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逐漸走遠的少年,那弟子疑惑道:“張師兄,清月峰一脈的徐洲不是死了嗎?而且柳師叔修為不高,能教出什么厲害的弟子?你為什么要害怕他啊?”
徐洲如今修為能碾壓清渺宗一眾弟子,刻意隱藏之下并無人看出他的修為。
加上柳如月因身上火毒阻礙未能突破,這些日子也因為徐洲未歸而傷心欲絕,并未出來走動,威望不高。
清明、清華二峰弟子自然對清月峰不太恭敬、甚至是看不上。
確實也是,清月峰峰主修為連血玄境都不到,門下無人,表面上眾弟子對柳如月恭敬有加,心中怕是都不屑一顧吧?
如今看到張成澤如此畏懼徐洲,兩人自然疑惑。
“放肆,徐師兄與柳師叔豈是你能議論的!”
聽到這弟子口出狂言,張成澤嚇得魂飛魄散,一巴掌將對方扇飛幾米外,惡狠狠的呵斥道:“放肆,還不跪下來跟徐師兄磕頭認錯!”
說完,他立馬畏懼的看向徐洲,連連道歉。
徐洲身影明顯一停,回頭冷笑道:“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如果你管不好門下弟子,我不介意替你們教教!”
“喏,多謝徐師兄!”
張成澤后背濕透,重重的行了一禮,待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徐洲的身影早已不見。
清明峰,乃是大師伯所在之地,以前徐洲沒來過幾次,現(xiàn)在這地方修的富麗堂皇的,更加認不出方向了。
雖不識路,可他有手段傍身。
悄然間,徐洲閉目凝神,自身融入天地間,感知周圍的氣息。
淬煉靈神入道,自然是蛻凡的過程。
力拔境前修凡軀,神勇境后修道心,窺仙塵。
大道難窺,唯有道心堅韌之輩才可在浩瀚虛無的迷霧中踏出,走出迷途窺視更高深的境界,長生不老,修煉成神魔般的境界。
可如今,路子還遠著呢。
徐洲雖以一絲神源融入凡軀中重新修煉,縱然起點比起大多數人來說高了許多,可新世蘊生后天地法則也有變動,也須根據自身不時調整功法,緩緩修煉。
差之絲毫謬以千里,而他沒有本體那般神魔不朽之軀,重修之際須謹慎前行。
好在,如今都在掌控之中。
默然間,徐洲平靜下來,自身仿佛融入天地之間,呼吸悠長好似與風交融,飄往遠方。
清風掠過臉龐,冰冷雪花隨著風飄入脖子中,樹葉嘩嘩響起的聲音……
一時,徐洲仿佛融入天地間,周圍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心,整座清明峰都呈現(xiàn)在他腦海之中,雖不用肉眼去看,卻能發(fā)覺一切動態(tài)。
轟!
猛然間,他觀想看見,山巔一處殿宇之上,好似有一尊神靈坐鎮(zhèn)。
這尊虛像口吞天地靈氣,更有觀測不到的天地之力從口鼻處交替,真當氣勢磅礴虎視八方,霸道無比!
那虛像似乎感應到徐洲的窺視,突然睜眼看來。
猛然,徐洲睜開雙眼,笑道:“找到你了!”
以前他神源未融、修為低下,只是隱約猜測這便宜師祖的修為不低,如今再一次試探來看,這老頭的修為何止是不低,簡直能橫掃明面上的大多數北疆勢力啊。
不提別的,整個八方尊盟綁在一起怕是都抵不得住師祖一巴掌,便會灰飛煙滅了。
就是不知道這老東西這么隱秘行事,到底圖謀什么。
輕笑間,徐洲走向那處殿宇。
大殿簡樸,靠近窗臺位置擺放著一個鳥籠,有只細小的鳥雀嘰嘰喳喳的蹦跳著。
大殿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個大火爐,材火旺盛,暖和不已。
一老頭舒鍥的靠坐在大椅上,看到徐洲進來也不意外,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有那么容易死?!?p> “還好,命大了些。”
徐洲隨手從一旁拖來椅子,坐在一旁取暖,搓了搓手哈哈氣,突然笑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的?!?p> “沒大沒小的,一點也不尊重老人家?!?p> 李玄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頭轉過另外一邊,哼道:“別問,問就是不知道?!?p> “我只是想問問,這九十九重界天是怎么一回事?”
徐洲也不意外,又靠近火爐了些取暖,仿佛在問早上吃了什么一樣隨意,可李玄罡卻是面色大驚,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詫異道:“九十九重界天?你從哪里聽來這句話的?”
他似乎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輕咳一聲坐了回去,干笑道:“你去哪里聽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哦,就是在那秘境中無意碰到的,遇見一群老鬼,還有自稱渡陰眾的人。”
徐洲微微思緒,隨口說道,可李玄罡更為震驚,顫抖道:“渡……渡陰眾?還有一群老鬼?難不成你去了陰司?”
“不對,你小子本性狂傲,此番一行定然是惹禍了,大事不妙!”
他低聲喃喃著,不知何時額頭上全是汗水,猛地跑到大殿里收拾起細軟,看模樣是想要跑路。
“……”
徐洲同樣有些無語,怎么這老頭一聽到渡陰眾幾個字,就嚇得屁滾尿流的?
疑惑間,他不由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害怕渡陰眾?收拾東西去哪里?”
“你不知道,十萬八千渡陰眾,敢叫仙佛扯下凡!他們的厲害,豈是你這小子能了解到?不說了,我有事情出去一段時間,萬一有人來找你,你千萬別把我供出來!好心收你入門,你竟然惹下這么大的麻煩,乖乖!”
李玄罡嚇得魂飛魄散,一會兒的功夫便收拾了細軟,大包小包的背在身后,往門口方向跑去。
“你怕什么?他們又沒能出來這么快?!?p> 徐洲有些無語的問道。
“你怎么知道他們出來沒那么快?我告訴你渡陰眾心眼小,千萬別告訴他們你認識我,我躲一陣時間就回了?!?p> 看著大包小包、提著鳥籠,一轉眼便跑到門口處的老頭,徐洲有些無奈道:“我也是渡陰眾,你怕什么?”
轟……
猛然聽到這句話,李玄罡面色一滯,大腳不小心勾到門檻,重重的摔了下去。
他連忙推開壓在身上的東西,不敢置信道:“你說,你是渡陰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