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請封
晉長盈聞言,頗為不服氣,爭辯道:“傅濯幾月前被圣上擢選為神武軍統(tǒng)領(lǐng),前幾日又救駕有功,擢升為羽林衛(wèi)指揮使,年紀輕輕便能任正三品指揮使,可謂是年輕有為,贊一句前途無量也不為過,哪兒不能與長盈相配了?”
太后點了點宿伊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哀家才說一句,你便頂上十句,你年紀尚輕,哪里懂得人心險惡,依哀家看,這傅濯擢升速度如此之快,可見是個會鉆營的?!?p> “什么鉆營啊?”晉長盈瞪大眼睛,十分不樂意道:“傅濯那都是憑自己的本事上來的,前幾日皇上微服出巡,他為皇上擋了一箭,重傷瀕死,皇上這才晉升了傅濯的職缺,傅濯為人老實,在王府里被人欺辱了也不知還手,傻成這樣再鉆營也鉆營不出個什么來?!睍x長盈憶及傅濯在越王夫婦面前溫吞的模樣,便不由向太后抱怨。
太后一聽傅濯幫皇帝擋了一箭,有些驚詫追問道:“皇帝微服出巡,如何會遇刺?可有何大礙?何人竟敢行刺當今天子,真是不要命了?!?p> “這……皇上無礙,其他的長盈也不知,只是五皇子最近在追查此事,尚未水落石出?!睍x長盈搖了搖頭,雖然她很想在這時候給越王上點眼藥,然而如今晉沅君,傅秉青和傅濯與越王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越王遭殃,其他人也活不了,是以晉長盈自然不敢在太后面前亂說話。
“五皇子,原是明琮那孩子?!碧簏c了點頭,她在靈臺寺修佛,一個是想為皇室積德,另一個便是想遠離那些紛爭,左右兒孫之間的爭斗,她便是有心攔也攔不住的。
只是如今皇帝遇刺,太后卻是坐不住了,她已有幾月未回宮,未料長公主與五皇子的爭斗卻越發(fā)激烈起來,皇帝不管事,看來她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晉長盈小心翼翼地觀察太后的神色,卻發(fā)現(xiàn)太后面上無喜無憂,神色莫測,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今日長盈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睍x長盈站起身,朝著太后拜了下去,行了個大禮。
太后見狀,這才從回憶中抽離,淡笑道:“哀家就知道你這孩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若非有求于哀家,怕是一年到頭都想不起哀家?guī)谆??!?p> 晉長盈跪在地上討好地笑了笑,道:“怎會,長盈對太后的尊敬,那可不是嘴上說說,太后娘娘是要在心里尊敬景仰的,便是平日里見不到太后娘娘,長盈也是每日都念著太后的。”晉長盈一番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倒是把太后逗樂了。
“娘娘,幾月不見長盈縣主,縣主這一張巧嘴,倒是越發(fā)會說了?!狈綃邒哒驹谝慌?,笑著出聲調(diào)侃道。
太后聞言,也笑著搖搖頭,道:“今兒這小嘴兒怕是抹了蜜,好了,起來吧,說說看,何事相求?”
“誒!”
晉長盈得令,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屁顛屁顛擠到太后身邊坐下,太后被晉長盈擠得往身邊挪了挪,又瞪了晉長盈一眼,道:“真是沒大沒小,你見哪家的貴女如你這般,竟敢擠到哀家旁邊坐下?!?p> “長盈這不是怕一會兒太后您不答應長盈,轉(zhuǎn)身跑了怎么辦?”晉長盈嘿嘿一笑,一邊說,一邊拉住太后的衣袖晃著。
晉長盈心知太后對晉長盈十分寵愛,甚至比對自己的親孫女還要好上幾分,原主往常在太后跟前更加無禮的事也不是沒做過,有一次太后宣原主入宮,原主與皇帝的小公主對上了,原主暴脾氣抽了公主一鞭子,卻被太后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是以原主如此跋扈,也算是找到根源,若非晉將軍與太后無節(jié)制的寵愛,也不至于跋扈的名聲鬧得滿城皆知。
“你當哀家跟你一樣不成?犯了事只知道跑?說吧,什么事。”太后哼一聲,但對晉長盈的撒嬌賣癡卻十分受用,即便繃著臉,笑意也不自覺從眼中泄露。
“長盈來,是想向太后求一道懿旨,不瞞太后,不知長盈嫁與傅濯,長盈的四妹,晉沅君也加入了越王府,與越王的嫡子傅秉青成婚,長盈怕沅君在府中受委屈,是以想向太后為傅秉青請封世子?!睍x長盈略有些忐忑道,其實她也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以往原主雖說跋扈,但那在太后眼中,都只是小打小鬧罷了,而她所求之事,卻有干涉朝政之嫌。
“為傅秉青請封世子?越王的嫡幼子?”太后聞言,眉頭微蹙,眼中隱含疑惑地看了晉長盈一眼,道:“歷來冊封世子只有男子及冠后,便是冊封,也應當是皇帝下旨,哀家怎能越俎代庖?!?p> “長盈這不是怕四妹在府中受了委屈么,這才來求太后娘娘,不如太后您去跟皇上說說嘛……”晉長盈挽著太后的手,軟著聲音道。
“怕你四妹受了委屈?你這丫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哀家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跟將軍府的女兒相處得如此融洽?”太后淡淡瞥了晉長盈一眼,目光似能洞察一切。
晉長盈被太后看得一驚,有些心虛,隨后又硬著頭皮耍賴道:“長盈那是年少無知,現(xiàn)下嫁了人,自然知曉愛護弟妹,太后就答應長盈吧——太后先頭不是說,若是長盈出嫁,會給長盈添嫁妝?不如這就當做給長盈添妝了吧,如何?”晉長盈眨巴著靈動的眼眸,一臉期待地看著太后。
太后看著晉長盈這副潑皮無賴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對一旁的方嬤嬤調(diào)侃道:“瞧瞧,哀家這是養(yǎng)了個討債的來了,哀家還什么都沒說,她便把添的嫁妝都算好了,這面皮真真是厚的喲?!币幻嬲f,一面滿眼寵溺地伸手去捏晉長盈的臉。
晉長盈見狀,心知有戲,面上還是腆著臉道:“長盈都幫太后想好了,也省得太后娘娘再為長盈勞神費心了,太后娘娘就答應長盈吧——”
“你先說說,你要做甚,別說什么怕妹妹吃虧,你這丫頭幾斤幾兩,哀家心里門清得很?!碧笫栈厥郑似鹱郎系陌子癫璞?,輕啜一口道。
晉長盈臉上笑容一僵,心知太后即便寵愛她,還是沒這么容易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