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御告
另一邊,兆栗兒將運載私鹽和沙子的隊伍扣押往太察院去。
一路冒著狂風(fēng)厲雨。
李督察士從太察院出來迎接,見兆栗兒與眾將士在風(fēng)雨中蓑衣淋淋,忙上前請入內(nèi)院,“郡主,你這是?”
“我要御告孤行栩,趁災(zāi)走私鹽精?!闭桌鮾阂豢桃膊痪?,即時開口。
李督察士往她身后看去,確實是押了樸素裝束的工人,“這,你確定?”
接下來,兆栗兒將今夜的逮捕過程說了一遍。
李督察士聽后,難以置信地看她:’兆栗兒到底是何人,小小年紀竟有此能力?不但受了孤王賞識,且在顏王爺身邊行事?!?p> 他微思片刻后道:“你這是要御告王臣,若沒法告成,可是重罪啊!”
兆栗兒怎會不知,孤無顏提前與她說過的,于是拿出令牌,“李督察士不必擔憂,我自有分寸,你只管立案,我既然要告這狀,定是有備而來。”
此御賜令牌可是象征著孤王的權(quán)威,李督察士也不敢忤逆。
“那,好。郡主,本督察正式接下您的御告,并即刻調(diào)查偷運私鹽案件,不日開審?!?p> “謝過李督察士?!?p> “不過,此案涉及王臣,本督察要與孤王上報??ぶ?,你做好準備?!?p> “是。”兆栗兒若沒有把握,便不會帶了人來。
李督察士招來侍衛(wèi),“將他們壓下去,不得任何人探視?!?p> “是!”
之前姜侯一案,便讓通蕃犯人死于牢中,這次,切不可再大意了。
兆栗兒帶眾將請辭,驅(qū)車回王府。
車輿里,兆栗兒頭上頂著一塊錦布,和被松綁了的凌衣對坐。
凌衣幫她擦拭墨發(fā),免得染了風(fēng)寒。
經(jīng)過今夜,凌衣對兆栗兒有了新的看法,膽大、冷靜、沉穩(wěn)。
無一是一個少女該有的模樣。
她暗嘆:’怪不得主子將她如視珍寶?!?p> 車輿緩緩前行,因著風(fēng)暴不得快馬。
凌衣仍想提醒兆栗兒,“郡主,您今夜的做法過于冒險,若孤行栩設(shè)了埋伏在運輸隊伍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主子怪罪下來……”
“我自行承擔。而且,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嘛~”兆栗兒笑著答。
她知道,孤行栩還不會讓她在歷國出事,所以才如此行事。
凌衣停下動作,正色道:“郡主,屬下懇請您,萬事要以自己為首位,主子不會責(zé)備您的,反倒若是您受傷了,他會歉疚與您?!?p> “這是為什么?”兆栗兒問。
她不過是來歷國和交,順便幫孤無顏一把,一切都是她選的,怎么他還會歉疚?
凌衣跟在孤無顏身邊多年,對他了解,說:“主子早年入軍營,比在王宮的時間多。因為王后的勢力遍布后宮,那時候孤行栩已經(jīng)開始謀劃陷害主子,慶幸孤王提前得到消息,為不與王后抗衡保護主子,孤王才將主子送到軍營?!?p> “而主子的母妃汐貴妃,倚靠她的父親齊珩將軍,將主子培養(yǎng)成長。王后顧忌齊珩將軍,主子這才避過了王后的毒手?!?p> 兆栗兒回憶起在戰(zhàn)場上與孤無顏的初次見面,小聲道:“難怪他被稱為戰(zhàn)神,原來是受外祖家的影響?!?p> “是的。”
“那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就疑惑了。
“郡主有所不知,齊珩將軍在一年前,死在了戰(zhàn)場,而那場戰(zhàn)爭,正是因王后娘家與尤國王室通商引起的爭執(zhí)而發(fā)動的。汐貴妃娘家衰敗,主子也不在宮里,王后便陷害汐貴妃,讓孤王將她打入了冷宮?!?p> 兆栗兒低眸,聽得感覺心里沉重,是沒想到孤無顏這受萬人敬仰的戰(zhàn)神,竟有這悲慘的身世。
“主子身后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除了孤王寄予的厚望,還有暗自培養(yǎng)拉攏的部分朝堂勢力不能公開。您是唯一光明正大站在主子身邊的人。所以,請您莫要讓主子擔憂?!绷枰虏淮_定兆栗兒是否全部理解,至少,要讓她知道孤無顏的用心。
’唯一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人……’
阿弄拾衫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