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齊月醫(yī)圣
“說吧,別想著再忽悠我。”
薛芷虞收回手術(shù)刀,險惡的擦拭著刀身,臟了她的寶貝手術(shù)刀。
蘭芳哪還敢說假話,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最后還小心翼翼的打量薛芷虞的神情。
薛芷虞把玩著手里的手術(shù)刀,眼里的冷意更甚了,雖然蘭芳沒說出究竟是誰,但毫無疑問肯定是她的好大姐,看來她也得備一份大禮還回去才行,還有那個蔡文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郡主,草民只知道這些,求郡主大人有大量,放過草民吧!”
“瞧把你嚇得,拿走我玉牌的時候可是很有勇氣的,現(xiàn)在說幾句就被嚇到了?”
薛芷虞邊說邊把銀針拔了出來,語氣里滿是嘲諷。
蘭芳可顧不得什么,銀針被拔出來時,打算轉(zhuǎn)身跑出去時,整個人軟了下來跌倒在地。
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郡主嗎,剛剛那個刀子的時候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南宮燁同樣也有點小意外,看來自己又發(fā)現(xiàn)了她原來也有這樣一面。
薛芷虞收好自己的銀針和手術(shù)刀,遞了個眼神給君弦,后者很快便意會了,跟捕頭說了幾句,跟著往另一條小路走去。
“郡主....草民可以走了嗎?”
蘭芳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悄然冒出,但她不敢立刻轉(zhuǎn)身出去,哪怕薛芷虞收了刀,可周圍的捕快也不是擺設(shè)。
“不急,看把你嚇的,本郡主又不吃人,說了那么多也口渴了吧,君弦快把茶端過來?!?p> 君弦那些一盞茶緩步走了過來,朝蘭芳遞了過去。
蘭芳下意識就要拒絕,在對上薛芷虞的視線時,明明少女笑的很是明媚,蘭芳卻覺得那笑容如閻羅王索命般可怕。
只要能逃出去就好,她一把接過茶盞猛的喝完后,看也不敢看薛芷虞一眼,撐著青石地顫顫巍巍的往衙門而去。
捕快正打算攔著她的,看到薛芷虞制止的動作,這才收回手。
君弦看著蘭芳離去的身影,多了幾分好奇,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有意思的事發(fā)生。
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薛芷虞也不打算多待,帶著君弦走出了衙門。
她往后看向南宮燁,想了想決定停下腳步,走過去鄭重的行禮道:“只要你有需要到我的,可以隨時來找我?!?p> 頭一次看到她這么鄭重的樣子,南宮燁忍不住戲謔道:“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頭一次見郡主如此鄭重?!?p> 薛芷虞聽到他這番話,心里的點點悸動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理會他。
這家伙要不是次次都不走正經(jīng)路,她會這么對他嗎。
“我還有事,就不再多待了?!?p> 她還想著趁這次機會去一趟齊月國,看看是否真的有那么多從未見過的草藥。
南宮燁目送薛芷虞離去的背影,眼里多了幾分深邃。
“主子,我們都到西域了,要去查一下和溫璟暄來往的那些人嗎?”
“暫且不要動他們,以免打草驚蛇?!?p> “郡主那邊是否還需要人跟著?”
南宮燁聽到宥這么問,忽然想到薛芷虞旁邊的男子。
流鷹閣第一殺手—阿仁。
“繼續(xù)派人跟著,但不要跟的太近了,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出手?!?p> “是,我這就去安排?!?p> 君弦以為薛芷虞已經(jīng)想好要去哪,誰知道她反而在大街上四處逛著,毫無目的可言。
“你知道任采樓的老鴇嗎?”
“不就是蘭芳嗎,她那樓里又來新姑娘了?”
一開始問話的男子,聽到同伙這么問,壓低聲音道:“不是,聽說她在大街上當(dāng)眾失禁了,說起都覺得惡心?!?p> “咦惹,這婆娘平日里那么清高的模樣,想不到這么惡心?!?p> “就是,嚇得我都不敢去任采樓了?!?p> 薛芷虞那些新鮮出爐的玉米糕,聽著旁邊人的議論,幻想到蘭芳當(dāng)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君弦是最清楚這件事的,原以為或許是普通毒藥,誰知道是這種藥物,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比殺了蘭芳還難受。
“你覺得我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薛芷虞把最后一口玉米糕吃進肚子后,狀似無意道。
她需要確定兩人三觀是否一致,不然哪怕一起共事,心存異心就沒必要了。
君弦搖了搖頭,“不,我覺得你很善良,起碼留著她一條命,光是她偷竊郡主之物,就足夠讓她死一回了,只是沒想到你給我的那瓶藥水是這個作用,太有意思了。”
“要不賣你一瓶,只需要一百兩哦?!?p> “還是不了,你給我的麻藥我還沒用。”
薛芷虞撇撇嘴沒說話,接著四處逛,心里對于君弦多了分認同。
很快,落日的余暉緩緩淡了開去,夜幕逐漸降臨,街邊的商鋪紛紛掛上了燈籠,把自家的門牌照的更加耀眼。
薛芷虞趁著天色還不算很晚,帶著君弦上了馬車,往齊月國而去。
這里沒有地圖,所以只能靠君弦說給她聽,她拿著自己空間里的簽字筆,按照君弦說的,大概把地圖畫了下來。
幸好官路的路面都修的很平,她才可以把地圖順利的畫好。
君弦把買來的燈盞提了起來,好方便她看地圖。
地圖被分為幾個部分,最大的一塊是炎國,其次是相鄰的西域,往上便是齊月國,附近還分布著一些大大小小的部落。
齊月國和炎國也有貿(mào)易來往,但不包括藥材,以至于在炎國,齊月的藥材會被炒上天價。
“君弦,你對齊月國了解嗎?”
她這具身體可以說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炎國的一些信息也是靠小七和小秋告知。
難怪會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也不敢還手,只會一昧的忍受。
不過,現(xiàn)在由她接手,等她回去不鬧個雞犬不寧都對不起自己。
“齊月國姓是上官,現(xiàn)在的皇帝上官睿,他可不簡單,登基時年僅十歲,可他的心智卻格外成熟,與炎國陛下有的一比,但他最厲害的是精于騎射,齊月大半土地都是他打下來的,齊月在他的帶領(lǐng)下日益強大,但因為環(huán)境限制,導(dǎo)致他無法和炎國相比,自然也無法威脅到炎國的地位?!?p> 君弦指著西域邊上的那塊地,臉上多了些許向往。
薛芷虞點點頭,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地圖收好,看向提著燈盞的君弦道:“辛苦你了,我們輪班歇一會吧,現(xiàn)在去到齊月都天黑了,只能到時在官路上找個客棧睡一晚?!?p> “我不累,你歇會吧,我守著就好,”君弦說完,把燈盞放在旁邊的位置,自己隨后撩開簾子,坐在車夫旁邊。
薛芷虞倒還好,坐一會就能緩解挺多疲勞的,畢竟以前她在醫(yī)院上班,有時累的站著都能睡著。
想到自己為何來到這,就莫名覺得又好笑又心酸,那次也不完全是醫(yī)鬧,主要是病人求生意志不強,哪怕還有救,也無法把他救回來。
不知道她在現(xiàn)世的父母怎么樣了,他們肯定很傷心吧,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馬車從官路上快速行駛著,很快便看到了不遠處開著的客棧。
“在這里休整一晚,明早再出發(fā)?!?p> 薛芷虞看著越來越黑的天,兩邊的樹林不斷倒退,夜色似乎吞噬了整片天地,前路也伸手不見五指,只好開口讓車夫停下。
“好的,小姐。”
車夫拉了拉韁繩,放慢了馬車的速度,在客棧前停了下來。
薛芷虞撩開簾子,在君弦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朝車夫遞了幾兩碎銀過去,“一路上辛苦了,這點錢拿去吃酒吧?!?p> 車夫愣了愣,憨實的擺了擺手,“小姐你說笑了,這是我的工作,小姐不用給我吃酒錢?!?p> “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不要,是不是嫌少?”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p> 這下把車夫給嚇壞了,頓時不知所措,話都不會說了,最后只能一個勁的搖頭。
薛芷虞蹙了蹙眉,不耐的嘖了一聲,這人也太老實了吧,最后只好把碎銀塞進了他手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客棧。
車夫看著手里的碎銀,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這個小姐是個大善人啊,老天一定會保佑她的。
君弦心里忍不住偷笑,郡主明明就是良善之輩,卻偏要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進了客棧后,薛芷虞要了兩間上房,跟君弦說了幾句,隨后兩人便一起上樓了。
“郡主我在你旁邊,有事大喊一聲就好。”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君弦還在等著她問什么,誰知道薛芷虞交代好后,就進客房了,竟然沒再追問什么。
看來等下次有機會,他得跟她說明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的仇家可不少。
.......
翌日清晨。
薛芷虞收拾妥當(dāng)后,隨便挽了個發(fā)髻,打了個哈欠往樓下走去。
因為太過興奮,導(dǎo)致她天未亮就醒了,腦海里全是滿地的奇異藥材,她都恨不得立刻起身就去,但想到還沒到城門打開的時間,這才按下心來,逼著自己找再次入睡。
“早安?!?p> “嗯,早安啊,早上吃什么,”薛芷虞朝跟她道早的君弦點了點頭,拉開板凳坐了上去。
“燒麥和綠豆粥,郡主你若是不喜歡,可以再點?!?p> 薛芷虞喝了口茶,整個人感覺精神多了,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這些夠吃了,不用多點,浪費可恥?!?p> “對了,你不用老是稱呼我郡主,畢竟這里也不再是炎國了。”
“那我喚你薛姑娘吧?!?p> “可以?!?p> 伙計把兩碟燒麥和兩碗綠豆粥呈了上來,看了眼兩人的穿著,“兩位是去一探齊月國的藥材吧?!?p> 薛芷虞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三顆碎銀放在了桌上,“小二哥,我們的確是為了那藥材,不知可否與我們說一下?”
伙計一看那碎銀,悄悄的收進口袋里,開口道:“齊月的確有那么一塊地,里面都是奇奇怪怪的藥材,在霧云山的半山腰,但活著出來的人很少,你們二位若只是好奇,遠遠的看一眼就好,切記莫要進去,哪怕活著出來的人,十有八九都瘋了!”
薛芷虞和君弦對視一眼沒說話,伙計以為兩人聽進去了,再三強調(diào)后,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薛姑娘你打算如何?”
“你說呢?”
君弦被薛芷虞這話一噎,看到她毫不懼怕的眼神,一下便知道了答案,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愧是薛姑娘,果然與尋常女子不一般?!?p> 兩人吃飽喝足后,再次乘上馬車,順利的進入了齊月國邊城。
按照客?;镉嬚f的,霧云山在邊城附近,薛芷虞讓車夫停下后,把銀兩付清后,按照昨晚畫的地圖出發(fā)了。
原以為這個點應(yīng)該少人,誰知道在去往霧云山的路上,一隊的馬車還有不少也和他們一樣,徒步前往的,無不帶著藥筐和工具。
這行人里就薛芷虞兩人輕裝上陣,連基本的藥筐都沒帶。
“前面的讓一下!”
身后傳來一聲吆喝,許多人在看到馬車上的標(biāo)識后,紛紛退開了一條路,連前邊的馬車也往兩邊挪了位置。
薛芷虞也跟著退到人群之中,看著馬車暢通無阻的直達山腳,原本避開的人群這才敢陸續(xù)上前。
君弦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解釋道:“這個標(biāo)識代表了墨家,而當(dāng)今皇后正是出自墨家,不僅如此,齊月第一醫(yī)圣也來自墨家,剛剛過去的就是醫(yī)圣墨晨儒,今年剛好及冠。”
“難怪所有人都給他讓路,想必他還真的本事不小,”薛芷虞邊走邊開口道,對于有本事的人,她向來都是敬重的。
從馬車上下來一位男子,只見他穿著鴉青色云紋錦袍,襯得身姿修長挺拔,如同一棵松竹般,一頭黑發(fā)披在身后,束在頭頂上的垂冠就像本人一樣,簡單質(zhì)樸。
他從侍從手里接過藥筐,獨自一人徑直踏上了石梯。
“天啊,墨大夫怎么也過來了?”
“你不知道吧,聽說墨大夫來了好幾回了,都無功而返,他怎么可能甘心啊。”
“也就是墨大夫次次都能平安出來,若是其他倒霉鬼,說不定死里頭都沒人知道?!?p> “要不是為了錢,老子才不愿來這鬼地方!”
薛芷虞眸色沉了沉,看來這次不能掉以輕心,里面應(yīng)該有毒氣之類的,她抬頭看向已經(jīng)被霧遮去一大半的面目,抿了抿唇,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因為兩人什么都沒帶,加上薛芷虞有意走得快,所以比一起上山的人快了一倍不止。
到了半山腰,薛芷虞這才讓自己歇了一會,順了順自己的呼吸,余光看到君弦還是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為何有點氣惱。
她發(fā)誓回到炎國一定好好練武功!
最好也能學(xué)個內(nèi)力什么的,到時就方便多了。
“你們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