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陽如觸電一般猛然轉身,不偏不倚地對上不遠處的陸心宇。
陸心宇個子極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跟正常身高的秦宗陽和曹進文站在一起,對比更加明顯。他
他肩膀很寬,整個身材的骨架就非常大,臉型是國字臉,一頭爽利的短發(fā)根根豎起,頗有些雷厲風行的味道。
陸心宇一步向前,挺立在秦宗陽生前,此時身高的差距更顯出壓迫感。
“你半輩子的所作所為想用最后幾年彌補?我感覺不能如愿的人,應該是你!”陸心宇居高臨下地俯視秦宗陽,即便是面對資歷深厚,原則上與他同級別的秦宗陽,話語之中依舊是嘲諷意味十足。
秦宗陽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仿佛是獻祭了整個職業(yè)生涯的名聲。就算是整個飛行部的三號人物,但是近來兩年機隊已經(jīng)再也沒給他分配過徒弟了。
按理說,師父是飛行部副總經(jīng)理,將來的飛行生涯應該便利多多,然而實際并非如此。
秦宗陽在飛行部的名聲非常不好,眼里除了往上爬,哪里有什么徒弟?身為他的徒弟,那真是什么都學不到,全靠自己領悟??墒鞘篱g能有幾個陸心宇,不需要師父指導,一樣可以突飛猛進的?
一個飛行員如果技術不過硬,自身底子不夠硬,最后那一關可沒人會在乎你師父是誰!
而事實就是如此!
秦宗陽前面幾個徒弟無一例外全是倒在聘機長那關。副駕駛階段的一些檢查,檢查員或許可能考慮到秦宗陽的存在,稍微手下留情。但是到了機長檢查,管你師父是誰,一視同仁!
在機長檢查中,誰在合格一欄簽了字那是要負責任的。如果機長將來出現(xiàn)重大事故,給他機長檢查簽合格的檢查員都要被追責的。
在副駕駛階段可能還有一些機會渾水摸魚,但是不管副駕駛階段混成什么樣,最后一關還是實力為準,師父什么的,根本不好使!
有了前車之鑒,跟著秦宗陽的話機長之路基本就斷了七七八八?;诖?,前兩年機隊分配給秦宗陽的學員出現(xiàn)了激烈反彈,甚至直接鬧到高層,要求更換教學組。
那時候,飛行部已經(jīng)在聘任總經(jīng)理的評估標準上加上了教學組的表現(xiàn)。秦宗陽也有心好好栽培徒弟,不過,他實在看不上那些資質(zhì)平庸的貨色,最后正合了那些學員的心意。
大家相看兩厭,直接分道揚鑣,好不痛快!
當時秦宗陽是痛快了,可是兩年下來,他依舊沒有找到所謂可以讓他扭轉乾坤的徒弟,以致于現(xiàn)在有時候秦宗陽都會想著兩年前要不湊活著收下那幾個廢物,或許現(xiàn)在還更有希望些。至少,不用像如今一樣漫無目的地等著。
秦宗陽在飛行部名聲不佳早就不是什么新聞,陸心宇以此諷刺秦宗陽倒是直切要害。
秦宗陽氣得那是七竅生煙,站在陸心宇面前,他的頭頂才堪堪過了陸心宇的下巴,這讓他分外惱怒。
“狂妄自大的小子!”秦宗陽怒罵一聲,直接揚長而去。
看上去像是秦宗陽和陸心宇的交鋒,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陸心宇面前秦宗陽沒有半點兒氣勢可言。
雖然飛行部有兩個副總經(jīng)理,看似平級。然而,陸心宇主管飛行,秦宗陽主管行政,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陸心宇的權力都要大上一些,這也就體現(xiàn)出了上面對陸心宇和秦宗陽之間的偏倚。
不管秦宗陽再怎么不愿意承認,他就是處于了劣勢,而且這個劣勢很可能將他壓垮。
在秦宗陽氣急敗壞離開之后,屋子里就剩下陸心宇和曹進文。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曹進文表現(xiàn)出了相當?shù)墓Ь础?p> “王謹言跟我說沒有一個教員愿意去帶連山雪的初始改裝,這是怎么回事?”陸心宇一屁股坐在辦公室沙發(fā)之上,抬頭冷冷地注視著依舊站立著的曹進文。
有關連山雪的事務是總裁室直接傳達下來的,在現(xiàn)任飛行部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越來越接近退休狀態(tài)的情況下,他成了此事的最高領導,不得不多加操心。
就在剛剛,他去了一趟飛標,詢問了連山雪初始改裝的模擬機計劃出來沒有。結果被告知計劃已經(jīng)在昨天排出來了,但是就是找不到符合要求的帶飛教員。
不知道是約好的,還是就是有天大的巧合,打了一圈電話,所有有模擬機帶飛資質(zhì)的教員沒有一個愿意接手這個初始改裝的任務。
最后,飛標的模擬機主管沒有辦法將陸心宇抬出來了,想用陸心宇壓一壓這些教員們。沒成想,引起教員們的激烈反彈。有幾個教員直接就說,敢給他排模擬機計劃,他就敢請一個月的病假。
教員們口徑如此一致讓模擬機主管毫無辦法,最終只得跟陸心宇實話實說。
陸心宇找了幾個教員打過去電話,想要親自下臺游說。然而,結果并沒有變化......
面對飛行部副總經(jīng)理,那些教員自然是擺不了譜,但是一個個的仿佛都準備好了理由,聲淚俱下地一番述說,陸心宇還真就沒轍。
他心知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是飛行部二號人物,但是根基不穩(wěn),一下子跟這么多教員翻臉,著實不智。即便心中有火,還是強壓了下來,現(xiàn)在直接把火氣撒到了曹進文身上。
聽得陸心宇的話,曹進文欲言又止,萬不想觸了頂頭上司的霉頭。
陸心宇一看曹進文憋得難受的表情,煩道:“有話快說!”
“陸總,教員們都不愿意接手連山雪的初始改裝不是針對你,純粹就是不值得?。 辈苓M文解釋道。
陸心宇不解:“什么不值得?”
“連山雪現(xiàn)在總裁辦公桌上的一個花瓶。討好這個花瓶,并不會因此得到總裁的看重,但是沒有伺候好這個花瓶,卻會招來無妄之災。陸總,你說有誰會接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呢?”曹進文說道。
連山雪看似現(xiàn)在風光無限,但是她跟總裁非親非故,自己又沒什么光鮮的履歷,明擺著進不了高層。
對這種一沒背景,二沒前途,卻偏偏招惹不得的人,有誰愿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呢?
梅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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