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嚴(yán)父當(dāng)不下去了
三天后，臥室的房門被打開。
莫凡扶著門框腳步虛浮的走出，面容憔悴。
修行沒有盡頭，唯堅持二字。
他忘記了他早已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早已辟谷的問天老祖。
現(xiàn)在的他還離不開食物和水。
幸好這一次只閉關(guān)三天，如果他閉關(guān)一星期或者更久，或許他會直接在閉關(guān)中坐化。
在明啟星，經(jīng)常有沒有辟谷的低階修士在閉關(guān)中，因過于忘我，長時間沒有進食，生生坐化掉。
修行路，遍布荊棘。
勇往直前的同時，也要量力而為，適可而止。
莫凡打開冰箱，取出所有的食材。
他等不及再去做熟，草草清洗，便開始大口吞食。
豬肉，生吃。
雞肉，生吃。
芹菜，生吃。
白菜，生吃。
······
冰箱空了，莫凡吃了個七分飽。
又啃了一點人參補補。
莫凡躺在沙發(fā)上滿足的長出了一口氣。
多久沒有再經(jīng)歷過這種程度的饑餓了。
那種不受控制的完全遵循本能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季錦。”
莫凡喚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這才反應(yīng)過來季錦不在家里。
他起身，單手扶額。
他光顧著閉關(guān)，把季錦給忘了。
三天沒給季錦投食，恐怕是把它給餓壞了。
莫凡看一眼客廳的窗戶，應(yīng)該是季錦扒開的。
木質(zhì)的窗框上還有新鮮的抓痕。
莫凡回到沙發(fā)坐下，這才有空閑看手機。
退出靜音模式。
未接電話和短信照例是不少。
他先看了未接電話，有老班的、老金的、莫長春的、陳愛玲的、李糖糖的，等等。
甚至還有李薇和劉東的。
基本上他認(rèn)識的人都有來電，莫凡撓了撓頭，這三天里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了嗎？
怎么這么多人打電話？
這一撓頭，莫凡才發(fā)現(xiàn)，頭發(fā)黏糊糊的。
身上也是黏糊糊的。
三天里，冷汗不知道流了多少。
莫凡聞聞身上，都酸臭了。
忙扔下手機，去洗澡、換衣服。
一個大木盆，放些冷水，在客廳里，莫凡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直接坐在大木盆里就洗了。
“咔嚓”一聲門響。
莫凡回頭望去，莫長春站在門口，二人四目對視。
片刻后，莫長春又退了出去，把門也帶上了。
莫凡：“這什么個情況？”
我正洗澡，自家的門開了。
莫凡琢磨著，看來是該換把鎖了。
不能由著莫長春想來就來。
萬一哪次他修行到緊要關(guān)頭，莫長春又來了，打攪了他的修行，那真的是哭都沒地方。
莫凡草草洗洗，擦干，穿衣，倒掉洗澡水，開門，一氣呵成。
莫長春走進來，鼻子動了動，臉拉的老長：“你這屋里都什么味兒？”
莫凡看一眼窗外，艷陽天。
他去把臥室和客廳的窗戶都開到最大，風(fēng)能對著吹，可以最快速的把室內(nèi)空氣換一遍。
莫長春打量客廳，角落里一個小碗，旁邊有個貓砂盆：“你養(yǎng)寵物了？”
“嗯，養(yǎng)了只流浪貓?！?p> “記得打疫苗?！?p> 莫凡眨巴下眼，有他在，季錦需要打疫苗嗎？
不需要吧。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你怎么回事？”莫長春質(zhì)問。
莫凡疑惑。
“先是手機關(guān)機，人也找不到。
后面電話開機了，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p> 想到莫凡是有前科的，莫長春又問：“你是不是又逃學(xué)去玩了？”
莫凡給莫長春倒了一杯水，涼白開，請他在沙發(fā)坐。
自己搬個凳子，隔著桌子坐在莫長春對面，手中拿著自己的手機看以前的短信留言：“是又去了清山一趟?！?p> “你，”莫長春怒火蹭蹭的漲，“你整天這么逃學(xué)······”
莫凡恰好看到李糖糖告訴他他又是年級第一的短信。
把手機屏幕在莫長春面前晃了晃，莫凡直接把莫長春的怒火堵在了胸口里：“上個月月考，我又是年級第一?！?p> 莫長春：“······”
有個學(xué)霸兒子真累，兒子整天逃學(xué)，連想找個理由訓(xùn)斥一頓都被堵的難受。
關(guān)鍵這兒子還特能掙錢，剛給了他這窮老爸十七萬買房。
當(dāng)老子的在兒子面前，一下子就硬氣不起來了。
好心塞。
莫長春臉漲得通紅，低頭喝水，掩飾尷尬。
想了下，看對面只顧看手機的兒子，莫長春放緩語氣，勸道：“那你也不能總是這樣，不好。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人一下子就消失幾天。
我前面來了兩次，你都不在。
每次來屋里都一個樣兒，一看就是你沒回來過。
你媽聯(lián)系不上你，急得很。
她一聯(lián)系不上你，就天天打電話埋怨我?！?p> 猶豫了下，莫長春深覺自己如今管不住這個大兒子了。
又道：“你下次再要出去，至少也提前通知我們一聲，省得我們跟著擔(dān)心?！?p> 莫凡抬頭看莫長春一眼，莫長春在他面前一向硬氣，這次居然開始說軟話了？
莫凡敷衍的點頭：“行，下次出去提前告訴你們?！?p> 莫長春怒火又開始漲，你還真的有下次？
他將怒火強壓下去，道：“你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了。
只要你能保證學(xué)習(xí)成績，你想干什么，只要不違法犯罪，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
可你要提前和我商量，不能總是這么由著性子胡來。
還有，逃學(xué)總是不好的?！?p> “好?！?p> 莫凡看著手機，雙目一凝，面色陡然嚴(yán)肅了下來。
莫長春問：“怎么了？”
“李淘淘被人打了，李糖糖也受了點傷?！?p> “額，”莫長春知道，這是樓下老李家的雙胞胎孫女孫子，他以前還住這里時候，兩家關(guān)系一向不錯，關(guān)心問，“怎么回事？”
莫凡繼續(xù)翻手機短信：“還不清楚，是兩三天前的事?！?p> 莫凡回憶一下，應(yīng)該是他回家的第一天夜里，李糖糖姐弟倆晚自習(xí)放學(xué)的路上。
短信顯示，出事后，李糖糖和李淘淘就都請了假，李淘淘在醫(yī)院養(yǎng)傷，李糖糖在家休息。
閑著沒事，李糖糖就瘋狂給他發(fā)短信，正事沒說幾件，廢話說了一大堆，搞得他翻短信都吃力。
還能這么鬧騰，就說明他們倆傷得都不重。
只是受一場驚嚇是免不了的。
莫凡翻了翻通話記錄，果然，他回來那天晚上十點多有個陌生號碼未接來電。
號碼是公交站臺附近的一個公共電話亭的。
是求援電話嗎？
莫凡不太確定。
莫凡邊繼續(xù)看短信邊說：“姐弟倆受了點傷，應(yīng)該沒大礙。
他們爸媽報警了，不過案子進展不太順利。
打他們的是一些小混混，成天在市里到處亂竄。
那天又下雨，天黑，樣貌都沒看清。
想確定名單抓人，很難。”
莫長春點頭，沉聲道：“這種小案子拖下去，大概最后還是會成一樁無頭案。
不過他們家能量不小，真要緊抓著不放，破案的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老金短信來問他傷勢恢復(fù)如何，莫凡隨手回復(fù)了兩個字：“無礙?！?p> 陳愛玲、莫長春兩人短信留言大差不差，莫凡給陳愛玲回了一條：“出去了一趟，剛回來。
一切都好，對了，上個月月考我又是年級第一?！?p> 至于莫長春，此刻人就坐在他眼前呢。
劉東短信留言，依舊是想請他當(dāng)向?qū)?，無視。
李薇短信留言問他怎么幾天家里都沒人，跑哪玩去了，莫凡回復(fù)：“已回?！?p> 莫凡回完短信，把手機收了起來。
莫長春站起身，道：“快中午了，走，我?guī)愠鋈コ燥埲?。?p> 莫凡想說自己剛吃過，但想想，還是同意了。
剛吃了一肚子生食，又洗了個冷水澡，身上都涼呼呼的。
再去吃點熱的也不錯。
“等一下，”莫凡叫住要向外走的莫長春，邊向臥室走，“我這還有幾張優(yōu)惠券，是上次一個自助餐店老板送給我的，一直沒用過。
過期作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