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楠

　　我叫江楠，出生于90年代的中秋節(jié)，7月早產(chǎn)兒。母親說那都是拜父親的自行車所賜，父親說禍因是母親不該吵架之后挺著個大肚子回娘家。這么多年兩個人就這事也沒確定誰應(yīng)該背上這個罪。

　　我出身的時候裹著毯子也不過三斤多點(diǎn)，醫(yī)生說這孩子存活的幾率不高，要不放棄吧。那時候的我連基本的求生欲都沒有，人都說孩子天生就會吮奶，但是我不會。母親看著也覺得我活不下來了。但是父親抱過我用奶瓶一滴一滴的喂?，F(xiàn)在母親回想還笑說，你那時候也虧還會吞咽，也得虧你爸如此的有耐心。

　　我的名字，姓顧名思義都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但名據(jù)說是爸爸和幾位叔叔圍在一起查字典而來，得字楠。父親看其注解，有長壽一說，甚得父親的心意，拍案而定。其實(shí)現(xiàn)在看，不過是楠木的一種寓意。

　　小時候，村里很多婦人為了做農(nóng)活不得不拿條長布把小孩背在肩頭，裹住身體，露出四肢和頭。在我十幾歲的時候，還看到有老人家這么背孫兒。不知，何時在何地，聽得腿彎而不直和這背法大有關(guān)聯(lián)，而控訴母親，我的腿不直，就因她小時候經(jīng)常如此背我而致。母親大驚，指責(zé)我亂說一通，只因她小時候只背過我一次，其他時間都把我放在一個大大的曬盤里，讓我自由爬行。

　　在我兩歲多時候，我媽生了我弟，當(dāng)然對于他的出生我無所知。在我五歲的時候，因?yàn)闆]來得及收拾弟弟打碎在地的雞蛋，我成功的被手中和自己一并摔下的碗，割破下巴，縫合十幾針破相了。母親倒是極為淡定的，她說算命先生說你此生必會破相，看來必有此劫。

　　在我五歲前，住在一棟大房子里，左邊住著我家，右邊住著大伯一家，平時我們都是五個小孩一起玩，母親帶得時間偏多，母親說，以前村里來了行討的人，那時候行討的人大多是外地比較強(qiáng)壯的男子，那時候特別害怕他們會偷小孩，把我們幾個都藏進(jìn)大大的米缸。等到五歲的時候，好好的房子倒塌了，話說原因居然是地基沒打扎實(shí)。所幸大家都安然無恙。

　　之后的時光，兩家就分開了，我們家寄住在大爺爺?shù)睦戏孔永?，房子是最老的那種土墻砌成的，靠山而立。倒是冬暖夏涼，再舒服不過了。房子正前方有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里種著一棵大梨樹和一棵枇杷樹，梨樹靠近坡道，所以蕩秋千這種事情都是發(fā)生在蟲子頗多的枇杷樹下。

　　在我六歲的時候，我奶奶把我和堂姐接到他們家養(yǎng)。并不是說奶奶體恤我父母養(yǎng)兩個孩子有多難。而是我伯父伯母打架起來，特別兇悍，換成現(xiàn)在應(yīng)該直接算是彼此的家暴吧。打紅眼的兩人直接看到什么就能當(dāng)作武器上手，我姐姐去勸架，差點(diǎn)一扁擔(dān)就直接掃在我姐姐的腿上，還好旁人拉的快。我奶奶心有余悸，拉著我姐就去她家了，說她養(yǎng)。我當(dāng)時就是因?yàn)槲夷棠桃煌胨似?，我被順著過去了。

　　小的時候，奶奶家是優(yōu)于我們家的，爺爺是國企員工，雖然退的早，但還是有工資的，爺爺還特別勤快，賺的錢全部交給奶奶，在我的記憶中，在別人家都吃不上肉的時候，我在奶奶家頓頓有肉吃，很多年后，才知道頓頓有肉吃，不單是原由條件允許，更多是因?yàn)槲覡敔斚矚g吃肉。

　　自己帶的小孩就要寵著，奶奶寵我和堂姐那是相當(dāng)?shù)拿髂繌埬?，有一段時間母親對此頗有點(diǎn)看法。奶奶家后院有幾棵桃子樹，弟弟妹妹看著桃子熟了要吃，奶奶不僅不讓他們吃，還說是留給我姐和我吃的。每年的壓歲錢也是要比其他幾個親孫子孫女高一倍。日子長了，他們倒也司空見慣，就說偏心，倒也無可奈何。

　　 7歲，我爸媽送我去讀學(xué)前班，但是我看和我年紀(jì)一樣的發(fā)小都去上一年級，死活和他們一道要去讀一年級。報名排在我前面是我發(fā)小秀秀，老師說，你從一數(shù)到一百，我就讓你讀一年級。那時候能數(shù)到五十我都懷疑我自己。秀秀可爭氣呢，邊哭邊數(shù)，到了七十已經(jīng)哭的不行了。老師也是有點(diǎn)怕了，秀秀上了一年級，我也跟著上了一年級。

　　 90年，在這個村里有七八個娃降生，有五個人成為了同班同學(xué)，我和大我一歲的堂哥成了同班同學(xué)。我們的步調(diào)都是一樣的，在0分左右徘徊。那時候的大人們可不像現(xiàn)在的家長，孩子沒有考90多分就開始兇神惡煞。他們可和藹可親了，還經(jīng)常取笑說下次再考餅（0分）就要用扁擔(dān)去挑。

　　一年級的時候，有幸迎來，我此生難忘的老師之一，語文老師——胡老師。胡老師剛畢業(yè)就分配到我們這個村小學(xué)，估計是年輕氣盛，頗有點(diǎn)血?dú)夥絼?，再加之上輩傳授下來的?jīng)驗(yàn)——棍棒底下出秀才，對我們恨鐵不成鋼呀！我們一讀錯，就全體起立，自己抽自己大嘴巴，他還聽聲響，分貝不高，再來一遍。那時候，早產(chǎn)兒的我體質(zhì)還是偏虛的，十打九次流鼻血，然后大家就可全體落座。我就被帶著小角落，給我止血，并告訴我不能告訴家長。那時候老師的話都是圣旨的，我們這些野孩子也是怕的不行，誰臉上紅一塊青一塊也不敢和父母說。父母們也心寬覺得是小孩子們互相鬧著玩弄的也沒多在意。但時間久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

　　在我們一群人里面，秀秀相對是文靜的女孩，老是臉上帶著青塊，她母親嗅出不對勁的味道。開始盤問原由，在她母親的威逼誘問下，秀秀終于說了原因。緊接著村里同級的家長都爆發(fā)了，包括我母親。她們一伙人闖進(jìn)校長辦公室要交代，于是胡老師的人生從此走下了講臺，在我上初中的時候，見到他仍舊過的十分凄涼，可見是沒有打成翻身戰(zhàn)。

　　語文老師的空缺下，我們起先迎來了位老者，我們村比較有文化的一個爺爺。但是普通話確實(shí)不敢恭維，普通話夾雜著家鄉(xiāng)話，課堂上倒不郁悶了。后面實(shí)在被我們笑的多了，他老臉上掛不住，就換了他女兒。她女兒實(shí)在是一個心底極為善良的人，我記得期末升級考試的時候，她看我們都不怎么會做題，直接把教室門一關(guān)，直接把讓我們復(fù)制黑板上她書寫下來的答案。就這樣，我哥和我那幾個玩的好的伙伴（皆為男性）還是抄了個不及格。而我堂哥還大言不慚的說是我們老師極為偏心，女孩都升級男孩都留級。當(dāng)時其實(shí)看我們村的狀況，他說的部分情況是屬實(shí)的，就像說的女孩都升級了。

　　……待第二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