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狐胡王想要的就是萬物永生!”
我拍拍手,把幾個人的注意力都拉過來,說道:“李欣分析的很對,巴蜀來人向狐胡王進獻的很可能就是不死藥方,或者說是不完全的藥方,狐胡王用那張藥方制造出了活死人軍隊,所以他才相信不死藥的存在,并且答應(yīng)來人修建了這座鎮(zhèn)靈臺?!?p> “不會吧?!贝箢^懷疑地看著我,“照你這么說那來人也忒千里送溫暖了吧,有那能耐自己不偷著用,跑這么老遠修個破樓做什么?!?p> “位置!”
李欣一針見血:“這個位置重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在這修建這座樓要比長生更重要。”
我們幾人都陷入沉思,當(dāng)初不遠萬里從巴蜀來到此地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這是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座鎮(zhèn)靈臺有著超乎想象的重要意義。
眾人又議論了會,再沒得出什么結(jié)論,大頭把人面貍脖子上的銅器收起來后,大伙又繼續(xù)上路。
沒過多久,階梯走到了盡頭,兩扇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里面黑漆漆的,應(yīng)該到了鎮(zhèn)靈臺的第二層。
漢生輕聲道:“看來咱們猜對了,狐胡王果然在這開爐煉丹?!?p> 趙敏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漢生點了點鼻子,閉目嗅了嗅,分辨道:“鉛、丹砂、硝石,不出意外都是用來給狐胡王煉丹所用?!?p> 他又檢查了門口沒有機關(guān),我們從門縫進去,里面空間非常大,漢生的手電電源已經(jīng)不足,大頭點亮他那把一起照明。
“兄弟果真好本領(lǐng)?!崩先f看著兩排巨大的丹爐嘖嘖稱奇。
左三有四,兩排五六米高的丹爐擺在墓室兩旁,大頭用手電打量著最近的一座丹爐,感慨道:“這龍頭還真威武啊?!?p> 漢生站在丹爐前,搖頭說:“這不是龍,是夔?!?p>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夔,好奇過去看,原來在每座爐子四方位置都鑲著一尊威嚴的獸首,形象與龍很接近,看樣子像圖騰或是某種徽標(biāo)。
李欣在另外一尊丹爐前駐足,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快來看,這丹爐上面的浮雕有蹊蹺?!?p> 我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身前那尊丹爐上繪制了幾個擔(dān)山趕月的巨人,我連忙轉(zhuǎn)向自己眼前這尊,上面似乎是一個御風(fēng)飛翔的老者,山川大地盡在腳下。接連換了幾個,果真每幅都不相同,還有挎刀騎馬的鐵面將軍,兇神惡煞的猛獸等等,種種都有過人本領(lǐng)。
我心思一動,難不成這些浮雕代表就是爐內(nèi)丹藥的功效?我看向李欣,后者也正看向我,“很有可能,但是應(yīng)該沒有這么夸張?!?p> 大頭突然驚呼一聲,讓我快過去看,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他身前那副是個在云端盤膝而坐的人,左手是日,右手是月,我道:“這很明顯了,與日月同生滅,指的應(yīng)該就是長生不老了?!?p> 誰知大頭搖搖頭,把手電照向上面讓我看,我疑惑的看過去,只見爐蓋不知何時被人移開了條縫,顯然在我們來之前就被人打開過。
大頭把手電塞給我,說道:“你給我照著,我上去看看,要是還有仙丹,我分你兩百歲?!?p> 我一聽可嚇壞了,急忙過去拉他,不過腳下有個坑被絆了一跤,大頭回頭莫名其妙:“你跪我干啥?”
我罵罵咧咧起身,“跪你個大頭鬼,不知道什么東西絆了我一下?!闭f著我用手電看了一下,竟是一條十幾公分寬的凹槽,我順著凹槽照過去,發(fā)現(xiàn)它一直延伸到墓室深處。
漢生過來用手抿了一下放在鼻下聞聞,看向我:“是油。”
“地龍?”
大頭一聽,掏出火折子直接點上去,明亮的火焰瞬間順著地龍燃燒出去,眨眼功夫就將墓室照的通亮,同時一座恢弘的建筑也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這座建筑呈上窄下寬的梯形結(jié)構(gòu),差不多有五六層樓那么高,中間是一條直通上去的階梯。建筑外觀有點像道觀,上面左右兩邊各有一座一米多高的神龕,再往里應(yīng)該還有,但是在下面只能看到這么多了。
通向道臺的石階很陡,走上去才發(fā)現(xiàn)鏤空的石階下面雕刻了很多猙獰的精怪,有夜叉在挖人心肝,有惡蟒在啃食頭顱,還有很多小鬼掙扎著要爬上這座石階,看上幾眼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大頭一臉嫌棄:“狐胡王挺變態(tài)啊?!?p> 李欣笑了笑,解釋道:“這其實是一種思想,如果沒我猜錯的話,這條石階應(yīng)該有九十九階,代表九九離恨天,石階之上是道家仙界,之下是輪回地獄,狐胡王修這樣一條石階,就想表示由此上去,便能位列仙班了?!?p> 大頭不屑的道:“成不成仙的不重要,趕緊讓我撈幾件明器這才是關(guān)鍵?!?p> 臺階到頭就是道觀上臺,兩邊是幾座敞開式的神龕,一米多高,都是石質(zhì),里面供奉著神像,我辨認了一下,一個也不認識,就問李欣,他竟然也搖搖頭說沒見過。
大頭奇怪的說:“連你倆都不認識啊,依我看里面八成擺的就是狐胡王他老姨二舅啥的?!?p> “少扯淡。”我用微型相機把幾尊神像都拍了下來,打算回去找人看看,說不定能有線索,我總感覺這座鎮(zhèn)靈臺就是揪出巴蜀人身份的關(guān)鍵所在。
大頭不以為然,他把手電夾在腋下,嘗試著搬了搬神龕,問道:“誒,掌柜的,你說這些東西值錢不。”
我點點頭,回他:“別說整座神龕,就是里面的神像都好出?!?p> 老萬也捎帶看了眼,說道:“我認識個南方老板,他花這個數(shù),收過一個殘損的?!?p> 大頭看老萬比了三根手指,露出惋惜的表情,痛心疾首的說:“真相太殘酷了,這東西不好帶啊。誒呀,這個能有價嗎?”
我看過去,發(fā)現(xiàn)大頭竟然從一尊神像上扣下來一個部件,大頭連連擺手:“這可不是我故意破壞的,我一碰它就自己掉下來了,你給瞅瞅?!?p> 我白了他一眼,接過手打量一下,好像是個石盤,沒啥特殊的,就想遞還給大頭,誰知漢生伸手接了過去。
他掂量兩下,略一皺眉,左手中食兩指在上面連點幾下,石盤被敲得龜裂,一抖竟掉下幾塊石皮,露出里面的青銅質(zhì)。
我啊了一聲,是個青銅器。
大頭趕忙接過去,把石皮全扣掉,露出一面銅鏡,他哈哈一聲,又想起了什么,把鏡子塞我手里說了句“揣好”,就又興致沖沖的去扣其他神像身上的部件了。
沒等我細研究這面銅鏡,老萬和漢生也發(fā)現(xiàn)了,我把鏡子揣進包里,幾步跑過去。
道臺盡頭是一個不大的平臺,上面有兩座燈鼎,還有一塊青褐色的不知道什么東西,再就是一些散亂的瓶罐。
趙敏要上去,被漢生攔下來,他指著地上道:“你看。”
我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排腳印,看起來應(yīng)該是很久之前的,已經(jīng)不是很清晰了,我再看旁邊,楞了一下,不信邪的又照了照四周,不由自主頭皮就麻了,從平臺過來,就只有那一串腳印,而且是從里面走出來的!
這意味著什么?當(dāng)初有人從上面走下來?
老萬額頭也起了汗,我倆面面相覷,他小心問我:“會不會是清兵?”
我搖頭,“總得有過去的腳印才對啊?!?p> 我們幾個小心翼翼靠過去,漢生從罐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食物殘渣,趙敏也從一個雞嘴瓶里找到了水,而那塊青褐色的東西老萬說應(yīng)該是個蒲團,這樣看起來,是有人在這生存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
“二爺。”
漢生拋過來一個檀木盒子,我接下手感還挺重,打開后里面是個金盒,再打開里面還有個玉盒,我突然意識到里面是什么了,隨著玉盒打開,一枚質(zhì)地細膩的玉璽靜靜的躺在里面。
這枚玉璽四壁光素,顏色均一,璽面圓雕交龍鈕,龍爪緊抓璽面,端肅敦儀,無論從雕工還是玉質(zhì)必是正品無疑。
我把玉璽遞給老萬,他也算這行的行家,一入手便知真假。
他嘖嘖道:“同樣的交龍鈕,品質(zhì)不差于嘉慶帝的那枚‘敷春堂寶’玉璽,說實話,從色澤上看,甚至還要強上許多,不過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二爺,這枚要是清朝璽,咱們后半輩子就能歇著了?!?p> 我道:“是啊,要是清朝玉璽咱這就能打道回府了?!?p> 雖然有所收獲,但是我們幾人顯然都有些心神不寧,不斷看向那塊早已腐爛的蒲團,玉璽在此地出現(xiàn),那么當(dāng)初在這打坐又離開的人,就不言而喻了,只能是狐胡王!
代表著“永生”的丹爐被人打開,走下去的腳印只有一串,難道狐胡王真的等到了他的長生不老藥?
我有些頭疼,從沒遇見過比這更離譜但又讓人不得不相信的事,如果狐胡王得到了永生,他又去哪了呢?
這個時候,我就聽到大頭鬼叫了一聲。轉(zhuǎn)頭一看,他指著一個空的神龕嚷道:“媽的,這尊神像跑了?!?
曹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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