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經(jīng)驗豐富的老船長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霧不予重視,對于他來說這早已司空見慣了。
只是現(xiàn)在大家都還在等待著丁蒂教主的下一份指示。
顯而易見的,老船長把話咽住了,直瞪瞪的看著丁蒂教主。
“大霧?今晚的月光....”丁蒂向天上的月亮眺去,接著道,“嗯,繼續(xù)走吧,老船長知道怎么做的?!?p> 老船長聽到,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不經(jīng)意經(jīng),他的眼神微微泛動了幾下。
“加錢!必須給大伙加錢....”丁蒂大聲道。
身后的土兵一陣歡呼。
老船長走了。
隨后,船隊結成一隊,縱縱的往大霧前方開去。
運氣好的是,月光很大,這讓很多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得以安息,不敢出沒,這也得異于今天還是朝圣節(jié)。
風平浪靜,一切安穩(wěn)。
船隊劃破了深藍的水面,漣漪如子彈一般向外涌去。
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大霧。
片刻后,老船長得意洋洋的來見丁蒂教主,像一個小孩得了獎要被夸夸似的。
出于禮貌的,丁蒂朝他笑了笑,以表對他的感謝。
“傭主,這并不是什么壞事,只是再往前走的話,就會更加的危險了。”老船長走到了甲板上,穿過了擁擠的人群,對丁蒂說道。
丁蒂滿不經(jīng)心的環(huán)視了他一下,一個年高的老水手。
頭上戴的船長帽通黃,保養(yǎng)很好,有些歪的套在他光禿的頭上。
老水手服捋到了手腕以上;結繭了的老手。
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那就是他說話的時候那一團白胡子也會跟著動,顯然胡子占據(jù)了他整個臉;臉上有一塊刀疤。
“嗯?!倍〉冱c點頭。
現(xiàn)在他穿著一套深黑的大褂,戴著一個常見的紳士帽。
拉芳站在士兵群里,說著話,時不時向后面的幾搜船發(fā)號示令。他這個難見的東方人,很讓丁蒂教主信任。
而現(xiàn)在老船長向他走來了。
“現(xiàn)在這里是吉利海,離淵海很近。相對來說,我們離陸地已經(jīng)很遠了?!崩洗L報告道。
“吉利海?書上記載過,這里是離死亡最近的地方。這里常年發(fā)生戰(zhàn)爭,是兩塊大陸中間的一片海域,同時也是真主教與真神教的分界地?!?p> “東邊是真主教,西邊是真神教?!倍〉俦葎澲?,顯然老船長聽的一臉亢奮。
“打死真神死的死狗們,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譽!”他還不忘說出這句話。
“同樣的,異教也眾多,當然不信教的人也多,但絕大部分的都是真主教徒或真神教徒。所以在這片魚龍混雜的海域上,那就要拜托老船長了。”丁蒂注視著老船長的眼睛。
不會為何,老船長竟然覺得丁蒂有些得氣勢逼人,這與大家口中相傳的敗家子丁蒂有很大的差別。
但老船長沒多想,抱著這個疑問繼續(xù)開船去了。
丁蒂的情況無人能知曉。
………
早晨。
太陽出來了,熏黃了海平線;天上幾只蹩腳的海歐飛過,羽毛上有點紅。
船倉里,士兵賴賴的睡著,睜開了眼睛也不想起來。
直到丁蒂和拉芳來了。
丁蒂用力的捶了捶掛在門旁的集結鈴,大聲道,“都起來了,第一名站到甲板上的人加錢!”
片刻,軍隊集結完畢。
拉芳指揮著后幾搜船。
船帆已立起。
老船長表情疑重的顧著周圍。
丁蒂向軍隊說著:“事情嚴重,前方是蘭芙帝國的艦隊,共計二十四搜船。如果不怕的話,熱熱身,拿起槍桿子,擁抱起大炮,準備應戰(zhàn)!”
丁蒂說話的時候很急,他知道如果戰(zhàn)敗了的后果,那必將是葬身魚腹。
使命還未到達,如果自己死了情況將會很嚴重。
所以現(xiàn)在丁蒂手料的厲害。
少頃,戰(zhàn)斗狀態(tài)已經(jīng)準備完畢。
大炮擺向了敵船那,槍和繩子都已到位。
丁蒂拿著彎刀,背著那把高貴的槍,表情嚴肅的眺向前去。
他知道后果,所以只能堅定。
拉芳在他身旁護衛(wèi),但被丁蒂勸走了,說:“你去指揮!”
后方的船上,密集的人員流動著。因為貨物太多,所以向前進的速度很慢,如果搶不到有利的海域,那就失去了先機,失去了先機意味著先被轟幾回。
二十四搜船,同時發(fā)動進攻,這嬌皮嫩肉的船身怎能受的住?如果起火,太多的貨物只能讓火勢更加迅猛。
今天是西風,丁蒂判斷著:大炮的做用會大大降低,接艙戰(zhàn)才是更好的選擇。
事情太過于突然,在溫暖的海風之下,很難象出有蘭芙帝國的艦隊出現(xiàn)在這里。
這里是公海,不屬任何國家管轄,這猖狂的蘭芙帝國怎么就把自家船開上來了?
當然一切過于激進的想法只會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那便是蘭芙帝國的艦隊會把自已這幾搜船當成敵人,畢竟掛著西蒂夫帝國的圖案。
丁蒂不好判斷對方要干嘛,這一事件突然的就像貓和狗一起和老鼠睡覺一樣。
一切完全違背了常理的事件都在丁蒂身上發(fā)生了。
霧不大,海面看似平常,天上翻滾著的潔白云朵圍繞在太陽旁邊。
霜白的天空還像是黎明。
晨風不大,遠方的二十四搜船在丹母珠的顯示下正在平速向前推動。
距離還有二十海里,隱約的看到船帆的輪廓。
丹母珠的顯示范圍只能看到方園十海里的東西,而最大程度的把距離縮小到了十海里之內(nèi)的視距。
所以在丁蒂手中閃閃發(fā)亮的丹母珠只顯示到二十四搜船,船上掛著九頭太陽圖案。
具體人數(shù)還有上面的情況無法得知。
那這蘭芙帝國的艦還是不打,他在這到底要干嘛,丁蒂只能防范。
而如何面對突發(fā)情況的作法,已經(jīng)在丁蒂腦中回放幾遍了。
“拉芳上尉,怎么樣?后方的船隊?!倍〉俳袚Q到高臺上的拉芳,一臉愉悅的向那走去。
愉悅,這本身就代表了丁蒂的性格,他什么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所以在穿過人群向船的那一邊高臺走去時,士兵都不被自覺的感染了。
他們更多的以為:丁蒂教主已經(jīng)有了戰(zhàn)勝對方的把握。
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在那二十四搜船上根本沒人。
這個情況就連船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大海的深處,公海上的這一只艦隊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漂流幾天了。
“很好,他們士氣都很高漲!后船上船長已經(jīng)過去了?!崩枷蜃邅淼亩〉僬f道。
“那怎么樣,天氣很好,但不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倍〉匐p手插在腰上,一臉無神的望著前方。
“丁蒂教主,我想說的是這一切都太奇怪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合常理....”,拉芳漲紅了臉說道。
這位來自東方的拉芳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之下發(fā)表意見。
他毫無經(jīng)驗,也對這方面毫無見解,所以在他對丁蒂說出這句話時斷斷續(xù)讀的。
眼神生澀,表情憂郁的拉芳盯著丁蒂。
“嗯,中尉您鎮(zhèn)靜一下。您可以繼續(xù)說下去,這很正常?!倍〉侔矒嶂?。
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中尉才不這么緊張的說道:“從一開始,您說要去淵海,我就在想:這一路上,恐怕都要流著血去了。然而事實是一帆風順的,從昨晚的大霧開始....”
“這不是平常的霧,這叫時間霧,昨晚的月亮一直到同一個位置,而我們卻陷入了重復之中。我本以為我們必死無疑,因為在霧絕對會有霧妖的?!?p> 說到這,拉芳停了下來,一臉狐疑的看著后面船上的老船長,道,“他是怎么能走出時間霧的,并且是在沒有遇到霧妖的情況之下?!?p> 丁蒂搖頭笑了笑,慢慢說道:“很明顯,他不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