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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當(dāng)個人

第57章 畢竟老師不是魔鬼

我真的只想當(dāng)個人 南柯一涼 3731 2020-10-28 10:22:00

  “離考試還有四十五分鐘,考生注意把握時間。想提前交卷的,帶好隨身物品,拿上試卷草稿紙可以到講臺了?!?p>  趙德祝話剛說完,這時候,左排成績靠前的一個哥們,之前抖腿抖了三四分鐘,嗖地站起來,收拾好文具用品,走到講臺把卷子一放,臨走前除了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還有一聲輕咳。

  “咳!”

  昏昏欲睡的孫巖、劉飛幾個,陡然間驚醒,面對完全看不懂的試卷要裝作看懂,瞞過老師懷疑的目光,又累又乏,但現(xiàn)在,不再是了。

  他們抖擻精神,雖然各自分散在不同的位置,卻不約而同地翻開計算器的蓋子,嘴角一歪。

  嘿嘿,時代變了,科技不變,老師。

  丟紙團搞小抄的傳統(tǒng)作弊,雖然落伍了,但黑科技永不淘汰。

  孫巖手持著睿光牌學(xué)生計算器,表面上它只是一個計算初級函數(shù)的計算器,實際上是半臺收發(fā)信息的功能機。

  數(shù)字鍵上方的各類函數(shù)符號已經(jīng)動了手腳,根據(jù)特殊的按鍵順序可以編譯成24個字母,電路板里的CPU、GPU支持拼音,內(nèi)部頂端裝有信號發(fā)射接收器,能夠完美地避開學(xué)校的信號干擾器,支持多個分站接收主機器的信息。

  而主臺,就是剛才交卷哥們的計算器,他會在外面先把選擇題、填空題答案發(fā)完,再發(fā)簡答題,有時候為了節(jié)約時間,中間的推導(dǎo)方式直接略過一部分,再由他們在填空題上故意寫錯,簡答題多漏過程,從而避免雷同卷。

  來了,來了。

  四十五分鐘已到,恭迎學(xué)霸送溫暖。

  計算器的狹窄條狀屏幕上,首先閃出10道選擇題的答案。

  久經(jīng)考場的孫巖不急不躁,一點兒不像餓死鬼投胎,看到答案就急匆匆興奮地抄在紙上,身為一名長期從事作弊的合格演員,他表現(xiàn)自如,慢慢地在試卷上寫寫畫畫,仿佛費了一些時間終于從計算器上算出答案。

  “喂,醒了,可以交卷走了?!?p>  公孫青傳音了三遍,只見葉蘇遲遲沒有醒,壓下自己動手掐人的念頭,運轉(zhuǎn)真氣,手掌產(chǎn)生一股吸力,帶動氣流像風(fēng)把他吹向自己,又瞬間變化,形成一種推力,風(fēng)轉(zhuǎn)而更大地逆向吹動。

  葉蘇沉睡中,感到身體被人輕推微微搖晃,漸漸地推力加大,一下子把自己推到墻邊,頭砰的一聲撞在墻壁上。

  “唔?!?p>  他眼皮翕動,張大嘴,毫無形象地哈了個氣,道:“怎么了?”

  公孫青用手遮嘴,收斂報復(fù)成功的喜悅,道:“時間到了,交卷走吧,你朋友已經(jīng)提前一步走了。”

  阿嚏!

  呆在公用廁所的王璞莫名地打了個噴嚏,渾身隱隱發(fā)涼,面朝洗手槽,心里納悶這股寒意從哪來。

  “不會是葉子醒來,發(fā)現(xiàn)我沒叫他,以為我故意把他落教室,跟公孫老師獨處吧?”

  他呢喃不斷,越來越確信這種推測,不行,得跟葉子說清楚,葉子啊,不是我不仗義,實在是公孫老師太霸氣了,我這小身板在她前面遭不住啊,她讓我走,我能不撒腿走嘛!

  “不過,他怎么還沒出來啊,沒睡醒嗎?”

  正當(dāng)王璞鉆出廁所,看向教室的門口,葉蘇眨了眨惺忪的睡眼,道:“噢,我也交卷走人。”

  公孫青凝聲傳音道:“慢著,我已經(jīng)按你草稿紙上寫的答案,一字不漏連個符號標點都沒差地報給他,經(jīng)文呢,說好的兩段經(jīng)文換一個科目?!?p>  “怎么有種被老師課堂點名留下來背誦全文的感覺?”

  葉蘇嫌麻煩道:“就不能等到明天下午文綜考完,一次性付款嗎?”

  “不行!”

  公孫青果斷地搖頭,語氣干脆利落,開什么玩笑,就剛才葉蘇附贈的幾句話,已經(jīng)撬動了自己多年停滯不前的境界修為,感覺到一?;鹦堑羧胫车臍夂#鹑缈莶袢紵?,沼氣爆炸,提供筑好的丹基足夠的能量,五臟六腑像爐鼎烘爐,凝練化實的真元正在里面壓縮融合。

  葉蘇所創(chuàng)的《三五劍經(jīng)》,融入天地人劍合一的大道,煉氣境時埋下劍種,筑基境時筑造丹基爐臺,靈氣為柴,真經(jīng)為錘,打造劍胎,然后不斷捶打磨煉,最終劍氣揉絲搓圓,意為劍,形為丸,誕出一枚劍丸,堪比金丹,內(nèi)含至深玄妙的法力根基。

  恰恰,公孫青手頭上只有完整的筑基法門,后面修煉出劍丸金丹的經(jīng)文不過兩篇,就因為兩年無法精進寸步,她才選擇來寧甬一中,根據(jù)師父的推斷,也許有這部真經(jīng)的下落。

  現(xiàn)在她嘗到了甜頭,像極了久旱逢甘霖,早已食髓知味,要不是怕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熱切激動,被葉蘇察覺出經(jīng)文蘊藏著不可估計的價值,不得不步步為營,表現(xiàn)得既感興趣,又不狂熱。

  她極力克制道:“貨到付款,兩不相欠,概不賒賬?!?p>  “好吧?!?p>  “寫在紙上。”

  公孫青相當(dāng)穩(wěn)重,記下幾段經(jīng)文自然不成問題,但小心為上,防的就是想錯字會錯意,修煉練岔了,后患可無窮。

  “沒有紙誒,口述不行嗎?”葉蘇聳聳肩,他一下子就看穿用意,擔(dān)心自己偷奸?;室怆[去一字半句,或者夾帶私活,胡編亂造。

  他的崛起太過離奇詭異,當(dāng)面監(jiān)督才是最穩(wěn)妥的,然后慢慢地在花時間驗證經(jīng)文的合理性和安全性。

  事關(guān)真經(jīng),公孫青慎之又慎。

  她從芥環(huán)里拿出本子,遞過去道:“不行?!?p>  “罷了,就當(dāng)做一回語文復(fù)習(xí)吧?!?p>  公孫青的擔(dān)憂其實完全沒有必要,葉蘇不至于小氣到自己的傳承非得留給懸劍山的后人,造化因果,前人栽種,后輩但凡有機緣得到,便有緣法因律。

  而且他不屑于干蒙騙篡改的勾當(dāng),雖然當(dāng)年沒少干。如今不是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嘛!

  葉蘇大大方方在開頭先寫上真經(jīng)的書名,《三五劍經(jīng)》。

  公孫青看著紙張,三五劍經(jīng),真是這個名字,不會和自己一樣,因為經(jīng)文里“三五”出現(xiàn)的頻率太高,湊合就起了這個名字吧。

  正疑惑,葉蘇頓筆,問道:“不過,我挺好奇的,你應(yīng)該也算天資聰慧的驕子,為什么放著其它完整成熟的真經(jīng)不學(xué),非要修煉這種缺缺少少的?”

  公孫青哀嘆兩聲,如果可以選,她當(dāng)然想改修,師父的傳承又不是沒有機會成就金丹。

  然而沒法改,她萬萬沒想到修了《三五劍經(jīng)》,凝結(jié)的真元就會排斥其它真經(jīng)引入的靈氣,仿佛一山不容二虎,被迫一條路走到黑。

  只有18年半了。

  煩人憂心的困厄浮上心頭,她眉頭緊皺,如果能回頭,自己估計還會選擇《三五劍經(jīng)》,為的就是它超越天階之上的修煉的速度。

  因為時不待我。

  “你只管寫你的就是。”她的臉上寫滿憂郁。

  葉蘇瞄了眼,不言不語,邊喝可樂,邊動筆,直到易拉罐里一滴不剩,紙上寫滿龍飛鳳舞的字跡,他把筆丟在桌面,甩了甩手腕。

  “搞定收工,給你。”

  嘎吱,公孫青忍住立刻翻看的念頭,故作矜持地收入芥環(huán)里,然后伸手把葉蘇的試卷草稿拿走,起身道:“好,就先這樣,你可以出去了,等會兒下午我們繼續(xù)?!?p>  “等下,就這么收卷嘛,好吧,其實我還不太想走?!比~蘇攤攤手。

  “你朋友都離開了,你留在這里干嘛?”公孫青瞥了眼講臺上疑心重重的趙德祝,“想欺負完兒子,挑釁他老子嗎!”

  “我無聊,但沒有無聊到?jīng)]事找事?!?p>  葉蘇遙指孫巖、劉飛幾個人,笑道:“這么說吧,就因為無聊,我才留下這里。你看,這里隨時能上演老鼠出洞、貓抓老鼠的好戲,免費的為什么不看。”

  公孫青詫異地順著葉蘇指去方向,只見被王璞稱作黑白無常里的“白無?!?,此刻如鬼魅般不露動靜地站在孫巖的背后,兩只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看向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孫巖。

  嘻嘻,想不到21世紀的古人,就想到這么牛皮的作弊工具,可見他們的考試一樣受苦。

  孫巖以為高超的演技引不來老師的注意和懷疑,偷笑著照計算器屏幕顯示的抄寫答案,試卷上密密麻麻,還剩最后兩道大題就大功告成。

  “孫巖同學(xué),數(shù)學(xué)計算有那么多那么復(fù)雜嗎,需要你一直看著計算器?”白無常長得高高瘦瘦,是個悶騷喜歡整天穿白衫的男老師,身段妖嬈,聲音尖細。

  孫巖的笑容瞬間僵住,不敢回頭。

  “我前幾天翻了翻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你很愛用計算器,怎么,計算器不但能算答案,還能直接給答案嗎?”

  孫巖臉色煞白,強迫著握筆的手不抖,皮笑肉不笑道:“老師,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p>  “睿光牌聯(lián)機計算器,幾年沒見人用嘞,真想不到這么落后的東西這次又見到了?!?p>  白無常嘿然一笑,手一揚像刮起一陣風(fēng),迅速拿走作為物證的計算器。

  “還聽不明白啊,那你就出去好好想明白吧?!?p>  他冷笑地捏著蘭花指,朝劉飛幾個一樣用計算器的考生指指點點,陰惻惻道:“你,你,還有你,馬上停筆,取消考試資格!”

  “啊,為什么呀,老師,我們什么也沒干??!”劉飛情急下脫口而出。

  “‘我們’,哼哼,都說了‘我們’,還狡辯嗎!”

  趙德?;舻卣酒鹕?,橫眉喝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不要再說話,立刻出去。”

  頓時間,其他的學(xué)生噤若寒蟬,部分心理承受能力低的渾身哆嗦,本就被考題困住的他們,腦子里空茫茫一片,額頭滿是汗水。

  “這科考試零分處理,都出去,不要影響其他考生正??荚?!”趙德祝運用真氣,聲音單單傳入作弊考生的耳朵里。

  孫巖嘴唇顫抖地說不出話,被白無常盯得寒毛直豎,簡單地把文具收拾,拔腿就跑。

  雌雄雙煞里的雌煞,長發(fā)披肩,手指纖長,身法飄忽地從后排飛一樣地落到門口,單手化爪,輕輕地抓住孫巖,厲色道:“等月考結(jié)束以后,到教務(wù)處來一趟,還有你們?!?p>  “啊!”

  孫巖淚流滿面,奪門而出。

  白無常按動著計算器,笑瞇瞇道:“真以為沒發(fā)現(xiàn)你們啊,老師抓作弊的人比你們作弊的次數(shù)都多,一早就知道了,無非給一個驚喜,先讓你們抄高興了,再啪,打醒你們?!?p>  “畢竟老師也不是魔鬼,不能讓你們白白動腦子想出的作弊胎死腹中,好歹露個相,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這屆作弊的水平?!?p>  劉飛幾個好哥們抖若篩糠,沒了魂,灰溜溜地走出考場。

  牛頭馬面里姓牛的老師,粗聲粗氣道:“看什么看,離考試還有15分鐘,都抓緊點,沒答完的趕緊寫,寫完的再仔細檢查一下!”

  一時間,緊張壓抑的考場氛圍越發(fā)地沉重。

  趙德祝他們的目光,就像一塊塊石頭丟進考生,尤其是準備作弊的考生的心里,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神經(jīng)高度地緊繃,好像頭上懸著一把劍,為一個問題猶豫徘徊——

  作弊,還是不及格,我太難了呀。

  

南柯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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