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的帶給他們的是驚嘆,現(xiàn)在就是驚顫了。
天魔鎮(zhèn)萬年以來都平平常常波瀾不驚,怎么今天遭遇到這么多怪事。
張長瞳孔猛地放大,突然想到天魔鎮(zhèn)異常的起源,好像都是那個帶著面具的人突兀的出現(xiàn)之后才發(fā)生。
凌詩桃更是與那個人獨處之后,才出現(xiàn)了眼前的這神奇一幕。
這么想來,那個帶著鬼面面具的人不會是個仙人吧?
難怪葉良城之前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想必他早知道了吧?
難怪凌詩桃有如此奇象,想必是出賣了自己某些東西換來的吧?
斯~
仙人只有半個小時?
或許更短也不一定。
等等,現(xiàn)在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哼,沒想到你凌詩桃竟然也是這樣的人,我張長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你。
不過……
張長咽了口唾沫,心頭有些發(fā)顫。
他之前貌似還頂撞過仙人,要是仙人追究起來豈不是……
不行,我得想想法子!
凌詩桃畢竟跟仙人有點門道,倒是可以從她那下手,這些年來自己雖然一直在追求她,但是也從未使得任何過激的手段。
反而有時候還替她擋了一些蒼蠅,這么想來,凌詩桃應(yīng)該會念及這份淵源吧?
嗯……
好吧,最終還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打定主意,張長目光堅定起來。
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臺前早已圍繞成片,周圍更是一點縫隙也沒有了,那個場面簡直就是……
人人從從眾眾叕叕……
這尼瑪就……
好吧,這算得了什么。
“雍永逸、董俊郎!”
哼,還好本少的小弟夠多,擠出來個位置還不簡單嗎?
“張少,小人在呢!”
雍永逸、董俊郎獻媚的表情走到了張長的身旁,本來他們就因為沒有奪得凌詩桃的畫的事膽戰(zhàn)心驚的,生怕張長找他們麻煩以后便不再用他們了。
如果這樣的話,無異于晴天霹靂,畢竟如果沒有張長這個大腿,誰給他們的馬兒吃上等的草料?
誰給他們的孩子買上等的羊奶?
不能這么殘忍。
“給本少擠進去!”
張長冷聲道,伸手一指前方。
“包在我們身上!”
雍永逸、董俊郎倆人心頭一喜,最怕不是來自張長的責罰,而是怕張長不在用他們了。
至于他們身為文人能不能當開路的先鋒……
撕拉!
雍永逸、董俊郎倆人將長衫猛然撕開,露出健壯的八塊腹?。?p> 擠擠隊,小意思!
周圍圍觀眾人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摸樣,想不到啊,你們原來是這樣的才子!
張長嘴角翹起,跟著兩個健壯的身影垂著頭走去,他就喜歡能文能武能干的手下。
突然,凌詩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絕美的容顏露出一絲凝重。
接下來她要刻畫的就是整一副畫的靈魂部分了,那就是午十一的臉。
之前的操作只能說是潤色了畫卷而已,其實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的難度,這幅畫真正的難點在于這個目前還空白的位置。
她抿了抿粉嫩的紅唇,“呼”的一下深吸一口氣!
下一刻,蔥蔥玉指攜裹七彩圣光徑直點在了畫卷的空白之處上!
轟!
以凌詩桃為核心,周圍竟然猛然蕩漾起一圈能量漣漪!
前方圍觀眾人只感覺到一股勁風,一時間有些失去平衡的往后倒去,雍永逸、董俊郎悶哼一聲攔在前方。
張長一門心思的往里頭鉆,卻突然發(fā)現(xiàn)怎么也擠不動了,面色驟然陰冷了下來。
這兩個貨怎么搞的,一點小事情也辦不成嗎?
看來以后得考慮一下?lián)Q掉這兩個辦事不利的狗東西,同為四大才子的另外兩個就挺不錯,要不以后用他們試試?
凌詩桃咬緊了貝齒,黛眉緊蹙,好看額頭上冒出些許汗水,一雙秋水的眸子此刻更是專注如一。
沒想到僅僅是想去刻畫他的臉,竟然已經(jīng)如此艱難,難怪怎么在回憶中找不到他的模樣。
其實如果是普通人去作畫,并不會出現(xiàn)如此怪異現(xiàn)象,凌詩桃陷入的是一種奇妙的狀態(tài),她此次作出來的畫宛若復刻真人一般,所以才會遭遇如此阻礙。
隨著時間的流淌,畫卷之上的人影逐漸開始浮現(xiàn)出來,原本一幅畫隨著自己的構(gòu)思應(yīng)該是越來越好畫才是,畢竟萬事開頭難,當一切的框架基礎(chǔ)都給你打好了,后面的事情無非就是細節(jié)的問題。
但是凌詩桃卻發(fā)現(xiàn),這幅畫卻是越畫越吃力了起來。
她膚如凝脂的額頭此刻香汗伶俐,握著七彩圣光的手竟然也有些顫抖起來。
凌詩桃從未想過有一天,畫一副畫竟然會如此吃力,畢竟平時作畫就算是連續(xù)一天都沒有什么問題。
畫畫其實就是她的生活,如同一日三餐,吃飯喝水一般,怎么會覺得累呢!
但是如今完全不同了,她感覺到此刻芊芊手臂重若萬鈞,完成一幅畫竟然如此的艱難。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這種感覺讓她對于畫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從前,她都是用肉眼去看畫。
自從遇到了午十一之后,她便開始學會用心眼去看畫了!
“你們怎么搞得?怎么不往前了?”
張長一臉的不耐煩,有些煩躁的大聲喝道。
“張少,前面剛剛不知道怎么地,一堆人往外倒,這不我們哥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攔下來?!?p> 董俊郎氣喘吁吁的說道。
張長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了起來,繼續(xù)喝道:“趕緊的,給本少擠到前面賞你們一人百兩銀子!”
銀子?
董俊郎二人眼前一亮,這回給我的寶馬吃好草的錢不就有了嘛。
想到于此,他們二人鼓足了干凈,掄起膀子如同糙漢一般的帶著張長一個勁往里鉆。
轟轟轟!
凌詩桃咬緊牙根,她感覺自己快要到極限了,如果在繼續(xù)下去恐怕就算是被榨干了體力也無法完成此幅畫卷。
可是眼前的人影已經(jīng)成形,只需在勾勒幾筆就可以化作成人,自己已經(jīng)堅持到了這里了,難道就要如此放棄嗎?
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當如何呢。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可與人言者并無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