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你不配
“夏晚春,你是不是記性不太好,用不用我?guī)湍慊貞浵?,那晚是誰在我的酒里下了藥,又把我送到了賀隨舟的床上?”虞清酒一向溫淡的眸子變得深沉,斂著精銳的光。
“如果我把這一切都告訴賀昔樓,他會怎么看你?”
夏晚春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強勢,一時間慌了神,“不……不會的……”
“你是覺得我不會,還是他不會?”虞清酒笑容清淺,咬著牙低聲蠱惑道,“賀昔樓知道后,只會更加心疼我,他會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我,所以對我愈發(fā)的好,最終娶了我。而你……”
“他會認為你是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他會遠離你,甚至嫌棄你,因為你已經(jīng)爛到了骨子里,惡事作盡,死有余辜!”
她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縈繞著夏晚春的腦海,最終崩潰的大叫,想要伸手把眼前的虞清酒揮走,“你給我滾,滾!”
虞清酒借著她雙臂微弱的力道向身側的滑坡滾落,手里還折斷一截灌木枝,刻意營造出被人推搡后掙扎的痕跡。
“啊……”
凄厲的慘叫聲將夏晚春驚醒,她這才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她朝陡峭的山坡下看了幾眼,顫聲道,“清酒,你別怪我,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別怪我!”
她呢喃著這段話,失魂落魄的朝營地方向跑遠了。
*
露營地,篝火旁,夜幕已深。
賀隨舟陰沉著臉,縛手站在校長旁邊,就連炙熱的火光都掩蓋不住他身上那冷冽的氣息。
校長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小聲跟他解釋道,“賀少,這次春游我們是經(jīng)過實地考察的,危險都已經(jīng)做了專門的預測和排查,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
“我現(xiàn)在就想問問你們,我的人今天早上好好地被你們學校帶走,現(xiàn)在你們卻打電話告訴我說,人不見了?那我倒要問問你們,人現(xiàn)在去了哪里!”賀隨舟壓抑著蓬勃欲發(fā)的怒火,對校長低吼道。
“今天白天的時候,虞清酒她還和大家在一起的,傍晚的時候人就不見了,我們已經(jīng)叫了保安和護林人員一起搜索,應該……應該很快就會找到的?!?p> 輔導員的話音越來越弱,眼前這位大佬可是賀氏集團的董事長,整個A市的金融操盤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有幾個人敢觸他的眉頭。
如果不是虞清酒把緊急聯(lián)絡人方式寫成了賀隨舟的手機號,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把這位殺神請了過來。
賀隨舟轉過身,看向身后一臉垂頭喪氣的賀昔樓,臉色森冷,咬著牙狠狠道,“賀昔樓,你答應過我要把她完完整整帶回來,如今我問你,她人呢!”
賀昔樓表情僵了又僵,“對不起小叔,我已經(jīng)把附近的山林都找遍了,但是沒找到她留下的痕跡。”
他頓了頓,忽而驚恐地說,“小叔,清酒她會不會被野獸給吃掉了??!”
“你給我閉嘴!”賀隨舟眸帶慍色,低喝道。
賀昔樓自知羞愧,又把頭低了下去。
“賀昔樓,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賀隨舟見他這副窩囊的樣子,薄唇逸出幾不可見的冷笑,嗓音低暗嘶啞,“你還不配!”
這時,他瞥見人群中略有些狼狽的夏晚春,她的裙角掛著凌亂的雜草。
他的雙瞳仿如極地里的寒冰,只一眼就能將人拉進無盡地獄,夏晚春被他震懾住,嚇得往旁邊縮了縮。
卻見他像勾魂使一樣朝自己走來,冰冷開口,“清酒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夏晚春強裝鎮(zhèn)定,但身體已經(jīng)開始微微打顫。
“我再最后問你一句,她在哪里?”賀隨舟眼底透露出危險的信息。
“她,她跑到那邊的原始森林里去了,我也攔不住?!毕耐泶赫Z調里已帶有哭聲,指向虞清酒消失的地方。
賀隨舟瞇起狹長的眸子看了一眼她所指的方向,抬步而上,對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校長冷冷地撂下了句。
“給你們時間想想怎么跟我解釋這件事,等我回頭好好跟你們算這筆賬!”
*
山坡下一個灌木叢旁,虞清酒叼著一根草,悠哉的躺在那里。
其實也不那么悠哉,她原本的計劃是安然無恙地演完這出戲,等到夜里回到營地裝鬼好好嚇嚇夏晚春,然后再把夏晚春推她落山崖的事情講出來,讓學校制裁。
結果她卻沒有控制好力道,扭傷了腳腕,現(xiàn)在她的右腳腫的像個饅頭一樣,根本寸步難行,只能等待老師學生發(fā)現(xiàn)她不見后前來救援。
時光如梭流逝,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周圍卻連個活人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著遠處孤狼的長嘯,她終于開始慌了。
吐掉了嘴里的草,往灌木叢里縮了縮,用單薄的外套裹住自己冰冷的身體,可夜晚山間的風像侵入骨髓的凜冽,令她瑟瑟發(fā)抖。
在她印象里,前世沒多久賀昔樓就找到了自己,并很快就把她送到了醫(yī)院,怎么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就像被所有人遺棄了一樣。
難道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又要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
昏暗間,有微弱的燈火朝這邊照過來,她強行讓自己意識集中起來,朝光源處看去,正對上一張冷峻的臉。
“賀……賀隨舟?你怎么會在這里?”她不能置信的問。
賀隨舟把開著手電的手機放到一邊,彎身半跪在虞清酒身旁,深邃的眸子在見到她的瞬間驟然亮起,猶如寒冰淬火,“虞清酒,你是不是想嚇死我才肯滿意?”
虞清酒這才注意到,他嗓音嘶啞的厲害,就連平時利落整潔的西裝也被樹枝刮破,愕然道,“你是來找我的?”
賀隨舟攬過她的肩膀,深深把她貫在自己懷里,手臂力道強硬的像是鋼筋水泥,任誰也不能再將他撼動。
她的耳朵被迫貼在他的心口,被那陣急促的心跳聲感染,伸手在他后背輕輕拍了拍,似撫慰一般柔聲道,“你別怕,我沒事,只是腳扭傷了走不了路?!?p> 過了不知多久,虞清酒被他懷抱里滾燙的溫度暖和過來,他才松開了她,蹙起眉心,“扭到哪了,我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