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著對飲,林海森是舍命陪君子,他酒量還真不算太好,特別面對的是一個剛剛接受完打擊,在失戀邊緣的人。
不知不覺,他就醉了,察覺到這一點的裴玨才終于開了口:
“你說,她能跟我談多久?”
“這誰說得準呢?也許明天?也許一年,反正不可能跟你一輩子?!焙茸砹说牧趾I故遣粷M口跑火車了,開始說起了實話。
季縈談戀愛沒一個準數(shù),一天換一個的時候尋常,可也有在一起了一年多,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轉了性子找到真愛的時刻。
這取決于她對那人的興趣能持續(xù)多久,談了再久她第二天也能立刻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沒人能摸得準她。
裴玨也心知肚明她的這些經(jīng)歷,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
他想這就是報應吧,夜里走多久就是會撞見鬼,曾經(jīng)自己玩弄女人,現(xiàn)在輪到別人把他當作玩具。
林海森跟他碰了個杯,搭住了他的肩:
“現(xiàn)在你準備分手還是怎么著?季家的人可沒辦法收拾?!?p> 裴玨低下了頭,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好像喝多斷片兒了,不記得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饒是林海森喝大了也對他的這番話感到了嘆為觀止,這就是要當這事兒不存在了?
他張開嘴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豎了個大拇指:
“牛逼!裴玨你是是不是傻比啊?腦子被驢踢了吧?”
“是啊?!迸岖k自己也覺得自己離譜,挺可笑的,現(xiàn)在自己居然坐在這里為了一個女人拼命灌酒。
他喝干了杯里的最后一滴酒:“你就當我是傻比吧?!?p> 就算季縈對自己的熱情會消失,總有一天他們會分手又怎么樣?至少現(xiàn)在是在一起的。
也許她會和自己走到最后呢?他們撇開了感情各方面也都合適,即使是商業(yè)聯(lián)姻也是恰當?shù)?,她會不會真的對自己產(chǎn)生結婚的想法?也許呢?
裴玨站了起來,腳步有些不穩(wěn)卻堅定的走了出去。
包間內留下林海森一個人,他又一次對季縈這個人產(chǎn)生了由衷的畏懼,果然,躲開是對的。
在外面等了好幾個小時的趙杰現(xiàn)在狀況有些慘烈,不過任誰蹲在草叢里喂了大半夜的蚊子過后都會變得狼狽。
他幾乎都快放棄了,要不是想著裴玨的行蹤實在難以掌握,再有這樣的機會不定得多久了早就走人了
不過,未來的前途和現(xiàn)在受幾個小時的苦到底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還是毅然的等了下去。
就在他快因為蚊子而失血過多的時候,終于,裴玨踉踉蹌蹌從【墨里】走了出來。
這一看就是喝多了,并且,好像他的眼眶有點紅,像是……趙杰搖了搖頭,裴二少怎么可能哭呢?
眼見著裴玨要開車走了,趙杰終于從路邊躥了出來攔住了他:
“裴二少!您等等,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兒跟您說!”
裴玨當真不動了,趴在那輛法拉利的車頂上站定住,這倒也不是他想聽,實在是喝得太多了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