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進行時二
許是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的選手,上臺的時候都更加自信。
第二第三個表演者皆是不到十歲的小少年,雖然他們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但是確實沒有什么亮點。
就連李二狗這個“開心果”,都難免頹廢,沒有先前幽默了。
“讓我們有請第四位選手九號上臺,為大家?guī)砭实谋硌?,大家來點掌聲!”
李二狗眼看著大家從滿懷期待,到興致缺缺,才不得不活躍一下氣氛,免得冷場。
大家在周邊人群里尋找四號,突然后面的人群騷動起來,然后排開一條道來,應該是“第四個”表演者上臺吧。
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女,從人群里款款走來,驚艷了一眾少年和夫人們。
“這是誰家的小姐,氣質如此不凡!雖然穿的衣服并不修身,卻依稀可見其苗條身材。”
王夫人聲音不急不緩,娓娓道來,剛好被所有夫人聽見。
“我也很好奇呢!”
這是錢夫人的附和,她沒有什么城府,且王夫人地位比她高,她就是討喜地奉承對方。
“應該是我們都很好奇吧!這女娃子確實氣質出眾,在眾多小姐當中也是佼佼者,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寶貝女兒?”
李老夫人德高望重,說的話也實誠,邊說還邊看看身邊的夫人們,好像在找那家女兒的長輩。
其實,就是這些個親生的母親,都認不出此時此刻服裝和面具都精心設計過的少年們。
她們很少看到少年的的這一面——意氣風發(fā)。
更多的時候,孩子在父母面前也會帶著面具,表現(xiàn)出他們愿意表現(xiàn)的一面。
就在眾人沉浸在賞心悅目的美好想像中時,九號已經(jīng)坐在一架古箏前。
她的纖纖玉手,輕撫琴弦,一遍又一遍,琴音悠揚,聽者有如飲下山間清泉,煩躁全消。
好像這種旋律持續(xù)了接近半刻鐘的時間,琴音變得清脆悅耳,歡快的主旋律,如同花間蝴蝶飛舞,又如鳥兒啼唱。
節(jié)奏越來越快,聽眾也從恬靜悠然的境界中回過神來,好像有人在跳舞,而聽眾們也想跟著節(jié)拍跳起舞來。
人們的心在跳啊跳啊,好像不知疲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舞者從歡快中轉為憂傷,最后漸漸停止了跳動,好像在訴說自己的心事,她的心事重重,聽眾都被感染,也變得陰郁……
曲畢,沒有掌聲,人們好似沉浸在某種情緒中,出不來了。
百里曉雪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不好,她突兀地波動著某一個琴弦,發(fā)出“噔”的一聲,終于,人們的眼神恢復如常。
“怎么回事?我怎么也被帶進去了,難道我的內(nèi)功修煉出了問題?不然,就是這位琴師有某種絕技,可以操控人的意志?!?p> 周晗月在心里想著,不知道對方的本性好壞,如果用于壞事,那就麻煩了。
可還有一些人卻被這個彈琴高手折服,久久不能自已。
比如,用此刻花癡般的眼神望著臺上的少女,眼神呆滯的謝穆同學。
幸好帶著面具,不然百里曉雪看到這種眼神不得嚇得花容失色。
一樣環(huán)節(jié),一樣的問題,李二狗說道:“請問,有誰知道這位小姐是誰嗎?”
沒有人回答。
不怪沒有人知道百里曉雪就是這位技藝高超的琴師,因為她基本上沒有出席過公眾場合。
而剛剛她也沒有露面,只在化妝后出場。
李二狗也只能看向百里曉雪,問道:“小姐愿意把面具摘下來,露出廬山真面目嗎?”
雖然剛剛她的表演真的可以說是十分驚艷,李二狗心里沒有一絲心動。
也許當一個人心里裝滿另一個人的所有音容笑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了。
“不用了?!?p> 九號選手用甜甜的嗓音,只說了三個字,微微鞠躬,從容退下舞臺。
不是她不想讓在意的人看到自己是誰,而是她本來就不打算給人心里留下記憶,因為她覺得這些回憶是屬于自己的。
她的琴聲,講的不就是自己嗎?
剛來始有一個家的時候,她雀躍,幸福。
后來有了親人,她早已忘記自己本來的樣子。
可惜,最終,她又會失去曾經(jīng)獲得的一切,去往未知的世界,而她的心早已裝滿了過去,如何接受全新的未來。
她會選擇高調地出來同這些同齡人一起玩,其實只是想留下點痕跡,自己曾經(jīng)在這里生活的印跡,說不定真的有人會記得自己,一輩子。
經(jīng)過上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接下來的展示又恢復了平淡。
終于輪到周晗月。
她是倒數(shù)第五個出場的人,編號十號。當然沒人知道這位身穿干練裙裝的少女是誰,只是被她一身正紅色的衣裳,晃花了眼。
她帶著金色的琉金面具,高貴冷艷,眾人皆在猜測她會展示什么才藝。
然后她瀟灑上臺,手持寶劍,英姿颯爽。
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
她的表演不言而喻,應該是舞劍吧。
為了不讓人看出她的真實實力,她只能把充滿力量的武功化為溫柔的舞蹈。
把舞劍變成劍舞。
眾人原本以為這是一場精彩紛呈的舞劍,沒想到變成了輕飄飄地劍舞,都有些失望。
人群中看“戲”的百里塵,嘴角邪魅一笑。
“在下可否請愿,與十號選手共同舞劍?!?p> 只見一個身姿挺拔地少年,鶴立雞群般站立在臺前。
他的面具和衣服具是雕花銀白色,面具和衣服渾然一體,把他的冷冽氣質襯托得更加生人勿近。
可臺上的周晗月,心里卻有個與大家相反的聲音,她好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之下是怎樣的面龐。
一邊全程冷眼旁觀的唐凌,心里莫名煩躁起來。
他需要看穿人心,所以他修煉讀心術,懂得控制人心。
此時此刻,他心里反而第一次有了不可控制的感覺,他好像吃醋了。
百里塵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產(chǎn)生過,帶著這張面具,去見周晗月的念頭。
每一次,當他戴上面具,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真的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