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紛紛驚呆,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穿著粉色羅群的嬌小女孩兒飛身朝魁梧高大的武教頭攻擊過去,手持兩把彎刀,雙目射發(fā)出凌厲的光芒,對戰(zhàn)勝此人勢在必行。
武教頭淡定自若,右腳往后退卻一步站穩(wěn),與此同時將右手背在身后,拳頭微握,全然不是個被人襲擊該有的模樣。
底下眾多魔兵倒吸了一口涼氣,提心吊膽的看向臺上,目不轉(zhuǎn)睛。
就在桃桃那把刀將要抵住他的脖子上時,只見教頭猛然出手,食指與中指相合,將那把鋒利大刀穩(wěn)穩(wěn)實(shí)實(shí)夾在指尖。
桃桃迅速在空中轉(zhuǎn)身落地,而那把彎刀卻被武教頭牢牢夾住懸在空中,刃口顫動,發(fā)出“錚”響。
他有一雙陰鷙的老鷹眼,眼角往上斜飛,嘴唇寬大,長相兇悍讓人不敢靠近,只見手臂粗大的肌肉動了下,將彎刀扔在地上,直接碎成兩節(jié)。
武教頭大喊,臺子抖三抖:“何人膽敢造次!”
臺下眾人不禁為粉衣姑娘擔(dān)憂,得罪上這尊閻羅,哪能再討到好果子吃。他們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教頭將人一巴掌拍在泥里,扣都扣不出來。
桃桃心里也慫的很,咽下恐懼的口水,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我,我,我,我,我。。。”
“我什么!”
武教頭用力一腳跺在地上,面部肌肉猛烈顫抖。
“我是來給你,給你,說,說,說,”
簡染靠在墻邊嘆了口氣,收到桃桃求助的目光,她只能用無聲提醒那兩個字。結(jié)果心急氣燥的教頭已經(jīng)掄起拳頭,以破風(fēng)之勢朝她揮過去。
桃桃雙眼一閉,扯開嗓子大喊:“說親!”
耳邊傳來“咻”聲,一只堅硬如鐵的拳頭堪堪停在她耳邊兩厘米的位置。
他瞇著鷹眸,惡狠狠問:“你再說一遍!”
桃桃只覺得兩條腿都在打顫,于是掐住自己的掌心,提高嗓門仿佛能讓自己看上去有氣勢些,她吼:“我是來給你說親的!”
武教頭虎軀一震,羞赧的抓了下后腦勺,壓低聲音不確定的問道:“此話當(dāng)真?”話末,還防備的看了眼臺下的士兵。
簡染勾唇。
武教頭,“高齡”五千歲,表面兇殘內(nèi)心溫柔,至今尚無配偶,每每入夜,頓覺空虛寂寞寒冷,對盞孤燈感慨心傷,世人稱其為,夜!來!非!
多年來,唯一的心愿便是找個婆娘,在夜里翻來覆去。。。呸呸呸,應(yīng)是說在夜里能說些體己話,二人琴瑟和鳴,鶼鰈情深,當(dāng)一對世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從前武教頭喝醉時,總是會趴在地上撒潑耍賴,強(qiáng)迫別人給他找個婆娘,所以到后來都沒有人敢同他一桌飲酒。這些場景,簡染從前有幸見著個機(jī)會。
場面一度失控,屋頂都差點(diǎn)沒被武教頭那句:“我要個女人給老子生娃!”給掀翻。
所以,簡染自然有支開武教頭的方法。
教頭狐疑的打量桃桃:“你為什么會要給我說親?”
她四下瞟了幾眼,唇瓣抿成一條線,然后說道:“教頭,你可知為何我剛才要襲擊你?”
他搖頭。
一開始還以為是真有刺客不自量力,只是見來者是位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姑娘,他便沒了打架的興致。他倒是不喜攻擊女子,覺著上不到臺面。
桃桃繼續(xù)道:“因?yàn)槲沂芤晃还媚锿懈?,想要打探清楚你的?shí)力?!?p> 他迫不及待,眼底閃過驚喜:“哪位姑娘?”
“這里說話不方便。。?!碧姨要q豫,擺開左手小聲說:“勞煩閣下同我下去細(xì)談?!?p> 簡染看見兩人并肩下臺,隨即越過矮墻輕松落地。此時的士兵正在驚訝于武教頭的異常,要知道他向來嚴(yán)苛到極致,從來沒有在操練的時候離開。雖然內(nèi)心像是貓爪子撓也似的好奇,可終究不敢出聲,只能按部就班進(jìn)行練習(xí)。
只要武教頭不在,簡染便能輕松越過人群摸到臺后去。她刻意換上士兵的黑色衣褲,垂著腦袋悄無聲息前進(jìn)。
好容易躲過旁人視線,她走到看臺后頭的矮墻前。
前方傳來力壯山河的士兵吼叫聲,響徹云霄??磁_底下為實(shí)心磚塊疊砌而成,后方為矮墻,與臺子想擱一米遠(yuǎn)的距離,四周綠樹成蔭。
簡染很快找到那棵做有標(biāo)記的大樹,隨即蹲下扒開地面上頭的枯草。這是當(dāng)年她逃下山挖的一個地洞,只要穿過這座高墻便能出去。
枯草下藏著一塊石頭蓋子,掀開后便可看見洞口。簡染深吸一口氣,滿懷期待,直接上手掃開枯草。若是洞口還在,她便能直接將寶寶那個妖怪給送出去。
“怎么回事?!?p> 簡染皺眉不解,一手拍在地上,結(jié)果連個悶響聲都聽不見。原本此地應(yīng)該是有個石塊蓋子的,可如今卻是被黃土全面掩蓋住,密不通風(fēng)。
除非她是只蚯蚓,否則根本沒法子逃出去。她抬頭往上,一堵數(shù)十米的高墻將此地與外界全然隔絕,而那層透明的結(jié)界也在無聲告知她,出逃無望。
“哪個狗賊封了老娘的洞!”
“幺幺,你想去哪兒?”
尋聲望去,江衍懶懶斜靠在左邊的墻壁上。
好啊,又是這個家伙!簡染心頭都在冒火,強(qiáng)行按壓住脾氣,語氣異常冷淡卻又能聽見她的咬牙切齒:“江衍,你當(dāng)真是好樣的?!?p> “承讓?!?p> 江衍睨著她滿是臟土的雙手,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走到簡染身邊毫不嫌棄的拉住她的小手,語氣平穩(wěn)無溫:“跟我回家。”
簡染感受到了暴風(fēng)雨之前的寧靜。
“君上,君上,你誤會了。我沒有想要逃走。”她張開雙手擋在他前面,“你聽我解釋?!?p> “我不聽?!苯芫髲?qiáng)的別開臉,俊眉微擰,似乎不想與她過多爭論。
“不行,你必須聽。”
“我不聽?!?p> “江衍,我們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她若是能離開,早就走了。
這不是還沒滿足江衍的三個愿望嘛,否則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知道江衍中了什么魔,明明兩百年前還是清冷淡然的,如今卻天天粘著自己。
“你之前說?!苯苣嗣?,“可以滿足我三個愿望。
簡染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