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的飯后生活其實很簡單,除了遛彎,也就只剩下逛超市了。
張敏遠比我想象的要節(jié)約,因為當(dāng)我說要送她個比較貴重的禮物的時候,她瞪了我一眼,然后說我是不是錢多了?
我其實想說其實我現(xiàn)在還真有點小錢,只不過聽她這么說,我沒好意思開口。
她本來什么都不要,可最后實在拗不過我,還是被我?guī)ヒ患业昀镔I了兩件衣服。
身材修長的人,果然是怎么穿衣服都好看,在店里試衣服的時候,我眼都花了,只感覺好像哪件穿著都好看。
這么簡單的兩件衣服,卻把她哄的特別開心,一路挽著我的胳膊,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剛走到一家奶茶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掏出手機來一看,是鐘施郎。
不是吧,昨晚剛說完,難不成今天就來了?
我連忙接起電話問道:“咋了鐘哥,你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來了?!?p> 電話那頭是鐘施郎熟悉的聲音,只不過就這么幾天時間不見,我從他的話里面聽出了一股子濃濃的東北味。
“可不咋滴,你都說了,我可不得撒冷的啊!我在機場了,你啥時候來接我?”鐘施郎說。
看來東北話傳染這事是真的,現(xiàn)在的鐘施郎說話在我聽來簡直跟春晚的小品有的一拼。
我問道:“機場?哪個機場?”
鐘施郎一愣,然后說道:“就你們機場啊,某某國際機場啊,你可別告訴我走錯了地方。”
說實話,你確實走錯了,不過我沒直說,而是跟他說道:“這樣吧,你自己坐大巴先來我家找我,我又沒車,沒法去接你,你到我家地界給我打電話,我去汽車站接你。”
電話那頭用一個簡單的“艸”字回應(yīng)了我,然后掛斷了電話。
下午逛累了我把女朋友先送回了家,然后問老爸借了車,便早早的去汽車站等著鐘施郎大駕光臨。
大概4點左右,鐘施郎罵罵咧咧的上了車,而我一路賠著不是,畢竟這次是我沒盡到地主之誼。
好在男人這種生物,雖然脾氣大,但并不記仇,晚上先在我家簡單的吃了個飯之后,我便約上了姐夫在上次那個小酒吧見面。
等我們到的時候,姐夫已經(jīng)早早在桌上等著了,見我?guī)Я藗€跟我一般大的年輕人過來,他明顯一愣,然后給我遞了個眼色。
我則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后帶著鐘施郎坐到了桌子上,簡單的做了個介紹。
我猜如果不是有我這層關(guān)系在這,姐夫會直接掉頭就走的,在聽完了我的介紹之后,姐夫還是緊鎖眉頭,傻子都看得出來他不放心鐘施郎。
鐘施郎畢竟是社會經(jīng)驗在這,他看出了姐夫的疑慮,于是他不動聲色的從包里抽出來一張符咒,然后指了指窗外對姐夫說:“你現(xiàn)在看看窗外?!?p> 姐夫一臉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去,可窗外哪有東西啊,于是他回過頭來問鐘施郎:“你讓我看什么?”
他話剛出口,鐘施郎立刻起咒,符咒瞬間自燃燒成了灰,鐘施郎眼疾手快,抓起一把符灰往姐夫的腦門上一拍。
這一招我知道,之前在兇宅降自己火氣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符,看來鐘施郎是想通過讓姐夫見鬼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耐。
姐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懵了,剛想發(fā)作,只見鐘施郎指了指窗外又說:“你現(xiàn)在再看。”
我此時沒有開眼,順著鐘施郎指的方向看去,在我看來窗外除了一棵早已經(jīng)枯萎的大梧桐樹之外,別無他物。
而姐夫轉(zhuǎn)過頭去之后,一雙眼睛瞪的眼珠子差點沒飛出去,嘴巴張的大大的卻發(fā)不出聲音,顯然他是被嚇到了。
半晌,姐夫僵硬的把身子轉(zhuǎn)了過來,一把抓住鐘施郎的手說道:“大師!我信了!我服了!咱什么時候可以動身?”
我有點奇怪,窗外到底是有什么東西,能把姐夫嚇成這樣,于是我小聲的問鐘施郎。
鐘施郎指了指那棵梧桐樹后跟我說:“也沒啥,那棵樹上掛著個吊死鬼,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看衣服樣式應(yīng)該是掛那好些年了?!?p>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姐夫渾身又打了個哆嗦,而我倒是很平靜,像這種鬼都不是什么厲害的貨色,甚至都不用去理會。
可在普通人看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姐夫顫聲問道:“大師,我已經(jīng)看到那玩意了,他會不會纏著我?”
鐘施郎擺了擺手說:“你又沒招惹他,他纏你干啥?少看點恐怖片,鬼這東西也是講理的,不會平白無故去害人的?!?p> 我看姐夫那點的跟篩糠一樣的腦袋便知道,這事肯定是成了,果不其然,喝了幾杯酒之后,倆人以3萬的價格談攏,明日便出發(fā)。
錢當(dāng)然不是姐夫出,到時候他只要跟上級打好招呼,事情只要解決了,那錢肯定不是問題,這么紀(jì)律嚴(yán)明的部隊,辦事效率肯定高。
于是第二天的中午,我們簡單吃了個午飯之后,便由姐夫驅(qū)車帶著我們前往了此行的目的地——濱海市某部隊
姐夫見我也要跟著,一開始不同意,因為這種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正想著這事該怎么解釋的時候,鐘施郎開口道:“就說小墨是我的徒弟就好了,這么說你們領(lǐng)導(dǎo)肯定沒話說。”
等我們白天見到那個士兵的時候,其實除了他漆黑的印堂和慘白的臉之外,并沒有什么異樣,可天一擦黑,這個士兵立馬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發(fā)瘋,狂叫。
果然是有事啊,我跟鐘施郎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對方,我向他點了點頭,他會意,然后對站在一旁的長官模樣的軍人說道:“領(lǐng)導(dǎo),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個大概,方便的話,請給我們單獨騰一個房間,我想把那個鬼叫出來聊聊?!?p> 那個長官模樣的人聽我們這么說,眉頭一緊,顯然鬼這個詞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不太好接受。
不過他還是按我們說的給我們和那個士兵單獨騰了一個房間。
帶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鐘施郎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對著那個士兵冷聲說道:“有什么遺愿,趕緊說,能辦我?guī)湍戕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