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你是S嗎】

　　和國圍棋院生制度十分殘酷。

　　每年分四次進行招募，開始的月分分別為1 ，4，7，10，非常好記，因為那正巧便是新番出爐的那個月分。

　　報名者的年齡大于等于14的話，那么至少要具備有業(yè)余6段的水準。

　　考試報名費為十萬日元，合格之后還有三個月的試用觀察期，來判斷你是否合適，不合適的話，只好請回。

　　入學金為32萬，每月的授課費用為17萬，中途退出者，不予退款。

　　以上只是報名者的須知事項，還有內部激烈的競爭機制。

　　《棋魂》世界中的院生分為一二兩組，以及預備組。其中若有人因故休課，之后才回歸的話，原來是一組的必須從二組最后一名開始重新打起，原來是二組的人，必須從預備組最后一名開始重新打起。

　　每月會根據成績來決定名次，同時決定升降去留。而每年職業(yè)考試，晉級的名額只有三人。即便成了院生，也要面對社會上廣大業(yè)余棋手的競爭。

　　可謂相當殘酷。

　　其實不僅僅是棋院擁有極端的淘汰制度。

　　在棋院之外，也有十分嚴格的棋童培養(yǎng)機制。

　　譬如圍棋界的傳奇人物，小林光一名譽棋圣、趙治勛名譽名人、石田秀芳二十四世本因坊、林海峰名譽天元、大竹英雄名譽碁圣等，手握“名譽”稱號的棋手們，兒時都曾共同經歷過一件事。

　　那就是從小離開父母，來到自己的師傅家里當內弟子，過上了修煉圍棋的時期。很多棋手在內弟子制度的培養(yǎng)下，逐步走上了職業(yè)棋手的道路。

　　在那里可以過上心無旁騖學棋的生活。

　　因為競爭伙伴就在自己身邊，所以可以在和他們的磨礪下逐步成長，沒有人會偷懶，這正是大部分棋手認可內弟子制度的原因。

　　但是后續(xù)年份因為住宅條件等原因，接受內弟子的棋手也漸漸變少。在相撲界，只要有弟子，相撲協(xié)會就會給予援助，但是在圍棋界，即便收了內弟子，也不會有任何支援，這完全是憑棋手個人的意愿。

　　在這種情況下，知名棋手開辦的棋室以及圍棋研究會就漸漸興起。

　　譬如此前邀請?zhí)K燦的富岡淳廣職業(yè)棋手，便是屬于森下九段研究會的學生。而緒方九段也是屬于塔矢名人圍棋研究會培養(yǎng)的最得意學生。

　　蘇燦與塔矢亮新加入，自然要從最末尾開始打起排位。

　　蘇燦現(xiàn)在是二班第二十六名，塔矢亮是二十七名。

　　“請問岸本薰是哪位？”

　　“是我?！?p>　　蘇燦的第一位對位選手，豁然是位女生。

　　“猜先吧?！碧K燦隨意道。

　　女生臉含怒氣，“我是二班第五位，你才新來，不是應該你猜先嗎？”

　　蘇燦微楞，猜先規(guī)則沒有既定規(guī)則，卻有個行規(guī)，那便是一般晚輩或較弱者與人下棋時，會選擇猜先以示尊重。

　　他剛才一句話，自動將對話劃分到弱者行列了。

　　盡管這是事實，卻不小心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無所謂，那就換我猜先好了?！?p>　　蘇燦隨手抓了兩顆棋子在手中。

　　“二、四、六，雙手，我執(zhí)黑?！?p>　　岸本薰低著頭低語道：“聽說你在不讓棋的情況下大勝了本村老師，甚至讓他趕到愧疚而辭職?！?p>　　蘇燦看了她一眼，“本村與我無關，我只是與他下了一盤棋而已，辭職是他自己的決定?！?p>　　“是嗎。在你眼里，已經下贏了職業(yè)棋手，我們這些院生對手是已經不重要了嗎？”

　　她說話飽含情緒，聲音已經不自覺的提高了許多。

　　棋室內幽靜，這話瞬間就進入許多人耳中，大家都側目看過來。

　　有人面含擔憂，有人目露不屑，有人同仇敵愾，亦有還懵懂不知發(fā)生什么事的小孩四處張望著。

　　還有剛剛加入進來的塔矢亮，亦是若有所思。

　　作為塔矢名人的兒子，他可是走到哪都會遭遇這種對待的，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只是沒想到，今天竟以觀眾的身份，目睹了另外一場針對。

　　蘇燦頓了頓道：“隨你怎么認為吧。”

　　岸本薰忽然情緒激動的說道：“大家都是以職業(yè)棋手為目標而一直努力著，都是經過了多少艱辛才進入這考場，你怎么可能明白。來吧，讓我看看你是憑什么讓本村老師辭職的?！?p>　　“請安靜，時間到了，開始今天的對弈?！?p>　　監(jiān)督的本森老師看了這邊一眼，大聲喊道。

　　岸本薰閉上了嘴，執(zhí)子在手狠狠握拳，準備出全力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蘇燦沉默稍許，忽然大聲開口道：“抱歉啊。我的確不明白你們的感受，自我下棋始還從未輸過。你們的目標或許只是晉級職業(yè)棋手就行了，而我不同，我有著你們難以企及的目標需要去超越?！?p>　　“下贏了職業(yè)棋手，在我看來并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因為，輸在我手上的職業(yè)棋手，又何止本村一人呢。不知在座的，還有多少人想稱量一下我的棋力，就一起來吧。我同時與你們對弈，若輸一場，我就退出院生?！?p>　　現(xiàn)場安靜了一下，繼而陡然炸裂開來。

　　“他說什么？”

　　“可惡，他要同時挑戰(zhàn)我們所有人嗎?！?p>　　“當我們院生都是中學聯(lián)賽的棋手嗎。”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p>　　“他才多大，怕是還沒搞明白院生的含義……”

　　“現(xiàn)在的小孩太目中無人了，一個兒童圍棋大賽的冠軍而已……讓我教訓教訓他?！?p>　　耳邊嗡嗡一片，更有人怒目相向，蘇燦反而嘴角翹起，“來吧，多多益善，與你們同時對弈對我沒有太大區(qū)別。本森老師，請允許我完成這次對弈?！?p>　　本森沉默片刻，豁然站了起來道：“我知道本村老師與大家之間有很深厚的感情，但是本村老師的辭職是他自己的決定，因為自感被教學事業(yè)耽誤了太多時間而疏忽學習，這才向棋院請辭準備去繼續(xù)深造研究。

　　“而你們卻將矛頭對準一名剛剛加入棋院的新生，恃強凌弱，實在太讓我很失望了。”

　　“不，本森老師，請允許今天的對弈，我是認真的?！?p>　　本森詫異看向蘇燦，“這不符合規(guī)定?！?p>　　“孩子，我看過你與本村下的棋，你的潛力非常大未來不可限量。但是這些人都是你們以后共同研究學習的親密同學，在面對同期時保持謙虛是一門優(yōu)良的品質。棋院內的晉升壓力太大，加上本村的辭職，可能對你有些誤解，并不是刻意針對你?！?p>　　蘇燦認真道：“不管是什么原因，現(xiàn)在誤會已經造成。就像岸本薰小姐說的，大家都是為了成為職業(yè)棋手才來到這里，通往職業(yè)棋手的獨木橋上，注定留不下這么多人同行。勝者通過，敗者繼續(xù)努力。棋手，沒有什么恩怨是一局棋無法解決的?！?p>　　“我很期待與諸位較量，來一場華夏與和國之間的較量吧?；蛘?，是你們怕輸給我，輸給一個華國九歲留學生。嗯，和國未來的職業(yè)棋手們？”

　　蘇燦居然搬出國籍。

　　面對這樣赤果果的挑釁，就連本森也無法息事寧人了。

　　畢竟第一天接手院生的教學工作，就鬧成這樣，也是他之過，但他首先是個和國棋手。

　　就這樣，第一天的考試就被迫推遲。

　　一場意外引起的對弈就此展開。

　　院生的素質并非絕對，原著動漫中，自然不會有那么多惡人。但現(xiàn)實世界中，大家素質良莠不齊是肯定的。若是能少一個競爭對手，對誰都有好處。

　　蘇燦端坐中間，四周圍滿了八張棋盤，有二班的也有一班的。

　　其余人并不想參與這場看起來毫無懸念的欺負人的“圍毆”中，盡管本森老師一再強調，這只是一場測試，無關院生成績，也不會有人退出。

　　可事情會那么簡單嗎。

　　幾乎無人看好默默無名的蘇燦。

　　但若坐在中間的是塔矢亮，也許還會有更多人參與進來。

　　“一號桌你執(zhí)黑，二號桌執(zhí)白，三號桌執(zhí)黑，以此類推，明白嗎？”

　　本森宣布著規(guī)則，對蘇燦說道：“我承認你的實力不錯，卻從未有人敢這樣在棋院內下過棋。即便是職業(yè)棋手，同時面對他們也不能保證必勝。今天的事，就當是對你一次教訓吧，以后我會著重訓練你?！?p>　　蘇燦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又不平事。我只是想痛痛快快下一場棋而已，也是測試一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里。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p>　　“請多指教?！?p>　　“……”

　　一號桌，天元。

　　二號桌，五之五，大星。

　　三號桌，天元。

　　四號桌，五之五，大星。

　　……

　　蘇燦下的飛快。

　　可這一手天元與五之五的開局，卻立刻讓不少人為之側目。

　　和谷義高瞬間來了精神，“這是S的開局，他是S嗎？”

　　棋院中年齡最小的福井雄太一臉懵懂的拉著和谷義高道：“和谷，你說什么S？”

　　“阿福，你連S都不知道。”和谷湊過去，低聲與他介紹著。

　　“S嗎？”

　　塔矢亮同樣目光凝聚過來。

　　“我不能輸，不能掉以輕心?！卑侗巨菇衲陙砹诵∫虌屝那楸揪筒惶?，所以才脾氣大了點。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心中稍稍有些后悔?？墒乱阎链耍瑓s絕對不想今日輸給蘇燦。

　　手伸入棋盒，很快落下一子。

　　“得下出院生的水平來，讓他看看院生與外面的業(yè)余選手是不同的?！?p>　　真柴看到自己面前的棋盤上孤零零的天元，也是一愣，“現(xiàn)在怎么是個人，就敢下天元，真當自己都是S嗎？就讓我真柴來好好教訓教訓你吧，華夏小子。院生這么多，走一個就少一個競爭對手，作為一班前列的我，與職業(yè)棋手之間也是有贏過的，還真當下贏了職業(yè)棋手能怎么樣嗎?！?p>　　他冷笑著，迅速搶星位。

　　本森聚精會神站在旁邊觀看，他與所有人一樣，對蘇燦并無太多了解。

　　一個全國兒童圍棋大賽的冠軍，實在缺乏說服力。

　　但是聽說他是已故的華國職業(yè)棋手蘇的兒子，能有這般口氣，估計也有些能耐。

　　八盤棋，下的飛快。

　　蘇燦幾乎不假思索，飛快游走在棋盤之間，落子如飛。

　　很快就完成了大概布局。

　　“岸本、內田、森和在二班實力算得上不錯，可是面對蘇燦一V多，竟然有些捉襟見肘。”

　　“真柴、本田、飯島良在一班實力尚可，看他們如何應對吧。倒是奈瀨明日美和越智康介居然也會答應這場對局。奈瀨明日美與岸本薰是好友，一起來無可厚非。越智康介勝負欲極高，怕是認真了?！?p>　　本森看向最末尾的冬菇頭。

　　小小年紀就頂著厚厚的眼鏡，有些傲慢的眼神，一副不是好相與的樣子。

　　這孩子一直在一班前三名的人物，實力毋庸質疑，就是輸了棋就喜歡在廁所用頭敲墻的怪癖——還真有點滲人。

　　本森看了一圈，十分滿意。

　　都是一群好孩子啊，未來可期。

　　當然，還有今天同期入學卻罕見沒有成為主角的塔矢亮。

　　這時森和突然下子，十三之十五，跳。

　　本森看到這一手，眼睛一亮，這是想出奇制勝嗎，沒想到率先出招的會是森和，就看蘇燦怎么應對了。

　　“六之七。”

　　蘇燦飛快落子回應。竟然無視了森和在右下角做出的攻勢，選擇下了這樣一步閑棋。

　　本森還以為他下錯了，剛要搖頭就忽然凝住，若有所思。

　　塔矢亮捏著下巴默默思索，半晌猛然一震，“這一步棋！”

　　“怎么了，塔矢？這步棋有什么問題嗎？”

　　阿福的瞇瞇眼瞇起來就成了一條直線，聽到塔矢亮的嘀咕，果斷放棄和谷義高自來熟的湊過來問道。

　　“沒什么？只是這步棋竟然考慮到幾十步以后，讓我有些驚訝?！?p>　　“幾十步之后？”

　　眾人小聲議論著，本森壓了壓手，讓大家安靜。

　　“啪~”蘇燦來到岸本薰身前，掃一眼落子。

　　岸本薰剛抬頭，他就又離開了。

　　“這家伙，覺得我是女生就輕視我嗎？連思考都不用思考一下?！?p>　　……

　　時間點滴流逝，這間教室一場別開生面的對弈持續(xù)著。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聲，猶如玉珠落入瓷盤，清脆悅耳。

　　最先發(fā)難的內田苦思冥想良久，卻始終無法找到出路。

　　最終十分不甘心的認輸。

　　“我輸了?！?p>　　蘇燦平靜的點點頭，他沒有任何留手。

　　每一盤棋，都是以最凌厲的手段解決戰(zhàn)斗。

　　而這群院生也的確實力不俗，至少審時度勢的水準比外界業(yè)余選手強得多。說他們是一群天才，最接近職業(yè)棋手的少年，絲毫不為過。

　　第一場對弈，出現(xiàn)結果了。

　　外圍觀戰(zhàn)者發(fā)生小小的議論騷動，“這么快？”

　　內田只是二班生，他的棋風穩(wěn)健，卻也更難出新意。一旦被人正面擊潰，就注定無法挽回局面。

　　饒是如此，行至中盤就將內田擊敗，整個院生中能做到的也沒幾個。

　　何況蘇燦是一V八。

　　眾人面色復雜，內田咬著牙，低垂著頭。

　　塔矢亮在一盤棋后站立良久，那是越智康介的棋。他將自己代入進去，也是額頭滲汗。越智康介的布局穩(wěn)健，行棋也非常有靈性，塔矢亮自問就算換成自己來，怕也不會好太多。

　　可是面對蘇燦，他竟然只剩下招架之功。

　　尤其是偶爾天馬行空的“閑子”落下，若無法看透，就注定會失敗。

　　塔矢亮眼皮子直跳，這不是他第一次觀戰(zhàn)蘇燦，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壓力。

　　這種感覺，就像第一次面對進藤光，仿佛他身后擁有一面看不見的高墻。

　　“怎么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棋局呢？”

　　他還在發(fā)呆。

　　另一邊又出了結果。

　　本森老師眼神復雜的搖頭，岸本薰也輸了。

　　大龍都快被斬殺了，一番惡斗，竟成這副局面。

　　“我……我認輸。多謝指教?！?p>　　“嗯?！?p>　　蘇燦點點頭。

　　岸本薰緊緊抓住裙子，身子輕微顫抖起來。本森老師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輸?shù)貌辉?，雙方棋力相差太大?！?p>　　“對，對不起?！卑侗巨诡澏兜母訁柡Α?p>　　這一聲道歉，卻是對著蘇燦的背影說的?？上曇籼。K燦似乎沒聽見。

　　“兩敗了?！币两巧饕焕擅嫔珖烂C。

　　“不，三敗了。”和谷義高道。

　　話音剛落，角落里出現(xiàn)了狀況。

　　“我輸了，多謝指教?！蹦螢|明日美遺憾道。

　　“承讓了?！?p>　　“你真的很厲害，明明是我先手，我卻只剩招架?！蹦螢|明日美語氣輕柔且無奈，小聲說道。

　　蘇燦點點頭走開。

　　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局勢不妙。

　　蘇燦自始至終一臉云淡風輕，思考的時間也很少。而他的對手們，卻開始屢屢陷入長考之中。

　　“蘇燦！”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落敗，這個名字也愈發(fā)高大，今日他注定要名震棋院。

　　伊角慎一郎油然升起一股壓迫感，“來自華國的蘇燦，塔矢名人的兒子塔矢亮。他們兩個誰更強？”

　　“職業(yè)考試前夕，忽然出現(xiàn)這樣兩個怪胎，我的機會越來越少了?！?p>　　這是第幾次考試了？

　　他不想記得。

　　盡管他的成績一直在一班前列，卻不能忽然他的年齡。

　　今年已經十七歲，明年就是十八歲。如果今年再不能通過，恐怕職業(yè)棋手之路已經與他無緣了。

　　繼而森和、本田、飯島良相繼認輸。還在堅持對弈的，只剩下真柴與越智康介。

　　“可惡，天元怎么可能下得通？”真柴咬牙切齒。

　　雖然棋面處于劣勢，他卻始終奮力抵抗著。

　　只是，那孤零零的天元，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一步妙棋，讓本身薄弱的一側竟成了厚實的背景。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難道他真的是S？

　　“天元定式，真的可以下嗎？”

　　另一邊越智康介眸光閃爍，他同樣也在思考這樣的問題，“還是我棋力太差，沒逼出他的天元弱勢出來？”

　　他是不弱，正因為他強，才能準確且迅速的判斷局勢。不管以什么手段進攻，對方都能隨手招架。稍有不注意，就會墜入陷阱之中。

　　嚇到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我輸了?！?p>　　少年低下了頭顱。

　　“謝謝承讓了?！?p>　　蘇燦走到最后頑抗的真柴面前，“你還要繼續(xù)下去嗎？”

　　“什么？我還沒輸?！?p>　　“是嗎？”

　　下一秒，蘇燦重重落下一子，七之十一！

　　所有人都是一震。

　　竟然還有這樣一步棋。

　　這一手，精準的掐斷了白棋唯一的氣點，也奠定了勝局。

　　剩余者，也只是負隅頑抗罷了。

　　“我……認輸。”

　　整個棋室靜了靜，又瞬間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再次看向那個個頭不高的少年，他是如此的俊朗非凡，氣質卓絕。尤其是那雙眼眸，燦若星辰，與他對視有種深陷宇宙之感。

　　此前的猜測、議論、不屑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那不高的個頭仿佛不斷攀升的富士山。

　　竟讓人有種無法翻越之感。

　　連本該說些什么的本森老師，望著差距懸殊的八盤棋，也說不出話來了。

　　塔矢亮深吸一口氣，來到蘇燦面前，“我的預感沒錯，你果然是個強大的對手?！?p>　　“哦豁~”蘇燦笑笑。

　　“你的棋風，讓我想起一個人?！?p>　　“我曾經與緒方九段一起討論過他，緒方先生說他在研究開發(fā)新的定式，一個以天元作為開局的全新定式，這是很冒險也很偉大的舉動。請問，蘇燦君，你是S嗎？”

　　“S？”

　　室內再次陷入震動。

　　經常在網絡上與人對弈的和谷義高更是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兩人。

　　連本森老師也吃驚的望了過來。

　　“s嗎？那個致力于開發(fā)天元定式的神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