,對我卻諸多挑剔,這就是您所謂的一視同仁嗎?”
伏羲痛心疾首:“你是我的長女,為父自然要求嚴(yán)格,可惜這些你都看不到,反而不知自愛,四處交際專營,和你妹妹比起來哪一點承擔(dān)得了大祭司的位置?!?p> 心月葵冷笑,笑容逐漸凄厲和怨毒:“所以我明白一個道理,親情是靠不住的,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自己努力爭取。”
接著緩緩伸出手掌朝伏羲的額頭印去,一道奇特的印記浮現(xiàn),在一陣光華中飛向心月葵額頭,正是能出入【天】之墓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