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手術(shù)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好詩詞!”
“他要拉開弓箭,使之呈現(xiàn)滿月的形狀,瞄準西北,把代表羽云國的天狼射下來?!?p> “彰顯少年狂傲,這豆芽菜個頭不高,心思卻大得很。”
陳老瘋子哈哈一笑又灌了幾口酒。
面前的傳令兵對于自己的都尉大人在軍營中飲酒一點也不奇怪。
對于陸由的事情,他幾乎是用敘述大將軍傳說的口吻說完。
在他自己看來也是不敢相信的。
只是接下來他卻聽到關(guān)于陸由的故事更加荒誕。
這個故事來自于步兵隊和騎兵隊的傳令兵。
“那陸由單手打敗步兵第一戰(zhàn)士賈禍,之后徒手擊敗一隊手持兵器的精英,揚長而去。”
“陳都尉的弟子不到一刻鐘就學會騎馬,一人一馬在騎兵隊的戰(zhàn)陣中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十分“囂張”,不!是十分瀟灑。臨走之前順手馴服了那匹無人能駕馭的野馬王......”
“陳老,張校尉給您帶個話問您什么時候能讓他把那匹馬王還回去,那可是匹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騎兵隊的傳令兵小聲問道。
“廢物,你們那么多人,居然讓一根豆芽菜,一個小娃娃給欺負了,還有臉給我要馬?!标惱席傋有χ饬R道。
“給我滾!”
陳老瘋子一腳把騎兵隊的傳令兵踹出營帳。
還敢要馬!
“陳老,屬下也告退了。”
那可是真踹??!
剩下的兩個傳令兵也趕緊告退。
陳老瘋子理著蓬松雜亂的頭發(fā),思考著陸由的各種神奇。
在他沒來沖字營之前,這里就像是一潭腐朽的死水。
他來沖字營的的第一天就往潭死水倒入毒藥。
劇毒的那種。
死水中的蜉蝣都給毒死一只不剩。
沖字營老兵們都是龍淵軍中的精銳,他們調(diào)入沖字營除了應(yīng)為年紀的原因,還有就是各種心病。
相比較新兵,他們在邊境生活的太久了,殘酷的戰(zhàn)爭,枯燥的生活。
活得越久思考的就越多。
外魔在啃食他們的大腦。
自身強大的實力和龍淵軍的驕傲是他們僅存的精神支柱。
現(xiàn)在。
陸由的優(yōu)秀超過了陳老的認知。
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我究竟是該拿你怎么辦呢?
“噠!噠!噠!噠......”
馬蹄聲不是太急促但十分有力,每一步的節(jié)奏剛剛好。
就像是一個宮廷彈奏的樂師,擊打出輝煌大氣的皇者之樂。
這是一匹極其罕見的寶馬。
僅憑馬蹄聲就征服了陳老瘋子。
聲音在他的營帳前停下了。
“老瘋子,我回來看你了。”陸由一把掀開營帳。
高高舉起今天的戰(zhàn)利品。
龍淵軍的伙食居然分級別發(fā)放,大頭兵的吃食簡直是難以下咽。
今天打了肉食,自然是很開心。
百十來斤的東西被隨手扔在地上。
老瘋子今天聽了一上午陸由的戰(zhàn)績,現(xiàn)在親眼看見他的打的大雕,不由得好奇的蹲在地上查看一番。
是少見的巨型品種。
老瘋子給他翻個身露出箭矢和一抹不協(xié)調(diào)的灰色。
一箭雙雕。
這支箭先是射穿雄鷹腳下抓著的野兔,接著插入巨鷹的腹部。
“看來你是對的,你的武技上已經(jīng)超越了很多人,已經(jīng)是一名合格的莽夫?!?p> “接下來我會教你更多的東西,普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
老瘋子翻看巨鷹,神秘的說道。
“隨你吧!老瘋子?!标懹刹⒉徽J為可以學到什么。
“你以后都不用去校場,每天跟在我身邊,我要開拓你的眼界,教會你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將領(lǐng)。”
“好的?!?p> 明明有實力去打baoss,卻被困在新手村跑圖。
心中充滿了無奈。
午飯時間
老瘋子邊啃著鷹腿邊模糊說:“哎呀!媽呀!真香哎!”
實力強勁,做飯又好吃,老瘋子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新收的弟子了。
要是他能夠低調(diào)些就更完美了。
“陳爺爺!我?guī)е跎襻t(yī)來看您了?!币粋€陸由熟息的聲音傳來。
是昨晚的那個少將軍,聽她對老瘋子的稱呼還蠻尊敬的。
這層關(guān)系來看,老瘋子還是有點東西。
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這個王神醫(yī)也是他的老熟人。
少將軍口中的王神醫(yī)正是那個一路上醫(yī)治陸由的王老。
相比一路上布滿風塵的王老,面前的他一襲白衣,仙風道骨的杏林高手樣子。
王圣道此次來到邊境正是受了龍淵軍大將軍武極所邀請。
昨日就已經(jīng)完成武極身上舊疾的處置,不然他也不會有時間出現(xiàn)在這里。
王圣道一進門就看出需要醫(yī)治的病人是誰。
那個與他年紀一樣大的小統(tǒng)領(lǐng)。
只見老瘋子捂著腰緩緩站起,立馬又接上一口續(xù)命酒。
王圣道的目光看向他的腰,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勢是和武極大將軍一樣的箭傷。
可以想的到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難怪武極懇切的要求他來為一個小統(tǒng)領(lǐng)醫(yī)治。
陸由坐在案牘上消化中午的吃食,完全被他們無視了。
王圣道先是為老瘋子把脈,不時點一點頭。
直到讓老瘋子脫下上衣,陸由才發(fā)現(xiàn)他平時都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全身慢慢的箭傷,都插差成蜂窩煤了。
翻起的疤痕并不比武極身上的少,看的王圣道鎖緊眉頭。
“當年正是壯年,一心跟所大將軍建功立業(yè),身上的箭傷也是在那時留下的。”老瘋子唏噓的說道。
隨著王圣道雙手在皮膚上的按壓,老瘋子就疼的一抖一抖的。
“此乃鐵疾,是鐵器入體后長期壓迫人體筋脈血肉所致?!?p> “哦!這該如何醫(yī)治。”武無敵緊張的問道。
“此癥還需要鐵器醫(yī)治?!?p> 難道吃鐵也能治病。
老瘋子瞪大雙眼,腦袋有些混亂。
從小就被所有人告知鐵是不能吃的,難道這些年我一直是錯的。
“鐵器醫(yī)治并不是以鐵入藥,而是憑借我手中這套小刀刨開皮膚血肉,最后取出病根。”王圣道風輕云淡的說道。
王圣道對此道浸淫數(shù)年,頗具信心。
這不就是外科手術(shù)嗎!
王老果然有些門道。
陸由心道。
“來吧!老夫從橫疆場多年,靠的就是一口子狠勁。”
王圣道的方法是從來沒聽說過,可老瘋子已經(jīng)被這幾道箭傷逼瘋了。
王圣道打開隨身的藥箱,拿出一套簡陋的手術(shù)用具。
僅有一把刀子,一只鑷子。
他拿起鋒利的小刀仔細的擦拭起來。
“我這柄刀是專門請魯搬打造的,鋒利無比,在老夫手中甚至能讓你感覺不到疼就割開皮肉?!蓖跏サ琅踔妒疽饫席傋犹上隆?p> 老瘋子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樣躺在那。
王圣道的寶刀閃著寒光逐漸貼近老瘋子的舊傷。
就這!
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頂端醫(yī)道。
但陸由看來,王老的方法實在是兒戲。
他看不下去了。
“慢!”
在這最緊張的時刻,所有人都停下來了。
三雙眼睛看向陸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