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鄭薇,從小是個活潑的女孩,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長得也挺漂亮,就是黑了點,矮了點,但這并不影響人們對我的喜歡。從小優(yōu)秀的我總是惹人注目,小學(xué)當了五年的班長,老師眼中的好學(xué)生,朋友們都喜歡找我玩,小男生們?yōu)榱宋业淖⒁?,也是割斷過我的跳繩,往我桌上放過癩蛤蟆,給我起過各種外號。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呢?
那年我剛上高一沒多久,就收獲了兩個真心朋友,一個是睡在上鋪的王晴晴,一個是同寢室的郁曉爽。王晴晴有很多的缺點,最大的缺點是她有能要了別人命的鼾聲!每晚每晚我會在王晴晴的鼾聲中驚醒,然后伸出我的小短腿努力地踹王晴晴的床板,這招還是挺管用,踹一下就能止住王晴晴的鼾聲,趁著沒聲,我能立刻入睡。后來回想起這段恐怖經(jīng)歷,我還是有點感謝那些變故的,至少讓我的生活不再有鼾聲。
除了打鼾以外,王晴晴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微胖,小眼,戴著度數(shù)不低的近視鏡,短發(fā),干凈。她的性格很平和,說話不快不慢,話不多,但很真誠。因為是同班同桌,且是上下鋪的關(guān)系,我和王晴晴自然總是走在一起。與王晴晴不同,郁曉爽雖然也是短發(fā)、近視眼,但她是天生有反骨的人,她不戴眼鏡,她很仗義,她還很男孩子氣,我內(nèi)心里非常喜歡郁曉爽的這種豪爽勁。
那是在一個下午課間休息,我去上廁所,看見郁曉爽蹲在教室門口走廊的窗戶下,臉上的五官擰巴在一起,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因為是一個宿舍的,我過去問了下郁曉爽:“你怎么了?還好嗎?”郁曉爽只是沖著我擺擺手,說:“沒事,不用管我?!蔽抑缓萌ド狭藥貋砗缶蜎]看見郁曉爽了。進了教室,聽人說郁曉爽居然出去喝酒了,回來后就不舒服了。我也沒在意,想著郁曉爽有個妹妹和一個很好的朋友,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應(yīng)該會有人照顧她。
下午放了學(xué),我和王晴晴出去買水果,我看著小攤上青蘋果很誘人的樣子,就買了幾個。平時我們窮學(xué)生,也沒多少零花錢,買水果的機會不多,宿舍很少有人吃水果。回到宿舍,王晴晴先去水房打開水,我去洗蘋果了,兩人都沒注意郁曉爽躺在床上呢。我洗完蘋果回宿舍,推開宿舍門,郁曉爽在床上翻了個身,手捂著頭,臉也紅紅的,這時我注意到了郁曉爽??吹剿樇t,想來是發(fā)熱,正不舒服,于是我拿了一個剛洗好的青蘋果送到郁曉爽面前說:“給你一個蘋果?!庇魰运詾槭侵t讓一下而已,就說:“不用了?!蔽遗e著蘋果說:“吃一個嘛,吃一個能舒服點?!庇魰运戳搜畚遥舆^我手里的蘋果,說了聲謝謝。我微笑了下,轉(zhuǎn)身去了我的鋪那邊。這本來是件小事,我一點也沒在意。大家還是如往常一樣過完了那個大周(高中兩個星期休息一次,第二個周叫大周)。
但意想不到的是,大周休結(jié)束返校的那個下午,我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布偶熊。那天下午宿舍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大家都在收拾東西,突然郁曉爽叫了我一聲,我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只鵝黃色的小巧的布偶熊,郁曉爽舉著布偶熊說:“送給你。”我有點懵,但還是伸手接住了布偶熊。郁曉爽接著說:“多虧了你的青蘋果,我好多了?!蔽疑对挾紱]說呢,就聽著對面床上鋪的郁曉爽的妹妹嚷嚷著:“我也照顧你了呢,怎么沒有我的?!边呎f邊歪頭甩了下她的長辮子。郁曉爽只是白了她這個孿生妹妹一眼,并沒有說話,就很自然的回到了她自己的床鋪邊。此后郁曉爽、我、王晴晴就總是走在一起,直到我的第一次高一突然結(jié)束。
那只鵝黃色的布偶小熊,一直放在我的床頭很多年,不管床上又多了幾個布偶,小熊都是擺在離我最近的位置,即使后來發(fā)生了那樣的變故也沒有改變這個習慣。直到搬家,布偶被媽媽全丟了。
墨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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