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大寶雙腳突然懸空,面上露出驚恐。
“你這小雜種叫誰阿姨?”明璃兒陰狠的說著,另一只手捏住大寶白生生的臉蛋,指甲陷入皮肉里,語氣尖刻:“叫貴人小姐,聽到?jīng)]有?”
大寶難受的哼唧了兩下,想從半空下來。
“聽到?jīng)]有!”明璃兒加大音量!
大寶被嚇了一跳,黑白分明的眼里,瞬間染上了霧氣。
“你放他下來!”二寶看到哥哥快哭了,眼睛都?xì)饧t了。
明璃兒輕蔑的瞪了地上的二寶一眼。
旁邊的明蓉兒這時嗤笑一聲,拍拍妹妹的肩膀勸道:“好了,你跟這些鄉(xiāng)下里的小畜生說這么多做什么,自降身份,你還碰她們,多臟啊,這衣服,幾個月沒洗了吧。”
“嘔。”明璃兒趕緊將手里的小孩丟開,掏出娟帕,細(xì)細(xì)的擦拭自己的手指,同時抱怨:“二姐,你怎么不早說?!?p> 大寶被她重重的丟到地上,手掌磨到地面,登時破了皮。
二寶過來扶起哥哥,看著哥哥白嫩的手心上有血流出,他轉(zhuǎn)身就要沖過去打人。
卻在這時,身后響起熟悉的輕喚聲:“二寶?!?p> 二寶一愣,轉(zhuǎn)頭看到是娘親出來,頓時委屈的拉著哥哥過去跟娘親告狀:“娘,她們突然闖進來,一言不合就動手,還傷了哥哥,我要殺……”
“好了。”明泱柔軟的掌心蓋住兒子的腦袋,安撫的摸了兩下,又垂眸,看向另一邊的大寶。
大寶雙眼通紅,兩只小手向上攤開,掌心皮肉掀起,血流不淺。
明泱眸色沉凜,滲出殺意。“帶弟弟進去,先上藥。”
大寶吸吸鼻子,“嗯”了一聲。
二寶不愿走:“娘,不能就這么算了,她們……”
“嗯?!泵縻缶従徠鹕恚瑸囦偾鍦\的眸子一掀。
視線定準(zhǔn)對面的兩名女子:“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算了?!?p> 二寶終究被大寶帶進了屋里,大寶去藥房拿金瘡藥時,就看到了蹲在角落的封元輕。
封元輕看到他受傷了,也驚住了:“還有人能傷得到你?外面來的難道是什么武林高手?難怪你娘不要我出去,不過你娘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我再叫點幫手?”
大寶扁著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他找到了金瘡藥,沒說話。
二寶一把奪過金瘡藥,打開塞子,親自給大寶上藥。
與此同時——
外面又響起了尖酸刻薄的女人聲。
是剛才摔大寶的那個人女人的聲音:“明泱?你真是明泱?你……你已經(jīng)有兒子了?誰準(zhǔn)你成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沒經(jīng)過父母宗祠同意,私自與人私通成婚,你簡直恬不知恥……你,你丟盡了父親的臉!丟盡了明國公府的臉!”
大寶二寶聞言,迅速跑到窗戶邊,朝外面張望。
封元輕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跟著過去偷窺。
外面院子里大概來了十幾個人,打頭最前面的,是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封元輕盯著那兩個女人的臉看了又看,總覺得有些眼熟。
卻見明泱從臺階上走下去,淺白色的長裙,因為主人的動作,掀起了陣陣漣漪。
路過門前的花壇時,明泱順手拿起了往日澆花的水壺。
水壺是鐵質(zhì)的,上方打了均勻的細(xì)孔,將水壺傾斜往下,便會有清水從里頭流出。
院中花圃內(nèi),栽種了一些常用藥草,明泱走到圃外,慢慢地朝里面澆著水。
濕潤的泥土肥沃而飽滿,水滴砸到地上時,泥窩中,偶爾會濺起一些肉粉色的水漬。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jīng)]有!”明璃兒尖銳又難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見對方無視自己,明璃兒頓時怒意橫生,一瞬間便抽出腰間長鞭。
明國公府乃是將門之后,第一代的家族封勛,便是太祖爺爺浴血殺敵,拿軍功換來的。
如今哪怕一代不如一代,明家子孫后輩也依舊保持著自小練武的習(xí)慣。
明璃兒揚起長鞭往地上一甩,“啪嗒”一聲,青磚地面頓時劃過一條白痕。
“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你忤逆不孝,鑄成大錯,我就是打死你,也不過是替爹清理門戶罷了!”
水也澆得差不多了,明泱將水壺隨手放到一邊的石臺上,微微轉(zhuǎn)首,看向身后之人:“打了我兒子,又想打我?”
明璃兒嗤笑一聲:“一個孽種罷了?!?p> 明泱漆黑的眸中,掠過一抹嗜血的陰冷。
明蓉兒不想浪費時間再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她質(zhì)問道:“明泱,你還記得當(dāng)初父親母親為何將你驅(qū)逐出京嗎?你五年前已經(jīng)錯過一次,還學(xué)不乖,甚至一錯再錯。我問你,當(dāng)初你沒死在赴城,為何不回京,通稟父母?一聲不響的消失五年,還私自成婚,誕下兩個見不得人的孽種,你到底把明國公府的臉面置于何地?!?p> “原來明國公府,還有臉面?”眸色從明璃兒身上,轉(zhuǎn)到明蓉兒身上,明泱諷笑一聲,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以此掩蓋眼中的殺意。
“大膽!”明璃兒大罵一聲,越過明蓉兒。
上前揚起鞭子,就往明泱身上招呼:“不敬父母,侮辱家門,我看你就是皮癢!”
長鞭夾著凌厲的風(fēng)迎面劈來,明泱看著那條火紅色的皮鞭近在眼前,她指尖微動,抬手,拽住了鞭身。
鞭力被輕易遏制,明璃兒愣了一下,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憤怒:“大膽明泱,你居然還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