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內(nèi)的喧鬧依舊,而一直維護著夜未央的嚴修,本是溫文爾雅,文質(zhì)彬彬的公子哥兒,此刻卻是擼著袖子,似乎要與那人干架一般。
“你…你小子這是要做什么!不過就是議論夜王兩句,礙著你什么事兒了!”
被嚴修揪著衣領(lǐng)的壯漢,此時正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如他人一般議論夜王兩句,怎么就要到被打的程度。
雖說他這么個壯碩的人,并不怕文弱的嚴修,畢竟若是比拳頭,十個嚴修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可讓他感到憋屈的是,他的任務(wù)僅僅是摸黑夜王便可,若是打架鬧事,也是要受責罰的,更何況還在這,據(jù)說有皇室之人照著的悠然居內(nèi)。
所以,就算嚴修已經(jīng)揪著他的已領(lǐng)了,他也未曾捏起拳頭來還手。
“閣下怕是不知。這夜王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作為我景國唯一的一個異性王,更是皇親國戚。你如此議論貶低夜王殿下,不知是何居心!”
此時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握在了嚴修的手上,將他的手從那壯漢的衣領(lǐng)口拿開。
“是小顧大夫!”
“哇哇哇,小顧大夫好俊??!”
“哎呦哎呦,不行了,我好像要暈倒了,快幫我請小顧大夫瞧瞧!”
此刻,大廳內(nèi)的女子們,在看清了說話的人后,都沸騰了。
而此人,正是被鬼醫(yī)帶離邊城,長大后的顧翩羽。
“阿羽,你可別攔著我,我今日非要教訓(xùn)這人不可!”
氣憤中的嚴修使勁的想要從顧翩羽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與顧翩羽的手勁相比,他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掙脫不開。
“誰報的官,說有人辱罵朝廷命官?”
此時,一隊巡邏的官兵進了悠然居,很顯然,這人是顧翩羽派人叫來的。
“正是此人,還請諸位大哥將這人好好關(guān)一關(guān)!”
嚴修一見來人,立刻指著他對面的壯漢說道。
巡邏的官兵一看,對方竟是嚴尚書之子,當即什么也沒問,連對質(zhì)都沒有,就將嚴修指著的那壯漢,直接套上鎖鏈給帶走了。
畢竟這幾日,衙門里關(guān)著的,可都是由嚴修檢舉辱罵朝廷命官的犯人,他們也都習(xí)以為常了。
更何況,這些人辱罵的都是同一個人。
見官府的人連問都不問,便將那壯漢給帶走了,原本附和著壯漢說辭的幾人,瞬間沒了聲響。
“阿修,你何必與那人急,若是傷到了,可別找我看!”顧翩羽言語間雖有責怪之意,卻處處透著關(guān)心。
“阿羽,我只是氣不過罷了,你瞧瞧這些人,不過是見不得夜表哥的好,處處抹黑夜表哥,我家夜表哥和表舅那可是景國的英雄,怎么能任由他們抹黑!”
嚴修的語氣中略帶著稚氣,面上盡是不忿的神情。
“好了好了,旁人如何說是旁人的事兒,待阿央...呃...夜王歸京后,他們見了,這謠言便不攻自破了?!?p> “阿央”二字顧翩羽已經(jīng)許久沒有說出口了,可當真正的想起那人時,卻是脫口而出這兩個字的。
方才那人抹黑夜未央的時候,他就在想,就算夜未央在邊城如何不懂得照顧自己,也不可能長成那人形容的模樣。
對于顧翩羽對夜未央的稱呼,嚴修也是一愣的,他還從不知道,顧翩羽是認得夜未央的,而且聽著這聲“阿央”,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也很親密。
“阿羽,你跟夜表哥很熟嗎?”怎么從未聽顧翩羽提起過呢?
聽著嚴修的問話,顧翩羽明顯有些愣住了,許多年未見得夜未央,他們之間應(yīng)當已然算不上熟悉了吧。
“幼時的玩伴罷了!”顧翩羽微嘆,顯然不大愿意繼續(xù)這個話題。
“哦?我倒是忘了,阿羽曾在邊城生活呢,難怪能跟夜表哥成為玩伴呢?!?p> 嚴修似乎沒有聽出顧翩羽言語間的落寞之意,反倒是羨慕起了顧翩羽,幼時能有夜未央為伴。
“那阿羽能夠跟我講講夜表哥幼時的事情嗎?”嚴修一臉期待的望著顧翩羽,期盼著自己能夠多知曉些夜未央的信息。
不過很顯然,顧翩羽并不是很想回憶,談?wù)撨@些往事。
“阿修,我突然想起來我那醫(yī)館內(nèi)還有些事兒要處理,今日便先走了,你回去的時候當心些!”
說完,顧翩羽起身便想走,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道:“不然阿修你現(xiàn)在也回去吧,我順道送你一程?”
之所以提醒嚴修當心些,便是這些天由嚴修檢舉,關(guān)進大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顧翩羽擔心那些人伺機報復(fù)。
“呃,不要,我才不要這么早就回去呢,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定然又要拿些畫像給我選了,我才不要早點回去!”
這般早回府,定然是少不了會被他娘逮住,還不如在悠然居內(nèi)聽聽故事,順便檢舉那些盡說夜表哥壞話的人!
顯然,嚴修很抗拒顧翩羽的提議,見他如此,顧翩羽自是不好強求,只是再三叮囑,讓他別走小路,而后自己匆匆離開了悠然居。
“跟著那個少年,去查查他的的身份!”
悠然居一樓大廳的角落,蘇牧塵淡淡的對著江風(fēng)吩咐道。
蘇牧塵怎么瞧著,都覺得顧翩羽很是眼熟,不過他也不好直接上去問,只得讓江風(fēng)跟上去瞧瞧。
“是!”江風(fēng)自是二話不說,直接跟了出去。
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一時間,蘇牧塵有些想不起來了,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定然是個認識的人。
二樓包間內(nèi),景亦祥正悔恨的在那里拍腿惱怒。
“看吧皇兄,早知道我就跟你打個賭了,贏你個一二百兩銀子?!?p> 景亦昊自然也是看到了官兵將那抹黑夜未央的人帶走了,更是瞧見了顧翩羽與嚴修。
“顧翩羽今日不用坐診嗎?怎么有空與嚴修來悠然居喝茶?”
對于顧翩羽的出現(xiàn),景珺遙倒是有些好奇。
這個算是他師叔徒孫的人,從多年前來京后,見到她開始,便似乎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顧翩羽和嚴修可是鐵哥們兒,正常嚴修的提議,顧翩羽可從不會拒絕的!指定是嚴修拖著他過來的。”
對于顧翩羽,景亦昊和景亦祥都是不喜歡的,畢竟人家似乎挺討厭自家寶貝妹妹的。
而對于兩個妹控來說,自家皇妹那么好,敢不喜歡的人指定由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