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打開門,孟陽將袋子里的東西遞給他:“魏前輩,還沒吃飯吧,剛才去街上的時候買的?!?p> 魏琛笑了笑,卻沒接:“不用了,我讓趙鵬去買了,你們吃吧?!?p> 孟陽遺憾地“啊”了一聲,沒有勉強,見他一身睡衣,估計今天也有些累了,雖然有些臺詞想要請教他,但還是等明天吧。
“那魏前輩,您早點休息,我們就先回了?!?p> “好?!?p> 三人道了聲晚安,孟陽和肖偉就去了隔壁。
魏琛正要關(guān)門,趙鵬就趕巧地提著東西過來。
“魏先生,晚餐?!壁w鵬將東西遞給他。
魏琛笑一下:“辛苦了。”
魏琛提著袋子穿過玄關(guān),葉瑾也從衛(wèi)生間出來,走到餐桌旁。
她看著魏琛將兩個袋子里東西拿出來,一份是清淡的米粥和一盒餃子,另一份卻是面條,還是火紅的面條。
“東西錯了?!比~瑾看著那份重辣的面條,就知道這是趙鵬和阿智的東西,他倆是南方人,喜歡吃辣。
魏琛看著那碗下不去嘴的面條,心想也是。
當阿智打開袋子,看到面前那份清淡的米粥時,瞬間沒了食欲,他默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趙鵬:“我們的東西好像提錯了……”
趙鵬也看向那份粥,心下涼了一半,完了,他們把葉總的粥端走了……
“怎么辦?”阿智小心翼翼地將那碗粥放回去,就像對待自己的工資一樣。
趙鵬冷靜地提起那個袋子,起身:“我去換回來,工資能少扣就少扣點?!?p> 阿智鄭重地點點頭,跟著起身去為他開門。
冷靜的趙鵬提著袋子走到門口,突然停住了。
阿智不解地看著他,只見趙鵬抬手擼了一把寸頭,然后問道:“阿智,哥平時對你不錯吧?”
阿智搖了搖頭:“不怎么樣?!?p> 趙鵬:……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提著袋子靠近阿智。
阿智見他提起袋子似乎想要扔給自己,連忙往后退兩步:“趙哥,再不去,粥可就涼了,工資也就涼了……”
趙鵬知道這小子腦子機靈,騙不過他。
那怎么辦?雖然剛才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換回來,但是一想到等會兒被葉總當面開除,就邁不動腿。
“要是實在不行,問問魏先生吧,他不是和葉總在一起嗎?”阿智絞盡腦汁出了個餿主意。
這餿主意在趙鵬那就行得通,他一拍大腿,同意了。
因為魏琛好說話,讓他幫忙交接一下,順便說說情,應(yīng)該是可以的。
要是實在不行,他就只好負荊請罪,抱著葉總的大腿表演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葉瑾看著面前的面條拌辣椒,心情很不好,她討厭紅色的液體,這一點認識她的人都知道。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葉瑾都不打算原諒他的錯誤。
自從過度服藥之后,葉瑾就開始對紅色的液體過敏。
一看到,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一副可怖的紅色畫面。
“?!?p> 魏琛的手機響了,葉瑾靠著沙發(fā)休息,閉著眼,語氣淡淡的:“趙鵬讓你去換東西?!?p> 魏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打開手機看到信息。
趙鵬:魏先生,剛才有一份粥忘記給您了,能出來一下嗎?
他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葉瑾:“你怎么知道?”
“你和趙鵬關(guān)系好嗎?”葉瑾眼皮都不想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魏琛“哦”了一聲:“還行?!?p> 葉瑾輕點了下頭,說道:“那你去換過來吧。”
魏琛不明所以地提著袋子出門,一只腳剛邁出去,就看到趙鵬心神不寧地站在走廊的拐角。
魏琛疑惑地皺了下眉,拎著袋子迎過去。
“趙鵬,你咋了?”
趙鵬停止原地踱步,抬起頭來看他,看到他手里的袋子,心里瞬間燃起了希望,他趕忙問道:“魏先生,這是葉總讓你送出來的嗎?”
魏琛點頭應(yīng)了一聲,將袋子遞給他,卻見他捂著臉渾身都開始顫抖。
這人咋了?
魏琛歪著頭,愈發(fā)不解:“趙鵬,你這是怎么了?沒事吧?”
趙鵬搖搖頭:“沒事,工作保住了,有點激動罷了?!?p> 魏琛忍不住笑了下:“不至于,葉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開除你的?!?p> “小事?”趙鵬驚恐地看著他:“魏先生,您知道上次有個保鏢不小心踩了下葉總的鞋,當天就被開除了,那才是小事?!?p> 趙鵬仍舊心有余悸:“我今天是踩了雷了,葉總見不得紅色的液體,見了就會頭疼?!?p> “等等,頭疼?”魏琛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勁,他想起剛才葉瑾說話有氣無力的,好像有些不舒服。
趙鵬:“您不知道嗎?”
魏琛愣住了,他不知道,他只是聽說葉瑾討厭紅酒,但他不知道葉瑾見不得紅色液體,也不知道她見了紅色液體就頭疼的事,他還一直以為葉瑾是因為每天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會頭痛。
趙鵬長嘆一口氣,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那份粥被折騰冷了,這是我剛才出去新買的兩份,您和葉總早些休息,有什么事隨時叫我。”
魏琛仿佛三魂出竅一般,提著袋子回了房間,葉瑾仍舊像他出門時那樣,靠著沙發(fā)小憩。
他將東西放下,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葉瑾為什么會討厭紅色的液體?為什么會頭疼?
他慢慢走過去,俯身靠近她,輕聲喚道:“葉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這溫柔的聲音讓葉瑾眼前紅色的場景消退了不少,頭疼也緩解了些。
頭疼是因為心病,心病若是解了,頭疼這點毛病自然就不攻自退了。
葉瑾仍舊懶得睜眼,直接拽著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
魏琛坐在她身旁,葉瑾直接靠過來,語氣有些虛弱:“借我靠一會,我不想再看見那些東西了……”
“好?!蔽鸿∈裁炊紱]問,只要她需要,自己隨時會陪在她身邊,盡自己所能成為她想要的依靠。
“魏琛,你做過噩夢嗎?”葉瑾靠在他懷里,忽然開口問他。
魏?。骸白鲞^,好幾次都是被噩夢嚇醒的。”
葉瑾睜開眼,睫羽撲閃了幾下:“最可怕的一次還記得嗎?”
魏琛想了想,回答道“記得,夢到有人在追殺我,我拼命地逃,卻還是差點被他追上。后來才發(fā)現(xiàn)……”
說著他忍不住笑了下:“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我第二天的戲,因為劇本一直捂在懷里,睡著了,結(jié)果就做了那個夢。”
葉瑾也揚起嘴角,無聲地笑了一下,起身說:“你該不會個戲癡吧?”
女孩溫軟的身體離開了,魏琛低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戀戀不舍。
他真的是個戲癡,一旦沉迷進一個角色,很長時間都難以走出來。
葉瑾起身去了餐桌旁,魏琛跟著起身走過去。
粥還是溫熱的。
葉瑾對這份溫熱的粥很滿意,直接將開除的事拋諸腦后,況且他已經(jīng)和魏琛熟悉了,若是換個人,也未必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