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
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寵溺自黑玉令牌內(nèi)傳了出來,滄瀾正要將令牌收起來的手頓時一頓,她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盯著手中的令牌遲疑的并未接口。
許是半晌都沒聽見動靜,令牌內(nèi)再次傳來一道聲音,只是這次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急促:“瀾兒?”
滄瀾動了動雙唇似要開口,然而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道嬌媚的身影,當即抿了抿嘴,將黑玉令牌往桌上一扔,不想理會那個家伙。
竹屋內(nèi),清塵懶懶的靠坐在椅子里,此時的他已經(jīng)變成了灼炎,他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捏著黑玉令牌,如潭的黑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性感的薄唇輕輕揚起,低聲呢喃道:“這丫頭難道在生氣?”
看著手中的令牌,拇指在令牌上輕輕摩挲著,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令牌內(nèi)傳來一陣敲門聲……
滄瀾懶懶的打開門,門外愔九捧著一壺熱茶,表情略帶討好的看著她:“將軍,正好我去打水,順便給您泡了壺茶?!?p> 眼瞼微斂,滄瀾掃了愔九手中的茶壺一眼,扶著門朝一旁讓了一步,朝房內(nèi)的桌子努了努下巴,示意愔九將茶壺放在桌上。
愔九見狀頓時咧嘴一笑,顛顛的跨進了房內(nèi),徑直朝桌子的方向走去,將茶壺輕輕的放在桌上,正要轉(zhuǎn)身朝回走,眼角掃到桌上的黑玉令牌頓時一愣,下意識的脫口道:“這是……尊令?”
“……”滄瀾聞言微微蹙眉,她只知道這是灼炎那家伙塞給她的,其他的她可不知道。
就在這時,令牌里傳來了灼炎微冷的聲音:“愔九?!?p> 灼炎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深邃的黑眸中劃過一道厲色,冰冷的聲音透過黑玉令牌傳了過去:“現(xiàn)在的時辰……”
“尊主……”愔九聽見灼炎的聲音的剎那,背脊便是一寒,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便“咚”的一聲跪了下去,“尊主……屬下……屬下只是給將軍送壺熱茶。”
語畢,他只覺自己額角冷汗淋漓,一張俊臉嚇得慘白。
身后滄瀾懶懶的倚靠在門上,雙手環(huán)胸,好笑的瞧著愔九嚇壞了的模樣。
黑玉令牌里靜默了許久,灼炎的聲音再次冷冷的傳了過來:“今日發(fā)生了何事?”
灼炎如潭的黑眸沉了沉,以他對滄瀾的了解白日里必定是發(fā)生了讓她氣惱的事,而這事很有可能與自己有關(guān),所以他家別扭的瀾兒才不愿意理他。
想到這里,薄唇忍不住微微向上揚起,他的瀾兒自己恐怕還沒發(fā)現(xiàn),她對他終究是有些在意的。
桌邊,愔九聞言下意識的朝門口望了過去,只見滄瀾懶懶的聳了聳肩,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吞吐的說道:“今日……今日……在四王子鶩煦的別院,突然出現(xiàn)一批黑衣人,他們身手很好,是沖著大皇子來的……”
“魔王將大皇子留在的魔宮……”說到他們一行出了魔宮的時候,愔九忽然停了下來,他扭過頭再次看向滄瀾,而滄瀾卻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頓時心里無比的忐忑,下意識的搓了搓了手,這將軍到底是什么意思……星主的事,他到底該不該說呀?
“之后呢?”灼炎的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他自然聽出了愔九的遲疑,因此立刻就明白了之后的事就應(yīng)該是關(guān)鍵。
“之后就是……就是……”愔九支支吾吾了半天,扭著脖子看了滄瀾半天也不見她有半點回應(yīng),這到底是讓他說呢,還是不說呢?
倚著門的滄瀾自然聽見了灼炎的問話,同時也將愔九的遲疑和忐忑都瞧在眼里,她默默嘆了口氣,站直了身子將房門關(guān)上,走到愔九的身邊,抬腳踢了他幾下,朝他身旁的椅子努了努下巴,淡淡的說道:“坐著說。”
聞言,愔九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自地上爬了起來,一股腦的在椅子上坐下,好似深怕滄瀾會后悔似的。
滄瀾好笑的搖了搖頭,慢步踱到窗邊,掀開衣袍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修長的雙腿懶懶的擱在一旁的小幾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似乎對愔九與灼炎的對話完全沒興趣一般。
桌邊,愔九小心翼翼的扒著桌邊,對著桌上的黑玉令牌絮絮叨叨了起來:“尊主,事情是這樣的,出了魔宮后,將軍便領(lǐng)著屬下去了星主的府上……”
不得不說,愔九的表達能力非常強,從他們倆踏入星主府的門檻起,直到兩人離開,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說了什么話,全都表達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星主的話都記得一字不漏。
“尊主,事情就是這樣的,幸好將軍識得那幽冥魂草,否則屬下就沒命再為尊主辦事了。”愔九說著說著便覺得一陣后怕,下意識的抬手拍了拍胸口,今日一整日真是好險??!
灼炎聽完愔九的話后整張臉陰沉沉的,如潭的黑眸中似卷起了漩渦,洶涌而充滿了殺氣,握著黑玉令牌的手慢慢收緊,抿了抿唇他沉著聲音命令道:“通知魔界的暗樁,拔了她的人,并且嚴密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p> 這個女人的膽子越發(fā)的大了,竟然連他的人都敢動,好在他家瀾兒厲害,否則免不得要吃虧。
“是?!睈志殴Ь吹念I(lǐng)命,當即便起身朝滄瀾一禮,在見到滄瀾輕輕頷首后,這才退了出去。
房門再一次關(guān)上,房內(nèi)陷入一陣靜寂,窗邊的滄瀾懶懶的掃了一眼桌上的令牌,輕輕勾了勾唇,依然沒有開口。
許久之后,令牌內(nèi)傳來一聲嘆息:“唉……瀾兒可是生氣了?”
滄瀾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灼炎的聲音充滿了寵溺:“瀾兒若是再不開口,我可就當瀾兒是醋了?!?p> “滾!”滄瀾沒好氣的低喝,這個家伙越來越不要臉了。
灼炎看著手中的令牌,深邃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情意,身子放松的朝后靠在椅背上,上揚的嘴角顯示出他此刻愉悅的心情:“恩,瀾兒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p> “……”滄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把玩著腰際的惑心玉。
“瀾兒,可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