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回應(yīng)巫悔,因為巫悔這個巫洲的繼承者既然沒有主動現(xiàn)身,那就表明巫悔并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lián)P名,此時必然還在人群中隱著。
艾哲夫人原本趾高氣昂的端坐在軟椅上,可現(xiàn)在她身體幅度很微小的向前傾,并且她也不動聲色的淺淺頷首,在別人看來,她也只是坐久了,換個姿勢而已,可實際上她是在和巫悔以及荒臨見禮。
憑她的身份,能得一洲繼承者傳音,已經(jīng)頂了天了,如果不知好歹的湊過去,那才是沒腦子呢。
她可不傻,也不想像身邊這個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袁媛,急于自己把自己給往死里作。
見了禮,艾哲夫人立刻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身旁的侍從,那是一個個子很高,面容嚴(yán)肅冷酷的中年男人,他身姿挺拔的立在艾哲夫人右手邊錯后一拳的位置。
“把這個礙眼的女人給我趕走!”艾哲夫人暗地里給這中年男人傳音,語氣很是不愉快。
高個兒中年侍從接收到傳音后,立刻就挪到了袁媛和艾哲夫人之間,直截了當(dāng)?shù)纳焓謸]出一道劍氣掃開了。
袁媛猝不及防的就被掃開,她沒有絲毫防備,結(jié)果就是她直接被掃到了禁制邊緣,并且她還沒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直接倒向禁制。
這一變故突然發(fā)生,很多修士都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只看到袁媛直愣愣地沖進了禁制區(qū)域內(nèi)。
除了距離艾哲夫人較近的幾個修士注意到,是艾哲夫人的侍從出手了,他們也沒看全事情的經(jīng)過。
暗自心里猜測,估計是袁媛這個女人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惹惱了艾哲夫人,所以才會有剛才這一遭。
可其他修士就不這么想了,他們都不大滿意了,袁媛這女人竟然趁他們不備,沖進了密藏禁制,她一定還有什么手段,才敢如此作為。
“那是袁媛吧,她一定有什么秘寶可以穿過禁制進入密藏!”
有修士開口說道。
話畢,立刻就有修士附和起來。
“沒錯,不然她不會這么急切的沖進去……”
“要我說啊!袁媛這個惡毒的女人頗為有些心機,先前的古星辰,還有被她迷得昏頭轉(zhuǎn)向的荒洲那位,明面兒上就這兩位最顯眼,實際上啊,我聽人說還有楚洲的楚賢,玄洲的玄璽僢(chun),木洲的木青云,帝洲的帝問天,其他暗地里的那些很多都不怎么有名的。”
這位女修說到激動處,都有些許飛沫從她口中飛濺而出。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個男人是眼瘸還是陷入迷障了,那么個下賤做作坯子還被你們奉為女神,我呸。”說這話的女修接了上位女修的話頭,邊說邊還用眼刀剜身邊的男子,弄的男子也是很心虛似的,低垂著腦袋,任這女子在他胳膊上一頓猛掐。
這還不算完,此地為數(shù)不多的三四十位女修瞬間就開始圍繞著袁媛展開了一次公開批判。
巫悔見此很是無語,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委實只是想要和袁媛這惡毒女人撇清關(guān)系,沒料到的會這樣,并且連荒臨這家伙也無故躺槍,巫悔不動聲色的瞄了他一眼。
恰好荒臨這會兒也嘆口氣,而后感應(yīng)到巫悔的目光后下意識的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就這么尷尬至極的相遇了。
值此之際,他們身邊一位女修一錘定音,激憤道:“反正我覺得,能看得上袁媛這種貨色的人,背地里估計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還不知道他們私底下有多齷齪呢!”
其他女修聞言紛紛點頭,頓時就覺得心里平衡了一大半。
“我建議,不論我們在場的誰進入密藏當(dāng)中,但凡是遇到袁媛,一定要先下手為強,諸位一定不要再被她的花言巧語所欺騙!”有位女修突然這么提議。
在場男修士還是沒有怎么參與進來,大都覺得這些女人們小題大做。
其余女修見他們這樣,面色頗為郁悶,這時候就聽到有女子脆生生的說:“想幫他時,不妨想想古星辰,哼!'就她這說話的架勢,可見這是位耿直性子的。
有了這個插曲,姟章心情此時還算是不錯,她順手就制造了一點兒小方便。
很快,艾哲夫人激動起來,這也讓在場修士中正在關(guān)注她的人,心里不由雀躍起來。
”艾哲夫人,您是不是有新的發(fā)現(xiàn)?“立刻就有修士詢問了。
木青玄等修士,立刻就聚集過來,挖土的大隊伍這個時候也都像是提前訓(xùn)練過的一樣,可以算是動作整齊劃一的都停了下來,一個個的都像是向日葵那開花的盤子般,全往一個方向扭頭,毫無疑問,這個方向就是艾哲夫人所在之處。
”沒錯,禁制有了松動。“
就恰巧是袁媛進去的地方,禁制出現(xiàn)了松動和縫隙。
艾哲夫人這時候也略略想到了這一點,但她卻沒說出來,誰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幾乎沒有人把現(xiàn)如今禁制松動這回事兒,同袁媛這個女人聯(lián)想在一起。
巫悔躲在人群里,看到這一幕,總覺得這禁制松動的有些蹊蹺,但想到剛才被掃進去的袁媛,他又想著或許袁媛身上又什么秘寶,可以硬抗住禁制的力量,因為她這禁制被撼動了,這樣捋下來,整個禁制松動的消息就合理太多了。
但他潛意識總覺著這禁制松動額的有些不自然,沒錯,就是不夠自然而然。
可巫悔就是找不出這事情不自然的點,這時候他已經(jīng)忘記了這是誰的地界,這片天地是由誰掌控的。
總的來說,他也不是真的忘記,他只是沒聯(lián)想到姟章身上而已。
而荒臨一反常態(tài)的好久沒再開口,因為他還郁悶著,別人一提到袁媛那女人,總好像免不了想到他,并且把他拉出來作為模板教材似的無償使用著,他本人對此并不無感。
好歹他也是一洲之繼承者,還是要有些臉面的,其他人提到他至少也要給他留點兒臉面的吧,哪怕把他含糊過去也行啊。
要是別人知道他這么想,絕對會回贈他一句:您不知道您的身份地位嗎?那已經(jīng)不是萬眾矚目可以形容了,您做任何事情,對我們普通修士來說,都有可能會成為一沖風(fēng)浪,席卷我們?nèi)俊?p> 感情您在袁媛這女人身上做得,我們還不能提一嘴兒了!
再看艾哲夫人,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不少材料,并且在場的這些修士,也都自愿拿出了不少材料,用來破解禁制所需。
決定進密藏的人,幾乎是全部,可也有十來個人,他們都是年輕人,其中也不乏世家名門子弟。
他們卻選擇暫時不進密藏,他們選擇等家族派遣的隊伍來了再一同進去。
他們先前很早就通知了家族中的長輩長老們,發(fā)現(xiàn)姟洲邊荒地帶有密藏。
這些人心里很清楚,他們這也是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單打獨斗,哪怕是和神級,也怕被人圍攻的。
萬一在這密藏中得了好東西,就憑他們這個小貓三兩只的,有時候也搶不過其他修士,長輩來了就更好更安全了。
所有的一切,姟章都是了如指掌的,比如就帝洲一些自稱為是老家伙的老家伙,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出動,他們也是活得夠久了,還想要活得更久。
人心有時可以很大,又是卻也可以很小。
“他們一直覺得是小章章你限制了他們晉階,可這都將近二百年了,你涅槃歸來,修為已然達到域主級,也不見他們的修為有絲毫之寸進?!比缧涿鐑菏篮庖娚裰荽蟮厣?,九州之內(nèi),當(dāng)初對姟章出手的那些人都在遲疑,世衡不免吐露積年郁氣。
姟章聞言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并未說什么。
只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只不過她的眼神中怒浪滔天,只有姟章自己知道,她有多想立刻滅殺這些人,可是她沒有動手。
因為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神州祖神是怎么死的,她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殺了這些人,當(dāng)然也是要警告神州大地上所有的生靈,不要妄圖在對她伸手。
就在這時,艾哲夫人終于解開了剩余的那些禁制,其余修士皆在歡呼雀躍,也不乏連連吹捧艾哲夫人之流。
“首先還是要感謝艾哲夫人將禁制解開了,如此一來大家都可以進去了,其次還望各位道友能夠守望相助!畢竟這密藏關(guān)乎甚大,在場諸位道友也都算這密藏有緣之人,望我們都能各得其所。”木青玄少不得要出來說上這么一句場面話。
畢竟在這里,他的實力修為算是拔尖兒的那一類,并且他背后勢力家世都頗為強大。
先前他又有一些領(lǐng)導(dǎo)帶頭作用,這會兒出來說這話,也算是合適的。
原本大家還顧忌著圍著他們的荒獸荒植,可自從發(fā)現(xiàn)禁制有了松動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通知了家人或好友過來,到時候還要靠這些荒獸為他們指路呢,此刻對于荒獸,這些幸存下來的三百來位修士也就沒那么在意了。
“我一介散修,聲名不顯,愿為諸位開路!”話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可這土黃色衣袍的男子連名號都沒報出來,就頭也不回的沖進了那灰蒙蒙的漩渦當(dāng)中。
其他修士對此也是頗為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