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密旨失蹤與攝政王有關(guān)?
虞朝辭小心翼翼地湊近觀察,發(fā)現(xiàn)是一枚上等的羊脂玉扳指。
它的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由著光線看去恍若透明、毫無雜質(zhì),觸之清涼透骨,是極為上品的羊脂玉質(zhì)地。
良久,程老還陷在公主如此迅速地打開機關(guān)盒一事中,大為震撼之心久久不得平復(fù)。
直到虞朝辭都在心里給這扳指估好了價后,程老丞相才緩緩開口詢問:“公主對古朝圖騰很是了解?”
“我……前幾天在書閣碰巧看過這幅?!?p> 她沒去什么書閣,對古朝圖騰有所涉獵,也是因著她母親所做工作的緣故。
對此,程老倒是沒有懷疑,只是笑得歡快:“公主還有多少驚喜是老臣所不知的?”
他笑著從虞朝辭手里拿過扳指,對她解釋說:“這枚扳指是先帝留下的,本欲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上由臣上呈給皇上,以此恭賀新帝,也算是象征他身份的物件之一。”
“那為何沒有送出?”她不禁疑惑。
“那是因為,與它一起送出的,還有先帝準(zhǔn)備親自交給皇上的一道密旨?!?p> 程老闔眼深深嘆息,“而那道密旨卻意外在登基大典那天下落不明,先帝也突然傳出駕崩,老臣為了平息眾人猜疑,索性揚言先帝將二者秘密存放,待皇上行冠禮時才能重現(xiàn)于世?!?p> “密旨里說了什么?對皇上登基很重要嗎?”
他點頭承認(rèn),“密旨是先帝親手撰寫的傳位詔書,可以說,皇上只有擁有它,才能證明他是真正的皇上。”
虞朝辭惚如撥開云霧見月明。
如今眾大臣紛紛不服若淵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因為若淵遲遲拿不出密旨吧?他們定是認(rèn)為若淵不是先帝真正的傳位者。
“密旨遺落至今,都毫無線索嗎?”她問。
“我曾派皇宮的暗衛(wèi)秘密查尋,可結(jié)果都不盡人意,直到……”
程老說著,眼神剎然鋒利地掃向一旁,頃刻間揮手刺出暗器,只見血濺窗紙。
“老爺!”
屋外傳來家仆驚慌的呼喊。
“老丁,把人悄悄處理掉?!?p> “是!”
而后,便聽見家仆“簌簌”拖動尸體的聲音。
“公主可有受驚?”
虞朝辭搖了搖頭,程老丞相的行動力才是令她真正吃驚。
“也不知是哪家的暗探,竟敢來老夫這聽墻角?!背汤蠈庵钢貧w于機關(guān)盒內(nèi)。
他走至虞朝辭身側(cè),接著道:“一年前皇宮暗衛(wèi)曾出動最精銳的十二名死士挨個搜尋可疑人家,可最后只回來了一人。”
程老的臉色逐漸陰沉,“他拖著最后一口氣滿身傷痕地趕回,躺在了老夫的房前,他的舌頭下含著拼死帶回的消息,紙上只寫了兩個字——”
他定睛看向公主,回答:“王爺?!?p> 虞朝辭張了張嘴,話卻啞在了嗓子里。
不知為何,她感覺程老要說的那人,是洛君暮。
她收回目光,視線飄忽向下,明知故問道:“周虞有那么多王爺,怎知是誰?”
“的確。”程老也不戳破,直言:“可當(dāng)今權(quán)勢最大、又最有能力的,當(dāng)屬攝政王殿下。”
雖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不過在聽到攝政王幾字后,虞朝辭的心還是忍不住涼了涼。
“不可否認(rèn),攝政王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謂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這些年他也為國做了許多,皇上很多時候都依賴于他。”
言此,程老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惜,憑老夫這么多年識人的眼光來看,攝政王的心思決不單純,他眼中暗藏野心。”
對程老這番話,虞朝辭不置可否,她看洛君暮的第一眼,便覺他滿眼洶涌澎湃的野心。
可是,這么長時間下來,洛君暮的所作所為讓她逐漸打消了那個觀念,她甚至感覺,洛君暮不是書中描繪的反派,他脫離了書里給他的枷鎖,沒有冷血無情、不再嗜血戀戰(zhàn),他甚至……屢次救她。
所以,就連導(dǎo)致周虞國破、若淵身死的結(jié)局,她都下意識的沒有聯(lián)想到他。
“公主很是排斥老臣的言論?”程老將她的沉默看在眼里。
“老臣知道公主最近和攝政王走得很近,攝政王還曾夜救公主受傷,為保公主名聲,只對外謊稱操勞國事、身體抱恙,這些確實很令人感動?!?p> 話已至此,他突然轉(zhuǎn)了話鋒,“可您想過沒有,攝政王之前一直對您敬而遠(yuǎn)之、毫不關(guān)心,怎么在您失憶后,突然就對您如此之好了呢?其目的何在,一想便知。”
他沒有道明,虞朝辭卻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認(rèn)為洛君暮想借著她失憶,博取她的信任、籠絡(luò)她。
不管怎么說,如今皇上信任她,她又受到陵安百姓的擁護,也算是有了利用價值。
程老手捧機關(guān)盒,鄭重地交到虞朝辭手中,言辭懇切道:“先皇誕有八子,偏偏您六個哥哥都無心政事,早早封了王、領(lǐng)了封地,先皇便放眼培養(yǎng)您和皇上?!?p> “尤其在七年前那場戰(zhàn)役中,先皇還曾動過傳位于您的心思,只可惜后來公主又繼續(xù)紈绔,再沒展現(xiàn)七年前的英姿,先皇便也慢慢消了那份心?!?p> 他沉重了拍了拍虞朝辭的手背,似要賦予重任般,語重心長道:“如今六個王爺遠(yuǎn)在他地,而臣遲暮,助國興盛無望,臣只有拜托公主殿下,一定要再放異彩,助皇上一臂之力,鞏固皇位?!?p> “平社稷,安民心!”
程老跪地磕頭以示懇求。
“程老放心,我定如您所愿?!?p> 虞朝辭收了機關(guān)盒,她明白收下的意義,也知道承諾背后的責(zé)任,她已經(jīng)決心去做了。
推開門,虞朝辭看向一直在外等她的瑾瑜姑姑,而她后方的高墻處,閃過一道黑影。
“公主,我們要回宮了吧?”瑾瑜姑姑迎了上去。
虞朝辭淺笑,“不,還有個地方要去。”
洛君暮,她說過要去找他的,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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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內(nèi),
冷楓已看自家王爺把玩一塊玉佩許久,還時不時朝門外望,一副等人的模樣。
他忍不住開口:“王爺,是公主要來嗎?”
王爺一般不對誰上心,而那枚玉佩他也認(rèn)識,是在陵安城時,公主親手送給王爺?shù)馁N身玉佩。
聞言,洛君暮收了玉佩握于掌心,將之湊近鼻尖,緩緩抬眼,目光陰鷙地掃過冷楓。
“……”
冷楓知道自己多嘴,當(dāng)即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