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四五個士兵尿急,跑到遠處雪地上噓噓的功夫,楊柳使用時停之力,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定住,沒叫他們發(fā)出半點聲響。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幾個后腦勺暴擊下,全部不醒人事,取下他們身上的衣甲,爬上塔,混跡在巡邏隊的后方,然后閃進塔內(nèi)。
塔內(nèi)有一層層螺旋狀的階梯。
直升至塔頂與天空接壤。
塔頂是露天的。
所以塔內(nèi)十分明亮。
就楊柳二人所見,在這沒有重大祭祀日子的時間段,塔里是沒人的。
出于對祭壇的虔誠,士兵們往往也不會望向塔內(nèi)。
所以楊柳只要不出現(xiàn)在門口。
一般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塔內(nèi)到處都是浮雕。
有一個個仙女飛繞在凡人的頭頂,飛翔在極樂世界的上空。
她們姿態(tài)萬千,有的腳踏彩云,徐徐降落,有的昂首振臂,騰空而上,有的手捧鮮花,直沖云霄,有的手托花盤,橫空飄游。
那迎風(fēng)擺動的衣裙,飄飄翻卷的彩帶,使浮雕顯得輕盈巧妙、瀟灑自如、嫵媚動人。
她們不長翅膀不生羽毛、沒有天使圓圈、借助云而不依靠云,主要憑借飄逸的衣裙、飛舞的彩帶而凌空翱翔。
楊柳不自覺就想到了一個詞-飛天!
一派悠遠、空靈、清靜的氣氛。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
王溪玨撓頭,“啥發(fā)現(xiàn)也沒有,我壓根看不懂這浮雕里面藏著什么玄機?!?p> 楊柳繞了一圈。
最終在左前方一處“特殊的浮雕”前停下。
這是所有浮雕里僅有的一個無面人。
無面人腳下一片鮮紅。
那似乎要表達的是一條血河。
楊柳不自覺地摸了摸無面人浮雕的光滑臉頰。
他怔了怔,他好像感覺到了一絲真實世界的氣息。
“快過來,這兒有些不對勁!”
“什么不對勁?”
“你摸摸就知道了?!?p> 王溪玨帶著狐疑,摸了上去。
爾后她眼前一亮。
“你讓開,我一錘子砸過去,說不定咱們就能出去了!”
楊柳白了她一眼,“大姐,拜托你動動腦筋好不好?如果有這么簡單的話,這個靈界空間可能會困住這么多人么?
你這一錘子怕是不僅不能出去,還會招來巡邏的士兵,到時候咱們插翅也難逃?!?p> “那你說怎么辦?”
“既然靈界空間是將我們的靈魂勾進這個世界里,那么或許只有靈魂類的詭異才可能在與之同根同源的情況下,有一線生機?!?p> 王溪玨若有所思了起來,“那么你是想用你的第二個詭異作用在無面人的臉上,看看能不能聯(lián)結(jié)那縷真實世界的氣息?”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那你先試試,試完不行的話,我再用大錘子試試?!?p> 楊柳呆住了,“得,剛才白說了?!?p> 楊柳凝神聚氣,右手放在無面人的臉上,試圖用噬魂之力去尋找真實與虛幻之間的界限。
大約過了有三分鐘。
噬魂終于起了一絲反應(yīng)。
“有了。”
王溪玨興奮道:“那你加油!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你了?!?p> 噬魂與真實世界產(chǎn)生接觸。
繼而擴大著縫隙。
無面人的臉被破開一個豎目大小的小洞。
慢慢擴大著……
然而這個變化沒有躲過【靈界空間】本體的眼晴。
它漫不經(jīng)心地動用了慣有手段。
于是一只只妖狼王自虛空中突兀出現(xiàn)……在塔內(nèi)落腳。
楊柳的額頭冒出冷汗,“你抗住它們一分鐘,一分鐘之后我們差不多就可以離開了?!?p> 望著這里三層外三層的妖狼王,王溪玨是一陣頭大。
一頭就夠喝一壺的了。
這一群豈不是能要了小命?
王溪玨實在沒招了,只好將大錘詭異力量發(fā)揮到極致,舞的密不透風(fēng)。
妖狼王的群體攻擊密集的發(fā)生,然而統(tǒng)統(tǒng)被王溪玨擋住。
短短一分鐘時間里,她就有數(shù)次死里逃生。
只要楊柳多花那怕半分鐘,王溪玨就會堅持不住。
妖狼王的各種遁術(shù)。
對秘師來說,應(yīng)對的要求太高了。
還好她堅持住了。
一條回家的路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兩人踏上去,終于回到現(xiàn)實世界。
王溪玨的話還在楊柳耳邊縈繞,“你不是問我要不要加入你的小隊么,我的答復(fù)是加入。
因為你催動詭異力量的時候太需要人保護了,我覺得沒我的話,你下次可沒這么好運能活下去……”
再醒來時,楊柳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而妹妹就守候在床榻前,可愛的小臉上滿是憂郁。
“啊……哥哥醒了!媽,快來看看,哥醒了哎!”
楊柳捂住她的嘴,“別大呼小叫的了,老媽應(yīng)該是累了,讓她在外面好好休息會兒……”
“嗚嗚嗚……哥你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呢?”
楊柳揉了揉她的小臉,“哥碰上了點麻煩,這不,剛一解決就又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昏迷兩天一夜,要是再晚點回來,我和爸媽得哭死……”
“瞧瞧,你這眼睛都是紅的,怎么?哭過?”
楊依依抿了抿嘴,“沒有的事,我這只不過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辣椒水滴眼睛里去了。”
“老媽知道了什么么?”
“該知道都知道了?!?p> “唔……包括我是秘師的身份?”
楊依依嗔怪道:“你說你干什么都不向父母交代一下,秘師又怎樣?秘師就可以隔絕七情六欲么?”
“我只是怕你們擔(dān)心……”
“不要講這個借口,太爛了?!?p> 楊柳抿嘴,“這兩天有人來過么?”
“一個叫吳風(fēng)的,聽說權(quán)柄還不小?”
“他說什么了?”
楊依依回想片刻,“他叫你不用擔(dān)心,在沒有確切下消息下,他不會無緣無故把你的王牌小隊名額取消?!?p> “他愛取消就取消,我還巴不得呢?!?p> “你是真的莽……”楊依依又直接問道:“你累么?累就躺下去再休息會兒……”
“大可不必!”
“切!”
“你似乎對我是秘師的身份一點也不感興趣啊……”
楊依依攤攤手,“其實我早就有這種感覺了,估計老媽也差不多?!?p> “都知道了……也好?!?p> 楊柳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然后下床,走到窗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嗯,是久違的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