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難理解吧嗎,畢竟沒有人會喜歡那些東西?!彼坪跤行┦洌S即想起今天遇見的事情,反而有些理解了大家的想法。
“颯太君也不喜歡是嗎?”她有些期待地問道。
“這……倒也還好。”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反正自己能打過這些東西,也沒啥好怕的。
那就是不怕,不怕,那就等于喜歡!
完美!邏輯成立!
“颯太君還是那么善解人意?!?p> “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彼_口問道。
你這一口一個“颯太君”叫的挺歡,雖然還是更希望她叫…不是床,是老公。
“你果然忘了,我叫神木真琴,請多多關(guān)照。叫我真琴就好?!?p> 真琴這個名字像是打開了什么閥門一下,他瞬間就想起了關(guān)于這個女孩的事情。
具體的記憶中也模糊的很,好像是真琴因為什么事情離家出走,那時候的福利院剛剛倒閉,他用一些救濟金便開始租房子住了。
那時候應(yīng)該還是在神奈川那邊。那時候小,又不懂事。
真琴好像和他同居了好久,那時候還睡在一張床上。
問題是他那時候的屋子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地方,除了一張桌子就是床。
兩個小小的身體擠在一張床上,經(jīng)常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是抱在一起。
那是赤西充滿裂痕的童年中最溫馨的時光。雖然不是切身經(jīng)歷過,但他也知道這段記憶對他絕對很重要。
但是按理來說這么重要的記憶不應(yīng)該這么模糊啊。受傷更多的人會下意識銘記溫暖的時光,而不是痛苦。
所以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不應(yīng)該讓這段記憶變得這樣模糊才對。
他勉強也就只能回憶起來這些了,好像真琴離開的時候他好像還哭了很久。
找到原因了。
兩雙嫌棄,厭惡的眼睛出現(xiàn)在了他的記憶中。
孤兒的自卑感像是一頭蠻獸瘋狂的吞噬者他的感情。
想起那兩雙眼神,他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冰冷的漠然,忽然變得沉默,不再出聲。
他當然知道女生肯定無法再來找他,不過當時的赤西卻并不知道。每天在門前等啊等啊,可是無論如何都沒等到。
于是溫馨的情感,瞬間變成了欺騙,變成了恨意留在記憶中。
真琴記得的卻更多,幸福的人更容易記得苦難。赤西這樣的人如果選擇苦難來記憶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那時候父母好像因為母親在東京的房子被父親賣掉,她的母親提出要離婚。
父親被母親的強勢逼得有些不堪重負,差一點就同意了。
那時候她哀求著兩人不要離婚,結(jié)果她母親有些生氣地對她說:“你一個小孩子懂什么?”
她很悲傷,于是選擇了最幼稚的方式,離家出走。雖然后來事實證明:這是有用的。
像是每個女孩心中的夢一樣,她倒不是被他從什么壞人的城堡中救出。
而是被他從一只狗口下救出,一只流浪狗。在那只狗要撲上來的瞬間,颯太勇敢的出現(xiàn)救了她,擋在了她的身前。
代替她被流浪狗狠狠的咬了一口,雖然最后流浪狗被路過的大人趕走。
后來她就跟著颯太回了他那個小小的房間?,F(xiàn)在想想那時候真夠幸運,沒有打針就安全的活到了現(xiàn)在。
那時候她帶上了全部的積蓄,也不過就只有幾百日元而已。
后來就只能靠颯太一個人的救濟金,每次兩人都吃的很少、很差。雖然這樣,她也沒有動過回去的心思。
她覺得男生很好,每天出去買東西給她,她又小,什么都不懂。
她小小地腦袋里認為父母之間就是這樣的,于是她有一次認真的和颯太說:我以后就是你的妻子好不好。
颯太沒什么朋友,當然很珍惜,于是真琴說什么就是什么。
其實,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東西。
直到他后來鼓起勇氣和一位女生說話的時候,對那位女生說:你做我妻子好不好?
挨了一巴掌的他知道了那似乎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想到這,真琴的臉上蒙上一團紅暈,像是天邊的晚霞。
“你,后來為什么沒有找我?盡管我理解你,但是十年前的赤西颯太永遠都不理解?!彼Z氣不自覺地帶著冷意,像是質(zhì)問,又像是審判。
“我……”她不知道說什么。她明白颯太現(xiàn)在已經(jīng)理解她了,只是沒原諒。
她忽然有些慌神,似乎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情急之下,她連忙補救道:“我之前說的都算數(shù)的?!闭f完這句話她的臉上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你說了什么?”他有些奇怪,又有些八卦,其實這種感覺有些奇怪。既關(guān)乎自己,卻又像是吃瓜。
“我說,我是……哎呀,忘了就算啦。”她氣鼓鼓地說道。
尷尬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真琴再次開口道:“你還是進我的社團吧?!?p> 怨恨是別人的,“饞”卻是自己的。但是剛剛已經(jīng)說出了那種話,他又不得不沉吟一會兒真琴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說道:“颯太君能滿足我的請求嗎?”
他感慨道,這女孩真是天使啊。比那兩個狗東西好多了。
“多謝了?!?p> “颯太君沒必要對我說謝謝的?!?p> 他有些沉默地看著女孩,神情有些恍惚。一時之間還真不適應(yīng)這樣的女生。
可能是之前受到的荼毒太深了,居然習(xí)慣了被虐的感受。
他立即警惕起來:咦,我是不是要變成她們的形狀了?
他有些愧疚地看著真琴,對不起,我已經(jīng)是……
“還不知道颯太君的聯(lián)系方式呢?”真琴問道。
“呃,我現(xiàn)在還沒有手機?!睂擂沃谒哪樕弦婚W而過。
人們往往就是這么奇怪,明明可以坦然地說出的窘迫,面臨一個親密的人卻很難說出。
親密嗎?什么時候是這種關(guān)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哦,那颯太君用我的吧,作為補償,颯太君要抽空陪我去再買一個哦。”真琴訊速地清理了手機的內(nèi)容,溫潤地將手機遞向了他。
他失神地看著蔥白的手掌中躺著的手機,以及真琴真誠的眼神,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樣的女孩子誰不愛呢?
“赤西!赤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