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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教學(xué)手冊

第五章 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黑蓮花教學(xué)手冊 萬年鴿子王 2137 2020-09-13 18:33:10

  張三兒是個不太安分的人,說是掛了個隊長的名頭,可實際上樂隊里管事的人更多的是更為成熟穩(wěn)重的不笑寧,他脾氣沖還幼稚,二十五了都還跟個孩子一樣,就算是在演出前都能動不動一個不高興就撂挑子不干。

  不笑寧是不愿意慣著他的,就冷臉在一邊看著他耍小孩兒脾氣,回回還得是靠著祁朗在中間做好人往回勸,要不說這仨人怎么能組在一塊兒呢?缺了誰都不行。

  以張三兒那個性格吧,他跟誰都能不對付,加上平時一股拽得二萬五八的樣子,走路上就有人想抽他,一個月不打一回架都不正常,坊間傳聞,張三兒不是在茬架就是在去茬架的路上,結(jié)果有輸有贏吧,雖然他打架經(jīng)驗多,可有時候也抵不過對手玩兒陰的或者就是單純的人數(shù)壓制。

  這不,上個月便一不小心負傷歸來,手臂上打了石膏,關(guān)鍵這還不是別人打的,是他一拳揮空撲在了地上,到醫(yī)院一檢查,得,骨裂,也沒處去說理去。

  吉他當(dāng)然沒辦法再彈,一人負傷,樂隊三人都有了假期,祁朗當(dāng)然也一樣,畢竟他也沒辦法一個人上臺光敲架子鼓,只偶爾會有一些朋友請他臨時幫個忙,可能心里多多少少存了點兒挖人的意思,可那也不可能,就像沒人會愿意從頂尖的企業(yè)往其他二流水平的公司跳槽一樣。

  這天夜里他閑得發(fā)慌的時候朋友發(fā)來微信,說組了個局一起踢球,四得公園,就挨著他小區(qū)旁邊問要不要去?

  這朋友叫裴玨,跟祁朗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愛好興趣統(tǒng)統(tǒng)不一樣,一個人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的富家少爺,一個是煙酒不沾疼愛老婆的三好丈夫,兩人能玩兒到一處的地方只有個足球,所有人都不很理解他倆為什么能碰一塊兒去。

  裴玨爹媽給他取的這名兒聽起來像那么回事兒,但他這人骨子里就挺不靠譜,一富二代,腦子也不是特別好使,有一回問自己那架子鼓上那吊镲跟民樂里的鑼是不是一回事兒,氣的祁朗半個月沒理他,但后來想了想,這人純是腦子里缺根弦兒,也就作罷。

  祁朗看著那條消息,考慮了片刻還是答應(yīng)下來,畢竟待在家里也沒點兒事兒干,約好第二天下午五點半的時間之后他就放下了手機閉眼睡覺。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他總覺得看到紅色就很刺眼,自己別是屬牛的吧?還是斗牛那種,祁朗略感煩躁的翻了個身,把老婆摟進了自己懷里。

  第二天,祁朗五點開車出門,時間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到底還是遲到了,他將車停好,往足球場里走,猝不及防,眼里就闖入了季縈的身影。

  她手里夾著一根煙站在了足球場外,支著一只腳靠在綠色的鐵絲網(wǎng)上,卷發(fā)被梳攏扎起一個高馬尾,風(fēng)吹來就把她的頭發(fā)舞得飄散起來,裙擺像花一樣盛開,白色的露臍短袖下還能看得見她纖柔的腰肢。

  她總是穿著不符合當(dāng)季溫度的衣著,五月底的氣候還撐不起這么清涼的衣物,上回見她的時候,好像也是穿得格外單薄。

  祁朗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她,轉(zhuǎn)念又回想起上次在她家茶幾上看到的那幾本足球雜志,哦,她也喜歡足球,怪不得。

  突然,季縈像是看見了他,向他走了過來,祁朗有點兒慌,站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迎上去還是退后,可她卻好像沒把自己認出來,與他擦肩而過了。

  他回頭看,季縈把煙頭摁滅在了自己身后垃圾桶的煙灰缸里,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祁朗說不清楚這一刻心里是慶幸還是失落。

  然后她就回過頭,把祁朗窺探的目光逮了個正著,直到把他盯得臉上泛起了紅,才笑著說:

  “好巧,又遇見了。”

  “是啊,剛才我就看您有點兒眼熟?!边@話像是在解釋自己剛才并沒有偷看,端得正派。

  她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上次忘了問你的名字了,我叫季縈。”

  “祁朗?!?p>  季縈說著就走近了,祁朗又聞到那股玫瑰的香氣,若即若離的,隨風(fēng)撩人。

  “欸,翔子!”

  身后,祁朗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是裴玨到了,比自己遲到得還要厲害,季縈有些驚訝,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來人又打量他,眼里就積滿了笑意,然后終于“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尷尬得都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這句,就見裴玨把一顆足球遠遠踢給了自己,又喊了一聲說先去換衣服便匆匆跑走了,剩下季縈笑得眼睛都瞇起來,輕聲說:

  “你騙我呀?”

  尾音向上揚起,有些嗔怪。

  祁朗忙否認,“不是,我真名叫錢宇翔,祁朗是藝名。”

  季縈似是有些好奇的樣子,又問,“藝名?你是明星嗎?”

  “那倒算不上,在一個樂隊里玩兒架子鼓。”祁朗擺了擺手,補充了一句,“搖滾樂隊。”

  季縈的聲音一直很輕,像是要隨風(fēng)飄走一樣,祁朗為了聽清她的話不自覺的就站得越來越近,連對方身上的涼涼的薄荷煙草氣味都能聞見。

  “我沒聽過搖滾欸……”季縈像是在自言自語,突然表情明媚起來,從包里掏出一根眼線筆塞到他手里,“那你幫我簽個名好不好?等你紅了我就擁有了一個明星的簽名了?!?p>  祁朗掌心被她柔軟的手指劃過一瞬,有些失措,對著她的眼睛卻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別人只是想要個簽名而已,他握緊了那根眼線筆,問:

  “簽在哪里?”

  季縈又低下頭翻找起了她的那個小包,好一會兒無功而返的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把頭發(fā)撥到了身前,“沒有紙簽在我背上好不好?”

  祁朗可以看到她后頸上絨絨的碎發(fā)和玫瑰金色的細鏈,他閉上眼睛一瞬,揭開了筆帽。

  “你簽大一點呀,”他又聽見季縈說話。

  兩個字的名字,他簽過了無數(shù)遍,但好像唯獨這一次,時間被拖得無限長,祁朗能感覺到自己手心滲出了汗來。

  她的衣服太短了,向下是露出的腰,線條向中間凹下去,脊骨分明,指紋和布料的紋理互相摩擦,你又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那層短袖下是柔軟的皮膚,隱約還可以看見季縈的蝴蝶骨和不太明顯的肩帶痕跡,是黑色的,祁朗這么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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