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朝局變化
秋風送涼，群芳爭艷，碩果累累。
一年四季中最嬌媚的季節(jié)當屬春季，還有一個同樣溫暖的季節(jié)，秋季。
春季美在萬物復蘇，夏季美在郁郁蔥蔥，冬季美在凄涼蕭索，而秋季美在成熟。
煙州城一到秋季，買賣交易也變得繁榮昌盛起來，一改春夏季的蕭條冷清。
就連趙氏制衣鋪的生意都比前兩個季度好。
春季和秋季都是過度季，不冷不熱，持續(xù)時間很短，基本上都是沿用夏冬季的衣服。
春夏秋三季的衣服款式雖花哨豐富，卻沒有冬季衣服的做工精細，用料也是不能比擬的，價格隨之不知翻了幾倍。
最關(guān)鍵的是永朝這個朝代，在服裝方面，和之前那些朝代差不多，富人穿貂皮，窮人穿襖子，而襖子的款式大多樣式單一，年年差不多。
周晗月在制衣工藝上研究了很久，終于改善了秋冬季節(jié)服裝很單調(diào)的問題，所以趙氏制衣鋪的生意比往年還好。
本來獸皮就多少有點味道，富人也就一兩件拿得出手的名貴皮衣，都只在最冷的時候穿來御寒，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穿的襖子。
經(jīng)過改良的襖子，不僅顏色多樣，而且更加修身，一改臃腫。
周晗月選擇提前上冬裝，就是先發(fā)制人，搶先爭奪市場。
趙承德之前會聽周晗月的話，也許是出于她的服裝設(shè)計一枝獨秀，現(xiàn)在再加上她的經(jīng)營理念，趙承德已經(jīng)是崇拜了。
同樣的，周晗月在趙氏制衣鋪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僅次于掌柜的。
……
百里塵今日難得在家里苦修，沒有出去，小七幫他研磨，碎碎念道：“少爺，您今日怎么有閑情逸致練字了。”
小七本就是一個話多的人，有時候百里塵就喜歡捉弄他，“小七，你要不要當一回主子，然后你就知道答案了啊?！?p> “不敢，不敢，少爺又在打趣小的了。”小七每次都不敢真的相信他家少爺?shù)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鬼點子戲弄自己呢。
“你跟了我這么久，我何時真的欺負你了，感覺你很怕我呀？”
怕是怕的，畢竟百里塵的名聲不是亂傳的，即使小七跟他比其他下人關(guān)系親近那么一點點。
“老爺……”
凌風閣外面?zhèn)鱽硐氯藛柡蛑髯拥穆曇?，一路傳到了百里塵所在的房間門口。
百里塵來不及迎接，百里淵已到房間門口。
“小七，你先下去吧?！?p> 百里淵低沉有力的聲音在小七頭頂響起，他連忙點頭稱：“是。”
百里淵瞥了一眼百里塵的房間，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整日就知道和下人們鬼混，不思進?。∥疫€指望你將來能撐起裕王府，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
“您不是還有大哥和二哥嗎？他們可比我積極上進?！卑倮飰m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你大哥和二哥的出身在那兒，將來王府還得你來承襲，這么多年你怎么不懂爹爹的心呢？”
百里淵知道百里塵吃軟不吃硬，只得換種說話方式。
果然，百里塵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問道：“爹爹的王位不是不能承襲的嗎？就算勉強爭得一個爵位，也是沒有實權(quán)的虛名罷了，圣上對爹爹皇室成員的身份頗有忌憚，怎么可能……我又何必操心那有的沒的?！?p> “塵兒！”百里淵用手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意思是不得妄言。
百里淵上前幾步，走到書桌旁，研墨，提筆，寫下：太子不日將被廢，東宮虛位以待。
雖說不關(guān)心朝政，可這東宮代表的是永朝的未來，身為皇室一員，百里塵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宮中秘聞的，只是太子被廢可不只是秘聞這么簡單。
他提筆在紙上寫下：您怎么確定？
百里淵隨后寫下：柳貴妃盛寵，上官皇后與太子接連犯錯，陛下早有廢太子之心，將以‘太子失德，自愿放棄東宮之位，守皇陵’給天下所有人一個交代。
永朝宣仁皇帝共有三子，大皇子百里煊和四皇子百里赫乃柳貴妃所生，二皇子百里策系皇后所生。
太子乃二皇子，二皇子一旦被廢，不管立哪一位皇子，柳貴妃都將是最大贏家。
百里塵和百里淵都沒有繼續(xù)再寫，而是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上官皇后的小弟弟上官飛云乃鎮(zhèn)北大將軍，屢立戰(zhàn)功，上官皇后的哥哥上官長清更是當朝宰相，政績卓然。
試問，歷朝歷代有哪個皇帝不忌憚這樣的家族。
臣子太厲害，就顯得圣上碌碌無為。
壓力山大的當今天子更喜歡沒有殺傷力的柳貴妃。
柳貴妃的后家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父親和兄弟也做了官，不過都是小官，平時也屬于不會諫言，只會奉承天子的文官。
百里塵和百里淵心里更支持二皇子一派，因為各方面都完勝大皇子和四皇子。
“爹爹知道你不屑爾虞我詐的朝廷之爭，但是我們沒有其他選擇。眼看著百姓受苦，圣上被蠱惑，是為不忠不義。好男兒志在四方，不應只在煙州這一小塊地方當英雄?！?p> 百里淵言辭懇切，百里塵沉默不語。
“爹爹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弟弟，不是想置身事外就能置身事外的，塵兒，你可明白？”
百里淵不希望他的兒子參與到朝堂之爭，但是他明白就算他不爭，他也未必能平安順遂一生，只因他乃皇室血統(tǒng)。
“孩兒知道了，我考慮好了給爹爹答復。”百里塵短短的幾個字，擲地有聲。
這幾年百里淵說過很多次希望百里塵從政的想法，只有這一次百里塵的態(tài)度不再強硬。
父子倆一同把紙張燒毀，裕王爺離開凌風閣，百里塵思慮一晚。
……
周府人丁不多，一到晚上，晚飯吃過之后，各個主子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安靜多了。
“小姐，小姐，您今天怎么一整天都不在啊？”夏荷問周晗月。
“怎么，想念本小姐了？還是想念我的鞭子了？”周晗月故意戲耍夏荷說道。
女孩子相比較男孩子天生不是力量型的，所以周晗月最近開始練鞭子，夏荷比較好動，就成了她的陪練。
夏荷一想到她小姐的鞭子，心底一陣寒意，不接這個問題，反問道：“小姐，你知道今天誰來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