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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是音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吃黑

郡主她是音攻 輕歌曼調(diào) 2094 2021-01-21 11:28:00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手還沒等縮回來,忽然就被細(xì)細(xì)長長的濕涼物體觸了一下。

  “媽呀!”

  男子尖叫一聲,這是什么,他再熟悉不過了!

  頭也不回的往前就跑,可是身后龐大的鐵鱗褫一個晃身,就將碩大的蛇頭頂?shù)剿媲皝砹?,蛇信子吞吞吐吐,腥臭涎水幾乎要掉到他臉上?p>  男子不敢動了。

  現(xiàn)在這個情形,不動還有幾分生機(jī),要是動了,就必死無疑。

  他僵著身子,連氣都不太敢喘,緩緩要將手伸進(jìn)腰間布袋里去??刹恢悄睦镉|動了這鐵鱗褫,一雙血瞳驟然緊縮,蛇口大張,直奔他脖頸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一偏頭,將手從布袋里抽了出來,一抹亮色如曉光乍破,在鐵鱗褫的七寸處一滑而過。

  已經(jīng)咬到了肩膀的蛇頭猛然痙攣,接著整個蛇身自七寸處一分為二,全都軟塌塌倒了下來。

  “呸!養(yǎng)不熟的東西!”

  男子罵罵咧咧的吐了口口水,拿著手中那抹亮色,在鐵鱗褫身上尋了一處,熟練的劃了幾下,便將整張蛇皮剖開。

  “浪費(fèi)老子的好東西!老子饒不了你!”

  男子說著,就從血肉中掏出一個肉團(tuán)來。鐵鱗褫此物劇毒,但是若生吞了它的肝,便能當(dāng)時解毒。男子擦了擦手,剛要張口,忽然就動不得了。

  從他張開的嘴開始僵住,很快蔓延到了四肢。

  然后,他眼睜睜看著,剛才離開的前輩,笑吟吟的又轉(zhuǎn)了回來。緊接著就從樹上落下來另一個男子。

  “怪不得老要摸一摸布袋,原來還藏了這么好的神兵利器?!?p>  齊清嵐走過來,抽出一條手帕,將他手中的那抹亮色包過來。到了陰暗處才看得清楚,這是一把小巧的掌中匕,只是用的材料特別,清亮如琉璃,卻并沒有什么分量。

  “這匕首,我倒是瞧著眼熟。”

  沈行之那寒玉盒收了鐵鱗褫的膽,踱過來看了一眼,才道:“父親曾有一把劍,削鐵如泥,是用辰砂加了海星草的牙齒煉制的,就是這個模樣?!?p>  海星草說是草,卻是個要吃活物的毒蟲,只因為身如海草,又遍體斑點(diǎn)得名。這東西的牙齒堅硬無比,可抗金石,再加上辰砂,倒是治得住鐵鱗褫這一身硬鱗了。

  “原來我沒夸錯,你有這么一身本事,果然不容易?!?p>  辰砂、海星草、鐵鱗褫,樣樣都不是凡物,齊清嵐將匕首收起來,望著這一動不動的男子笑道:“咱們算是黑吃黑,一報還一報了。鐵鱗褫躁動,所謂處子血、會寧丹種種,也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真正起作用的,不過是沾了你指尖血的那一顆藥丸罷了。這東西也不是什么幸水鰩的眼睛,只是混了守宮砂的雄黃,你該知道了吧?”

  男子此時雖不能動,然卻并沒有死,一雙眼睛盯著她,簡直如先前發(fā)了狂的鐵鱗褫一般。

  這藥他當(dāng)然是知道,尋常藥師多半有這味藥丸,用來驅(qū)避毒蛇蟲蟻。可恨當(dāng)時他怎么就會昏了頭,連這么簡單的東西都認(rèn)不出來。

  “人著急的時候,難免人云亦云,我說是,你自然就覺得是?!彼剖悄芮瞥鏊闹兴?,齊清嵐緩緩說了這一句,才道:“我走的時候,替你身上放了些魔芋粉,如今與鐵鱗褫之毒混在一處,可不算是我動的手。算起來,你也該差不多做個明白鬼去了。”

  男子眼中的光亮越來越盛,然后慢慢滅了下去,終至死灰一片,整個人便如同那鐵鱗褫一般,也軟軟倒在一旁。

  “既然要他做個明白鬼,怎么不干脆告訴他,若非璇璣九策暗中操縱,只怕沒這么容易得手?”

  沈行之笑了笑,替她摘了發(fā)上沾著的草葉兒,拉著她一路往前走。

  “他好歹是個藥師,且看手段,說不定是個有傳承的,誰知道藏著什么手段?!?p>  齊清嵐的璇璣九策一直運(yùn)轉(zhuǎn),此刻跟在他后面道:“收拾了小的,萬一將來再來了老的報復(fù),可怎么好?我只過過嘴癮,剩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p>  說著又興致勃勃,要看那鐵鱗褫的膽。

  沈行之將寒玉盒拿給她,卻不準(zhǔn)她打開,道:“現(xiàn)在不可。鐵鱗褫與尋常蛇屬不同,這膽也是劇毒之物,只是剛好克了它自己的毒罷了,不可輕碰。再一個,這東西藥時短的很,寒玉盒只能封住一時,還是盡快收拾了才好。”

  齊清嵐點(diǎn)頭笑道:“師兄放心,我不會放它久了,早就給它尋了好去處呢?!?p>  至于什么好去處,沈行之問,她卻又不肯說了,只說到時候必然知道。

  沈行之知道她性子,便笑著搖了搖頭,隨她去了。

  兩人走了大半日,等出了林子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眼看著山中瘴氣漸起,齊清嵐嘆了口氣:“這官兵打敗仗,也是意料之中。得了消息還來得這么晚,什么好東西都趕不上了?!?p>  “何必替她們操心?”

  沈行之一路拉著她,又提醒她注意腳下:“反正你遞了口信,又留了一條鐵鱗褫在那里,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嗯,我猜著,她若是能見到那鐵鱗褫,好歹的,也該心里謝謝我了?!?p>  齊清嵐莞爾一笑道:“我從小到大,可也是頭一回見這樣的異種之物?!?p>  “你若是好奇,無憂門周遭山野幽深,綿延千里,這樣的東西應(yīng)該不少。等咱們?nèi)チ耍規(guī)愫煤萌タ匆豢矗慌履愕綍r候要嫌煩?!?p>  齊清嵐聽著沈行之笑語溫軟,又想到自己這一趟無憂門可不單單是游歷,一時也不知該應(yīng)什么,便垂著臉低低嗯了一聲。

  “怎么不說話?”

  沈行之瞧她神色有些羞赧,偏還要上趕著來逗她:“我父親母親最和善不過,且向來遺憾沒有一個女兒,你若是去了,怕是少不得要擔(dān)這個角兒呢......”

  “吵死了!”

  齊清嵐臉色微紅,猛推了他一把:“快閉上嘴,不想理你!”

  沈行之趔趄一步,反而更笑出聲來。齊清嵐緊走兩步扯住他衣袖,正要拿帕子干脆堵上他的嘴,耳邊忽然一陣勁風(fēng)。

  一支長翎羽箭,撲棱棱的扎在了她身后的樹上,兀自輕晃。

  離她只差幾寸。

  沈行之驀然收了笑顏,抬手向著箭來方向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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