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人,頭上似乎長著兩個角......”
揉了揉眼睛,顧銘確定自己剛剛沒有看錯。
難道這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小龍人?
顧銘不確定地思索著。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顧銘,雖然已經(jīng)獲得了一個相當(dāng)強(qiáng)大的金手指,但是他對于這個世界的一切還是陌生的,而這種陌生所帶來的正是一種未知的恐懼。
“九百五十七號......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在叫我。那這就是我在這里的編號咯?”
“我和七千六百五十四號......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顧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人的腦袋突然從墻外他的視野盲區(qū)中出現(xiàn)了。
那人探頭探腦的往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只有顧銘一個人的時候,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這才躡手躡腳地走了進(jìn)來。
“誰?”
顧銘繃緊了神經(jīng),手掌按在了精鐵長劍的劍柄上,死死地盯著那個人。
顧銘這一聲“誰”,緊張之余難免有些大聲,聲音在這安靜的監(jiān)牢之中顯得無比突兀,頓時把那人嚇了一跳。
那人壓低了嗓子,有幾分虛弱地說道:
“顧銘,你抽什么風(fēng)!”
“是我!沈云峰!”
聽到這個沈云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顧銘不由得有些詫異。
不過,既然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然是和自己熟識的,那眼下的情景就不由得有些尷尬。
但是,他的手仍然按在了劍柄上。
“沈......沈云峰,你來做什么?”
“我來做什么?”
沈云峰怪異地看了一眼顧銘:“咱倆被關(guān)在一起怎么說也快一個月了吧?你這個問題問得我很是措手不及?!?p> 說著,他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顧銘一番,似乎也感覺到了他氣質(zhì)的變化:
“怎么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呢?”
顧銘聞言,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只能先裝傻充楞。
“算了,快讓開?!?p> 沈云峰也不是很想追究,像是火燒屁股了一樣,火急火燎地找了一塊空地席地而坐,開始修煉。
剛剛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他的身體就開始微微的顫抖,面部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起來,顯然是正在承受一種痛苦。
從他的氣息中,顧銘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非常虛弱,體內(nèi)的玄力微薄的好似沒有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強(qiáng)行修煉......
顧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雖然他也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但是看過那么多玄幻小說的他心里也很清楚,修煉絕對要找一個自身精神狀態(tài)比較好的時刻進(jìn)行才會事半功倍。
現(xiàn)在,這個沈云峰所做的事情,不僅是徒勞無功的,而且還會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極大的損害。
果不其然,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過后,沈云峰的表情變得愈加痛苦,身體顫抖的幅度逐漸增大,顯然已經(jīng)是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了。
緊接著,他一個搖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fā)出沉悶的碰撞聲。
“砰!”
顧銘趕緊扶著他坐了起來,離得近些仔細(xì)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嚇了一跳。
只見他面容枯槁面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病入膏肓的老者一般,與他青年人的嗓音和一頭烏發(fā)的形象極其不相符。
“你這......”
沈云峰輕輕地嘆了口氣,神情萎靡但是眼中卻有一絲希望的光。
“還差一次?!?p> “徐少主答應(yīng)我,只要再協(xié)助他修煉一次,就把歸元心法第一重的秘籍給我。”
“徐少主是誰?”
顧銘下意識地開口詢問,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有些來不及了。
既然沈云峰如此熟練地說出這個徐少主的名字,自然和自己是經(jīng)常提起的,而現(xiàn)在自己這么說,會不會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
可是,沈云峰并沒有像顧銘所想的那樣詫異,而是順理成章地接著說道:
“你平日里呆在這監(jiān)牢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徐少主也算正常?!?p> 聞言,顧銘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沈云峰接著說道:“雖說,在這困獸囚牢之中,你我都如螻蟻一般渺小,可還是有一些人天生高貴的?!?p> “就比如這個徐少主?!?p> “他本名徐英劍,是人族頂級宗門天劍宗宗主的兒子。”
“在被關(guān)到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在天劍宗內(nèi)打好了堅實的劍道基礎(chǔ),并且在修仙界小有名氣。”
“即使是在這困獸囚牢之中,也有許多人慕名追隨他。因此,他儼然便是咱們這一組的人族領(lǐng)袖?!?p> 顧銘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把這個人給記在心里了。
“那你也是他的追隨者?”
聽顧銘這么說,沈云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嘴角掛上了自嘲的笑容。
“我?我配嗎?”
“像咱們這種人魔混血的‘雜種’,徐少主那種高貴的人又怎么看得上呢?”
咱們?人魔混血?
顧銘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兩個詞。
聽沈云峰的意思,這個世界上似乎不僅僅有人族,還有魔族!
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種族?顧銘不得而知。
而他這一世的身體,居然是一個人魔混血?
顧銘早在藍(lán)星的時候就聽說過混血兒的顏值一般比較高,難道是在穿越的時候,天道也找不到理由來解釋他這么妖孽的顏值了,才給他安排了一個混血兒的身份?
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
“對了,”
沈云峰緩過來這一口氣之后,緩緩扶著墻站了起來。
“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沒有人來過吧?”
“有?!?p> “是隔壁監(jiān)牢來串門的?”
“不是?!?p> “是來送飯的?”
“也不是?!?p> 沈云峰聞言,眉頭漸漸皺緊,用有些心虛的語氣說道:
“總不會是那個頭上長著兩個犄角的丑老頭吧?”
“是的?!?p> “什么?”
聽到這個答復(fù)之后,沈云峰大驚失色地看著顧銘,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騙自己,頓時有些慌了:
“你你你可別騙我??!”
“快,他說了什么!不許猶豫!”
顧銘有些詫異地看著慌亂的沈云峰,如實說道:“他就說明天早上,我和七千六百五十四號,叫我做好準(zhǔn)備......”
顧銘的話剛剛說完,沈云峰就六神無主地咬住了下嘴唇,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著:
“完了完了!”
“這下是真的完了!”
“怎么會被他發(fā)現(xiàn)啊!”
顧銘試探地問道:“那個老頭是誰???你怎么好像很怕他的樣子?”
沈云峰咬住下唇,嘆息道:“他是總管我們的主管,平日里很少出現(xiàn)的?!?p> “來的第一天,他就對我們說過,嚴(yán)禁串監(jiān)牢!”
“而且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要嚴(yán)懲!”
說著,沈云峰的表情變得扭曲了起來:“我記得,上一個被他抓住串監(jiān)牢的,硬生生地抗了一百下重棍,打得是皮開肉綻?!?p> “更可怕的是,在這監(jiān)牢之中,受了傷也得不到任何的醫(yī)治!”
“最后他的傷口都潰爛發(fā)臭,足足哀嚎了十三天才死......”
越說,他臉上的驚恐就越明顯。
“按說平時他不會過來的呀,今天這是......”
“等等!”
沈云峰似乎是想起來點什么:“你說,那個頭上長角的丑老頭告訴你,明天早上你和誰?”
“七千六百五十四號?!?p> 聞言,沈云峰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復(fù)雜起來:“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