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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shù)木让菲?/h2>

第7章 記得還給我

王爺?shù)木让菲?/a> 榎榎 2661 2020-10-02 21:36:45

  洗漱后,沈忻月準備換衣裳。

  一回里屋就見上官宇站在榻邊歪歪倒倒,搖搖欲墜。

  她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王爺你怎么站起來了?!太危險!你先別動!我支著你!巧錦,快讓瑞云他們進來?!?p>  “不用!”

  上官宇一聲高呵阻止了正要出門的巧錦。

  “王妃,放開本王。你再如此抱著,本王真要倒了?!?p>  沈忻月聞言將臉從上官宇胸前抬起,看了下他的神色。

  見他氣定神閑。

  她不禁蹙眉,埋頭看了一會,有些猶豫。

  上官宇的腿本就有毛病,現(xiàn)下看起來實在是勉強硬撐。榻邊又沒有任何支撐,自己真要脫手,若他直挺挺倒下去,該如何是好?

  “本王要真倒下去,你這身子是支不住的?!?p>  上官宇似乎看穿了她腦袋里的考量,及時打消她還要支著的念頭。

  也是,不說是她,就是瑞云或是余虎,也支不住。

  八尺身高,雖病了幾年,骨頭沒變。肉少了些,筋肌退了點,但也沒掉徹底。

  “怎么?舍不得?”

  見沈忻月復(fù)又抬著臉,沒動,上官宇再次出擊。

  沈忻月抬眼一瞧,上官宇的眸子里幾分揶揄,她連忙放開了他的腰,往后退了一小步,耳尖一點點發(fā)紅。

  怪噌道:“王爺,說什么呢!”

  “你不是說站不起嗎?怎又可以了?”

  沈忻月臉上滿是疑問。她說著話,雙手還高抬著,跟時刻準備著要接住墜落的物體一般。

  不過,好在他雖然顫巍巍,但確實是站定了。

  “往旁去些,本王走幾步試試?!?p>  上官宇雙手放在大腿兩側(cè),提著中衣的褲子,向前挪動。

  右腳挪了一寸,換左腳挪了一寸。

  “哎,真可以走了?”

  眼里放光的沈忻月話剛說完,上官宇便一個趔趄。

  沈忻月眼疾手快去摟住他,所幸支住了。

  見人沒歪了,沈忻月從他腰上再次退回來身子,抬頭問上官宇:“我扶著你總行吧?你再慢些?!?p>  “好。不太習(xí)慣而已?!?p>  上官宇算是應(yīng)了她要扶的請求,由著她抓住自己的胳膊。

  其實除了她能安心一些,并沒什么實際用處。

  上官宇又走了兩步,往輪椅上一撐,顫顫地坐下,“今日就這樣吧。”

  沈忻月才沒認為“就這樣”是個遺憾,簡直跟得了奇跡一樣欣喜,她高呼道:“王爺,你可以走啦!”

  心里和眼里都是笑,仿佛盛滿星辰的明媚眸子晃了一下上官宇的眼。

  “嗯。本王早說了,腿沒病?!?p>  沈忻月嘟嘴斜睨他:“哼,沒???那你之前站不起是何故?”

  上官宇沒回她,心里自己有些嘀咕。

  沈忻月見他不語,只顧著興高采烈,她開懷地笑著說道:“不管啦!你能走就好。沒想到魏太醫(yī)的藥還挺有用,就泡了一次。若是能加上按摩,你不是很快就能健步如飛了?晚上我回來就給你捏,保準好地更快?!?p>  上官宇嘴角又輕微抽了抽。心道:“這人真是能自說自話,自圓其說。”

  等坐在妝臺邊的沈忻月稍微平靜了點,哼著小曲的面容收斂了點,上官宇沉聲向她的背影出了聲:“本王今日同你回門?!?p>  沈忻月從妝臺轉(zhuǎn)身,先是滿眼疑惑,后又滿是擔憂,“王爺,我確實是想你陪我??墒峭忸^風(fēng)大雪飛,你經(jīng)不起折騰。雖然腿有好轉(zhuǎn),你的咳癥可不是能折磨的?!?p>  上官宇:“無妨。多穿些?!?p>  沈忻月一怔,隨即欣喜地問道:“你說真的?”

  上官宇桃花眸微瞇,語氣強硬:“自然當真。”

  沈忻月第一次見上官宇嚴肅的表情,不覺心里一抖。他雖然還是坐在那里,卻有種難言的不怒自威,氣勢無端凌人。

  她閃著睫羽,看了一眼他,低聲怯怯地道:“好吧。那我們帶著藥去熬?!?p>  ——

  馬車里的上官宇被裹得嚴嚴實實。

  中衣和深紫色錦袍之間硬是被沈忻月多塞了一件長襖,錦袍外還捂著極為厚實的玄色大氅。

  眼見著沈忻月還要往他手里塞幾個銀霜炭手爐,上官宇連忙拒絕:“太熱,過會恐要出汗。”

  沈忻月一邊放他手里,一邊反駁:“熱什么熱?等會冷了又要咳了。學(xué)學(xué)我,多捂幾個暖和。我最怕冷了,哦,也不是,熱也怕?!?p>  上官宇勉強接了一個手爐,車里縈繞著莫名好聞的花香,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上紅唇一張一闔,他心神有些混亂。

  沈忻月抬眸沖他微微一笑,不知為何,上官宇突然心跳漏了一拍,這奇怪的感覺,最近接二連三出現(xiàn)了好幾次,他有些難解。

  為了掩飾心里的慌亂,他撇開看著沈忻月的眼,輕咳一聲,問道:“后面車里是何物?”

  今日奴仆們抱他上馬車時他已看見,小廝們往后方車上一箱一箱搬了東西,還系了大紅繡球。

  婚禮不是已經(jīng)過了幾日,為何還要紅綢?

  “王爺,回門禮。本是王府送的,可府里一無所有,我就自己備了些。以后王府有錢了,你可要記得還給我啊!”

  上官宇嘴角微勾。

  幾個回門禮而已,還要指望他還給她?若以后王府有錢,不都還是她使喚嗎?左右口袋一倒而已。

  看來這人腦子不太好,還財迷。

  他輕嗤一聲,朝她道:“好?!?p>  見他回應(yīng),沈忻月朝他又笑了一笑,隨即叮囑道:“過會去沈府,你就端好你的王爺架子,沒事不用跟他們廢話。別人說什么你都別放心里。他們想跪就讓他們跪,別輕易讓他們起。若是你不高興呆,告訴我,我們隨時回去?!?p>  上官宇心中不解,回門的禮儀不就是去裝個吃飯的樣子,怎么還能說走就走?

  他問:“午膳也不吃?”

  沈忻月說話的認真模樣,仿佛是關(guān)照媳婦上門拜見公婆一般。這話里的內(nèi)容卻又詭異地處處透著“以你高興為主”。

  還有,“別輕易讓他們起”是何道理?

  沈忻月?lián)u搖頭:“你要不高興,我們就不吃。反正沈家的飯不好吃。飯做好吃的奴婢我也帶走了?!?p>  可不是嘛,李婆子的手藝祖?zhèn)鞯膬?yōu)秀。

  李婆子的外公是都城有名的宴席大廚,李婆子的娘嫁人前也是學(xué)了許久,學(xué)了幾層。

  本是憑手藝可以活地瀟灑的一家人,不料李婆子外公因某官家的宴席喝酒死人,被構(gòu)陷落了罪,一同幫辦宴席的女兒女婿也受了牽連。

  這才使得李婆子被賣了奴婢,輾轉(zhuǎn)幾家,被沈忻月娘親買回了府,做了廚房管事。

  李婆子不僅手藝精湛,為人還大方良善,從小沈忻月就在廚房被塞各種好吃的。

  親娘咽氣,繼母持家,沈忻月常吃不飽穿不暖,菜飯不僅寡淡,量還少的可憐。

  多虧廚房的李婆子隔三差五送給些吃的,她才健康地養(yǎng)到十歲,舅舅找來變成有錢吃飯的人。

  “王婆子后來可有受你安排?”

  上官宇想起前日他召見過那個廚房地頭蛇,不知有沒些作用。

  沈忻月立刻回應(yīng):“有的,有的!終于肯給李婆子騰地方了,不然我們可能連肉湯都喝不上?!?p>  上官宇抱臂在胸前,冷淡地道:“那便好。”

  沈忻月蹙眉不解地問道:“王爺你先前與她說什么了?回了廚房簡直換了個人。”

  上官宇見那王婆子時沈忻月正在廚房給他看藥,也沒見王婆子出去多久,回來廚房就恭恭敬敬請王妃安,讓她安排活。

  上官宇:“沒說什么,無非是本王母妃一些叮囑?!?p>  沈忻月滿目驚訝:“王婆子是辰妃娘娘找來的?”

  上官宇點點頭。

  沈忻月氣呼呼道:“哼!都是娘親找的,差別也太大了?!?p>  上官宇:“?”

  沈忻月解釋道:“我那個李婆子從小就待我親閨女似的,你家這個怎么這么兇?我入府第一日就恨我了,還跑到王府門口破口大罵。門口的人說了,路上那些人幫著罵,說我第一日就欺負你們孤兒寡母,氣死我了!”

  上官宇一聽“孤兒寡母”,心里一驚。

  他是“孤兒”,但并沒有“寡母”,母妃早就去了。

  那王婆子還想當“寡母”?要不是她曾經(jīng)伺候過母妃,憑她多次冒犯,恐怕早被他一刀斬殺了。居然能大言不慚稱寡母。

  可是說到人“兇”,誰能比眼前這個整日絮絮叨叨的人兇?

  瞧瞧那一臉華而不實的怒氣!

  “你娘親何時去世的?”上官宇問道。

  “你不知道?跟辰妃娘娘同一年,春初?!鄙蛐迷麓鸬?。

  呵,還好意思問!

  要不是我娘去了,你娘還不立那個遺詔,你也沒有我這個便宜王妃了。

  “不知?!?p>  上官宇順勢抬眸,看了一眼車里也將自己捂成粽子、密不透風(fēng)的沈忻月。

  白脂之膚,黛墨之眉,杏仁之眼,朱色之唇,發(fā)絲細軟,鼻梁高挺。

  若是娘親身邊長成的,應(yīng)也是溫溫柔柔的一女子。

  與母妃同年,那就是十二年前,那時候她才……三歲。

  比自己還小不少。

  那失母之痛如何排解?

  瞧她長成一副開懷樣,必定比自己幸運,應(yīng)是姊妹親熱,父親愛護。

  比自己幸運。

  “王爺我們到了,你坐著先別動,我?guī)讼热ノ堇锟纯礋岵粺?,不熱先點了火你再進?!?p>  馬車將停,沈忻月掀開了車簾瞧了一眼,關(guān)照完上官宇便自顧自下了車。

  再次見到沈家大門,她心里有些堵。

  一切恍如昨日,一切又如隔千年。

  ——

  如悅宮內(nèi)。

  酈妃正挑著一簪子香料往香爐里放,宮女進來傳話道:“娘娘,華寧宮娘娘請您過去一趟呢?!?p>  酈妃丹鳳眼斜睨了一眼傳話之人,不客氣道:“她又要興什么妖?害的我還不夠?”

  宮女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我的娘娘噯,小聲一些,話可不可亂講??丛谠蹅兝蠣敼拥拿?,不要頂撞那位主子。咱們?nèi)ヂ犅牽?,若是小事,從了便是了?!?p>  酈妃往邊上一扔手中的物件,等著宮女給她披上斗篷。

  穿戴整齊后,她朝著面前宮女苦澀一笑,自嘲道:“是我沒用。夏芙,如今我一家性命都在人手中握著,我還能如何?她那好兒子也是一脈相傳,就是他日他登極,我們蘇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夏芙從門外宮女處取來大傘,撐在酈妃頭頂,扶著酈妃出了如悅宮往華寧宮走。

  她輕聲安慰道:“娘娘,將軍雖然被砭黜,但只要命還在,蘇家便還有轉(zhuǎn)圜余地。況且公子現(xiàn)在還在朝任職,早晚會有重新爬起來的一日。”

  酈妃停足,抬頭望了望天,雨雪紛飛而下,天昏暗霧蒙,陰沉冷冽。

  半晌后,她道:“哥哥那只是個小官而已,干這么多年了還只是殿前副都指揮使,上面還有二皇子手下的殿前都指揮使壓著,這輩子還有出頭之日?翊王如今是醒了,趙家不過要借刀殺人罷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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