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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個仙二代

第二十二章 師傅在上

  陽光輕慢,湖面波光粼粼,一切靜怡無聲,柳白走到臨湖小筑前方,看著臨湖水榭里的古樸石雕座椅,看著有風穿行小筑拂起的老人白發(fā)。

  一襲灰衣的老者,坐在石椅上,左手握著泥燒而成的簡陋茶杯,右手輕撐著下巴,目光沒有焦距仿佛是落在幽靜湖面,又仿佛是落在遠處只剩下輪廓的重樓建筑。

  所謂靜,是指由環(huán)境衍生至內心的過程。

  “很多人都以為于鬧中取靜是一種意境,是一種能契合天地順從大道修心養(yǎng)性的法門,其實不然,我這輩子還是喜歡喝最烈的酒,看最波濤洶涌的云海。”

  老者緩緩轉身示意柳白在對面坐下。

  “聽說是你破了氣運蓮失竊的案件?”

  “僥幸而已,主要是監(jiān)正大人教導得好。”柳白語氣虔誠恭維道。

  湖光影映,飄散于空中的熱騰水霧很快便隨著微風而飄散,將濃郁茶香送入臨湖小筑的每個角落。

  “你倒是滑頭,欽天司上上下下都解析不了的案件讓你破了,有沒有興趣拜在老夫門下?”

  這算是厚愛嘛?柳白摸不清楚狀況反而一時間不敢答應。

  度厄真君也不在意,彎腰從身側湖畔舀起一勺清水沖洗茶具,然后點燃爐火燒一壺清水。

  “讓你拜師其實也是真武大帝臨行域外戰(zhàn)場時的意思!”

  柳白疑惑了:“那為什么這些年都不提,卻要在這里時候提出來?”

  “我應該是第一個找你的人?!彼ь^看著柳白:“但卻不會是最后一個,所以你可以選擇一下。”

  “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北O(jiān)正度厄真君笑了笑:“其實從氣運蓮的事情后,就有許多人在觀察你,其中當然也包括我?!?p>  “知道為什么沒有人阻止你去青云山?”

  “因為只有你活著從那里回來,才能證明一些事。”

  “證明什么?”柳白蹙眉問道。

  碳爐里清水遲遲未沸,對話卻在這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良久后,度厄真君緩緩抬頭直視著他:“證明你有繼承真武殿的資格!”

  轉瞬之間,柳白猜測到很多,甚至是最不可能的那種,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看著老人說道:“同樣這也是拜監(jiān)正大人為師的資格?”

  “沒錯,不過還有個關鍵點!”

  “什么?”柳白隱隱猜到什么。

  “真武蕩魔斗訣,千年以來除去真武大帝也只有你學會這門斗訣!”

  “但你走上這條路卻并不是我希望看見的。”

  “如果你沒有繼承真武殿的資格,那么我會暗中保你一生平安,但現(xiàn)在你卻有了這個資格,一切都不一樣了?!倍榷蛘婢従徲梅兴疀_洗著茶具。

  “躲在溫室的花朵是沒有花自苦寒來的暗香,不經(jīng)歷風吹雨打是不會得到成長?!?p>  “去青云山除蜃是我安排的,你不會怪我吧!”

  柳白:“???”

  要說不怪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不敢說!

  “當然。。。不會,領導給我工作是信任我,讓我加班是考驗我,不發(fā)工資是磨練我。。?!?p>  柳白稍微沉嚀便恬不知恥拋出這份義正言辭的言論,即便是不懂工資加班是什么,從度厄真君臉上神情來看,應該是對這個回答極為滿意!

  現(xiàn)在是抱大腿的機會,這年月在天庭身后沒有個靠山都不好意思大聲說話。

  參考一下唐玄奘就知道,一路西行鍍金,身邊有獸皮短裙武力值爆表的妖猴當保鏢也就算了,從頭到尾的劫難不是小妖女就是小妖精,要不是佛門戒色都差不都可以整個后宮加強連了。

  多少人修個千年都不曾有機會的佛位,他輕而易舉便摘在手里。

  由此可見,有個靠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從古至今,無數(shù)鮮血淋漓的事跡在教育著我們,識時務者為俊杰。

  欽天司官職不大但權利卻不小類似于前世古代的錦衣衛(wèi),這靠山可不簡單!

  看誰不爽,可以直接按個罪名往天牢一丟的那種!

  想到這里,柳白一臉肅穆,連忙雙手相疊,然后按在身前的地板上,雙膝著地,身體緩緩前傾,鄭重其事行了個拜師禮!

  “柳白拜見老師!”

  “。。。孺子可教。”度厄真君臉上滿是笑容。

  如他先前所言,他是第一個來找柳白的,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修煉成真武蕩魔斗訣擁有繼承真武殿資格的柳白,此時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硬要搶著收這小子為弟子,即便是度厄真君身份地位超然但勝算其實不高。

  柳白此時的選擇,讓他極為滿意。

  “來,品品為師沏的新茶!”

  柳白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但他對于茶道實在屬于一竅不通的那種,很想吹捧恭維一番,無奈肚子里墨水有限,最終只能擠出四個字:“臥槽,好茶!”

  只怪自己沒文化,只能一句臥槽行天下!

  度厄真君臉上表情有些僵硬,半響才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不為難你了!”

  。。。

  尚是清晨,天墉城外的盡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連著幾天不分晝夜穿著侍女服的小姑娘,都徘徊在這里。

  天墉城屬于欽天司重地,小侍女自然是沒有權利進入,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

  小小臉頰上滿是疲憊和擔憂,連著幾天沒有少爺?shù)南?,找表情嚴肅的欽衛(wèi)詢問過,聽著對方言語沉重,便猜測大概發(fā)生什么。

  她不知道這樣等有沒有用,但現(xiàn)在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所以她只是一刻不離守著天墉城的大門,蹲在長滿青草的石坪間,看著日出到日落的光影。

  欽天司的同僚有些認出她,上前勸她回去,但她只是禮貌的回以笑意卻并不打算改變決定,她認定少爺一定會回來,即便是不回來。

  她也有一定要等到他回來!

  看了整整幾天,仿佛度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七七揉著發(fā)酸的眼睛。

  突然她眼中所有疲倦都瞬間飛走,那些多日以來的擔憂都煙消云散。

  柳白揉著撲入懷中的小姑娘頭發(fā),看著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臉,看著她眼中泛起的星星光澤,不由得心中一暖。

  沒有什么是比久別重逢跟讓人欣慰的事了。

  但他們卻不知道,在此時的欽天司,有某位年輕官正靜靜聽著下屬匯報。

  當聽到那個讓他無比厭惡的家伙竟出現(xiàn)在臨湖小筑時,他眼神再沒有任何溫度,只剩下一眼便讓人冰封的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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