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悠然居確如夜未央所料,自夜未央進過悠然居之后,連續(xù)將近半月悠然居都是座無虛席,金掌柜瞧著那營業(yè)值噌噌噌的往上增長,天天是笑得見牙不見眼,越發(fā)的覺得阮媛是選對了繼承人,對夜未央也是更加的佩服了,只是他亦很好奇,夜未央會對悠然居做出怎樣的改革。
而夜未央他們也抽時間約了吹火的藝人交談了一番,最終吹火藝人自然是答應(yīng)的,畢竟藝伎相通,夜未央的法子不過是改變了火吹出來的形態(tài)而已,況且去宮中表演定會增加他們的知名度。
再說這鬼醫(yī),自那天狂奔而去之后,回來就給自己灌了個酩汀大醉,之后一直有些郁郁寡歡,連帶著對夜未央都沒有那么嚴厲了。
“這都十多天了,怎么還沒有消息?老爺,大理寺可有什么最新消息啊?!?p> 夜已深,嚴培拖著疲憊的身子才回到家,屁股剛坐上凳子,王媚兒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
聽著王媚兒的聲音,嚴培不由得捏了捏眉心,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一年之前的孩童失蹤案至今都沒有任何線索,時隔半年沒有作案的兇手如今不知怎的又猖狂了起來,京城中已經(jīng)連續(xù)失蹤了好幾戶人家的孩子了,這其中就有他家年僅兩歲的嚴修。
正是前些日子王媚兒替王氏巡查夜王府鋪子的時候,在王媚兒進店里查賬時,不知怎的,帶著嚴修的奶娘被人給劈暈了,嚴修被人給抱走了,而唯一的在場證人奶娘,卻并未瞧清那賊人的模樣。
嚴培每日在大理寺忙到月上樹梢,回來后還要聽著王媚兒的苦澀,甚是有些厭煩,剛開始幾天他還顧及著王媚兒因丟失了孩子,心中焦灼傷心,按耐住脾氣好言寬慰她。
可近日來又有幾家孩童失蹤了,京城內(nèi)有孩子的人家均是人心惶惶的,景帝給的給他們大理寺又施加了壓力,他實在是無力寬慰更無耐心去寬慰王媚兒了。
不過他也不好胡亂沖著王媚兒亂發(fā)脾氣,只得按耐住心中的煩躁道:“大理寺還沒查到線索,不過近期一下子失蹤了好幾名兒童,這些人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轉(zhuǎn)移,孩子應(yīng)該還在京城附近?!?p> “在京城,在京城!這話你都說了幾天了,可不還是沒找到他們藏匿孩子的地方!”王媚兒情緒有些失控,沖著嚴培大聲喊道。
“夫人!孩子丟了我也著急!可這事不是干著急就有用的!大理寺在查,總會有結(jié)果的!”王媚兒這般嚴培更是覺得頭疼,他到現(xiàn)在也才這一個孩子,孩子丟了并不是只有王媚兒一人擔心,他也很是擔憂的。
大理寺的人已經(jīng)全部出動了,可查了這么多時日,非但沒有任何進展,還又多了幾名失蹤的孩童,更甚至,那些罪犯還在今天白日里送信到他們大理寺進行挑釁,說是七日之后他們將會把所有孩子全部轉(zhuǎn)移,而這七日,他們依然會在京城內(nèi)搜羅孩童。
“查,你總說查,可是這么多天過去了,大理寺可有查到什么?什么都沒有!”王媚兒哭喊著,有些歇斯底里。
“我可憐的孩子??!”王媚兒哭的有些不能自已。
聽著王媚兒的哭訴聲,嚴培只覺得頭大。突然想到他的上峰大理寺卿袁大人白日里的提議,那些罪犯既說還會在城內(nèi)搜羅孩童將他們綁架,那他們便可以找來孩子做餌,故意被罪犯抓走,而后根據(jù)孩童留下的線索再進行追蹤。
這個辦法雖好,只是他們并沒有這做餌的人選,嚴培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夜城的兒子,當今景國唯一的異姓王夜王夜未央,他可是近期京城的風云人物。
且不說之前京城中對他再邊城的種種傳聞,就前幾天在悠然居的才氣揚名,可謂是讓他在京城名聲大噪啊,無論是從年齡,心智還是膽量,他都是作為餌的最佳人選,可他的這個提議卻被被袁大人給否決了。
嚴培雖有意娶的王媚兒,從而想要搭上夜城這條關(guān)系,奈何人夜城秉公辦事,絲毫不給他走捷徑的機會,能夠從當初的從四品爬到現(xiàn)在的三品,可以說嚴培也是有一定的辦事能力的。
大理寺卿袁大人自然是知道嚴培的這個提議是當下最有可能抓住罪犯的機會,可人家夜王不過一個四歲的幼童,就算外頭將他傳的神乎奇乎的,可他畢竟是夜將軍唯一的嫡子,瞧瞧人家忠義侯多寵自家的孩子,他可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可袁大人不敢去說不代表有的人不敢說啊,或許經(jīng)過這件案子,他還有可能擠掉袁大人,爬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其實是有辦法找到孩子藏匿的地方的,只是...”嚴培有些躊躇著,似是有些遲疑,有些為難。
“什么辦法?老爺!既然有辦法為什么大理寺不去找孩子?”王媚兒一把抓住嚴培的手,厲聲道。
“只是那法子袁大人他不同意??!”嚴培一臉萎靡,為難道。
“到底什么法子,袁大人為何不同意?他家沒丟孩子他自然不擔心,可是夫君!老爺!修兒才兩歲??!這么多天,妾身擔心啊,一想到他可能會被人打,被餓肚子,妾身就心如刀絞啊!”王媚兒哭的不能自已。
嚴培瞧著人上了鉤,微微勾了勾嘴角,眼中的光芒轉(zhuǎn)瞬即逝,只顧著哭泣擔憂的王媚兒并沒有注意到,只是一味的抓著嚴培的手,求著嚴培告訴他到底是什么法子。
其實王媚兒心里也是有點小九九的,一方面她想著,若是孩子真的找不回來了,她與嚴培之間唯一的紐帶也就斷了,眼下夜城歸京了,一時半會也是回不去邊城的,若是求了姑母王氏準許她與嚴培合離,以姑母不擇手段想要將她嫁入將軍府的性子,恐怕定會同意她合離的。
只不過她若是真能合離了,倒不會如了王氏的愿繼續(xù)糾纏夜城,這么些年她也想開了,心底雖是依舊對夜城存在著歡喜,可卻不愿在喜歡的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若真能合離了,她定要遠離京城,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余生,若是可以,她亦會找個對她好的男人再嫁。
當然,另一方面她終究還是希望可以找回她的孩子,那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雖然她對嚴培沒有什么感情可言,孩子身上流著一半嚴培的血,可到底也有她的一半血脈啊,嚴修不過才兩歲,他還那樣年幼懵懂,她怎舍得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